第39章 替代
“娘，娘！”
张清凇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渐渐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诧异的发现自己正躺在刚刚才起来的榻上，她不禁有些奇怪，看了看自己，依旧是刚才那身打扮没错，只不过刚刚不是还站在下面的么？
“娘您终于醒了！”
张清凇被塌边的小姑娘吵得有些烦了：“谁是你....”正不耐烦的想开口，张清凇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脖子处隐隐作痛。
“娘，您喝水。”蔺优乐急忙倒了杯水递上去，担心的看着她。
“怎么回事？”温水下肚，张清凇说话稍稍顺畅了些，但声音却很是沙哑。
“娘......”蔺优然上前扑倒张清凇的怀里，却被张清凇条件反射般的一把推开。
“娘？”蔺优然脸上还挂着泪痕，差点被推倒的她愣愣的看着张清凇。
蔺优乐也愣了一下，但是她眼疾手快的扶了蔺优然一把：“娘定是受了惊吓，好在现在娘平安无事，我们就先不打扰娘了，您先好生休息。”
说罢不等张清凇反应，蔺优乐就拉着蔺悠然先行离开。
张清凇看到屋子里只剩自己，便打算起身，没想到这不大幅度动还好，已准备起来竟然一下子没能起得来，浑身都痛，她有些惶恐，这般肉身真实的触感从她年幼时掌握了法术之后就再没有经历过了，她不得不接受在这里她没有法力的现实，只不过，刚刚她很确定自己下来的时候好好地，怎么突然一下变成这样了。
“姐姐，为什么娘亲似乎不认得我们一样？”
好在虽然法力没有了，但是张清凇发下自己的听力还是极佳，那窃窃私语之声在她耳中㛑清晰无比。
暂时起不来身的张清凇努力调整了下位置，更仔细的去听两个小姑娘在说些什么。
“医师说了娘这是受了极大地刺激，加上爹...爹又.....导致了娘受伤....”蔺优乐的声音中满是低落，但是她很努力地安抚着自己妹妹，“娘可能会忘了我们，这点医师也是说了的，所以很正常你不用担心，再者说你不要老在娘面前哭了知道没，娘还好好地活着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就算她不记得我们了，我们永远都是她的孩子，我们要好好照顾她。”
“我知道了姐姐。”蔺优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着，顺便把刚刚的泪痕也用力擦了擦干净。
屋内的张清凇却眼中一亮，喃喃道：“本来我还想着怎么续上这个身份呢，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失忆这个由头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姐，姐，娘，娘，爹。”
屋外又想起了极其稚嫩的童音，张清凇立刻竖起耳朵又听了起来。
“阿爷。”
“阿爷。”
两个小姑娘看着抱着幼儿前来的蔺相如乖巧问好道。
蔺相如怀中的两岁的蔺海昌话还说不利索，只能单个字往外冒。看见两个姐姐后努力的伸出手臂向两个姐姐挥舞。
蔺相如看着两个孙子，将怀中闹腾的孙子抱得更紧了些：“你们娘如何了？”
“娘已经醒了，只不过因为刺激，精神有些恍惚，似乎有些不认人了。”蔺优然回答道，“只不过，娘之前的顽疾似乎有好转的迹象。”
蔺相如闻言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只不过他没有往心里去，这事情如今已经够乱了：“海昌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什么感应，一直闹着要见你们娘，若是你们娘醒了，便带他进去见见吧。”
蔺优然习惯性的看向自家姐姐，蔺优乐想了下，点了下头。
蔺优然熟练的上前抱过蔺海昌，转身轻轻进了内室，做不过，蔺优乐没有跟着进去，站在门口犹豫了下，问了憋了好一会儿疑惑：“阿爷，爹为何要杀娘？”
“娘！娘！”
“闭嘴！别吵！在旁边不要出声，不然就滚出去！”
张清凇正听到关键，被蔺优然抱着进来的蔺海昌在见到张清凇的时候开始拼命扑腾叫嚷，张清凇不耐烦的低吼道，虽然声音嘶哑，却也成功吓到了两个孩子。
蔺海昌眼见着就要哭，蔺优然急忙哄住了他，并且乖巧的抱着他道一旁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这些闲言闲语是怎么传到小小姐耳中。”蔺相如看了眼蔺优乐没有回答，倒是侧身厉声质问身边的侍从们。
“阿爷，莫要为难别人了。”蔺优乐倔强的咬了咬唇，“弟妹小，不懂事，可我已经十岁了，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
蔺相如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仰着头看他的小姑娘，叹了口气：“你们爹并没有想杀你们娘，二十，二十一个意外罢了，当时你们爹，许是要削水果给你们娘吃，结果自己身子也不利索，就，失手划伤了你们娘，又不小心在退后的时候扎到自己的心脉。”
屋内的张清凇不禁怪异的扬了扬眉，自己看到的可是那赵惠儿用尽了力气恨不得把她那倒霉相公扎程筛子，如今这蔺相如的一番说辞说着牵强但是倒也挑不出大错来，尤其是很符合她现在的状态。
她摸了摸身上，果然在手臂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划痕。
张清凇隐隐猜想有可能是她天上的王兄发现了她下来偷偷在照顾她，把一切都合理化了，心里便更加惬意和得意。
屋外的蔺优乐听到这解释小眉头一直皱着，她看到她娘身上有被划伤的痕迹，但是她也看到她娘脖子又被掐的痕迹，明显这事儿另有隐情。可是她爹也的确因为这事儿离世了，且是被刀扎伤了心脉。
蔺优乐再成熟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丧父又差点丧母，如今好不容易娘醒来，仿佛一下子又有了依靠，别的事情，既然已经盖棺定论了，那边随他去吧。
“我知道了，阿爷。”蔺优乐懂事的点了点头，“阿爷也别太伤心了。”
蔺相如看着这个大孙女，心中暗暗叹了一声。
蔺家到了蔺奇衍这里就一个儿子，因此他们的确是过于重男轻女了，两个孙女这么多年也的确一直被忽视着，小孙女大大咧咧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的样子，这大孙女心思敏感，很显然对于自己爹的感情的确比不上对自己娘。
“好好照看小小姐们，今晚若是小少爷不闹的话，就让他留下吧。”蔺相如吩咐了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