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贫者的蔷薇
牛魔王最后看了一眼天蓬元帅下凡的背影。
似乎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微微一怔！
解脱？
天庭繁杂，因果之地，规矩繁多。或许这是他主动在这个时候挑事，凡间多自在，无拘无束，尤其是对于大妖。
自身就是规矩。
凡俗的礼法，对于妖王而言，就是一句笑话。
蝼蚁！
牛魔王踉跄的骑着辟水金晶兽回到了东胜神州。
那眼神、那背影....
让他无法释怀。
凡人修行一生，是为了长生久视，哪怕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也是如此？为何会有人主动求凡。
不合理处，就是诡异！
一处荒山野岭处。
牛魔王静静的坐在山头，看着凡人耕作，辛辛苦苦的挣扎在尘土之中。
“老汉，为何忧？”
牛魔王望着脚下跪拜如蝼蚁的人，轻声的询问道。
“大王，可否将山野之中的野兽驱逐，他这些年来，从周边村劫掠了很多的孩童，我们的都快被吃绝户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农家老汉，静静的跪拜在地上。
“你们不怕，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吗？”牛魔王质问道。
“走投无路之人，有何强求，只要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们依旧会努力，大王但有所求，老汉拼了老命也愿意以身饲虎。”老汉的额头磕出血液。
遮蔽了他那浑浊的双眼。
血红之色。
枯瘦的手指，狰狞的抓着一切。
可什么也抓不住。
牛魔王叹息一声。
“人定胜天，人唯有自救，我可救一人，可救不了你们一世。”牛魔王的身后走出一个分身。
他自在功德菩萨。
“菩萨？”
“走吧，带我去看看那妖魔，究竟为何物？”他自在菩萨悲悯世人。
散发着一个光圈。
亲切可人。
“多谢菩萨。”
山野之上，参差不齐的树木，遮挡住阳光，一眼望去，紫色的瘴气遮天盖日。
“此山可有名？”他自在功德菩萨询问道。
“葬菩山。”
原本老实巴交的农家老汉，彻底的脱下人皮，化作了一只巨大的蚂蚁，人形倒钩。
宛若一只蝎子一般。
“你是蛊？”
“菩萨好见识？”
“蚁族？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针对俺老牛。”他自在功德菩萨慢慢的走进那紫色的瘴气之中。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花钱，本尊念你修行不易，何必为了一口吃食而断送了自己的一生。”他自在功德菩萨规劝道。
“那是一笔无法拒绝的财富，金山银山，果位高层，杀了你，我也是执掌牛耳者。”蚂蚁回应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高处不胜寒。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萨摩耶！”
“有点像是西域的名字，你的生活地，应该是在灵山脚下吧。”他自在功德菩萨微微一笑。
双手掐怒火金刚印！
百世观音~
他自在功德菩萨身后出现一道巨大的法相。
“你竟敢偷袭本王。”
萨摩耶冷笑一声。
“吾本来自于灵山脚下八百里狮驼岭，哪里是灵山诸天佛陀圈养的地狱恶魔，他自在功德菩萨，你太大意了，让你尝试一下什么是底层的恶。”
萨摩耶轻轻的一跃跳出三丈远。
“人心之恶，妖魔之食。给我暴。”
萨摩耶瞬间化作一只星空般的幽灵，浑身散发着紫色的气体。
“此气有毒，为地狱的呐喊。”
他自在功德菩萨手持金刚法印。
怒火金刚。
“燃世间一切不平事。”
他自在功德菩萨身后的发现，瞬间化作一片火海，燃烧着一切邪恶的紫气，坐在山巅的牛魔王静静的看着燃烧的火焰。
蔓延的紫气。
“这么快，就要动手吗？菩萨，你还是真得报仇从不隔夜啊。”
牛魔王手持芭蕉扇，随手一煽。
狂风乍起。
滚滚浓烟朝着天外飞去。
原地一片狼藉。
他自在功德菩萨，望着眼前的萨摩耶。
佝偻的身形。
“你失败了。”
“你不懂，我修行至今，就是为了为了高高在上，而不是八百里狮驼岭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我要杀了你。”
萨摩耶状若疯狂。
佝偻的身材，慢慢的枯萎。
“你还有什么招式，八百里狮驼岭，若是灵山诸佛圈养的牲畜的话，你在里面估计也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们派你过来，不过是为了让你试探一下本座实力的深浅罢了，何必自寻死路呢？”
他自在功德菩萨劝说道。
“不，你不懂？”
“我自然知道我不过是灵山圈养的一条狗，可是狗也是有尊严的，既然能往上爬，我自然要拼尽全力，成为灵山的一份子，哪怕是一个小沙弥，也好过人间炼狱的狮驼岭。”
萨摩耶枯瘦的手指，瞬间插入胸口。
“八百里狮驼岭下，竟是如同我这般不如意的生灵，天赋、血脉。出身都是低贱，除了拼命之外，再无其他的选择，他自在功德菩萨，我还有一招，底层的怒吼，请鉴赏！”
萨摩耶枯瘦的身材，瞬间亮起一道白光。
阿弥陀佛！
“做凡人又有什么不好，你完全可以离开八百里狮驼岭，找一处无人的地方，春暖花开....。”
百世观音~
哈~
他自在功德菩萨瞬间化作金刚法相，千手如来，无数的手掌将自己围在一片的金光之中。
“挡不住的。”
萨摩耶有些讥讽。
“来自地狱的咆哮。”
“地狱？”
贫者的蔷薇！
白光闪烁，宛若核弹保障一般，将整座山峰夷为平地，他自在功德菩萨从一堆废墟之中走出，身后的法相，千疮百孔。
完全和一副破烂一般。
“同归于尽。”
牛魔王摇摇头。
“终究还是太过于骄傲了，区区一只萨摩耶，也敢对本座撕牙。”蚂蚁进化的最终的方向，也不过是一只蚂蚁。
自古以来，他都没有见过真正的一只可以称尊作祖的蚂蚁。
说到底。
物种的多样性，也是有强弱的区别的。
牛魔王不在多言。
站起身，望着远处。
“菩萨，你竟然出招了，老牛若是不回尽一点心意，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牛魔王望着虚空。
白云深处隐藏的菩萨。
轻蔑的一笑。
他自在功德菩萨走进牛魔的体内，还在疗养伤势。
他继承了原先舍利子中的记忆、法相...可终究还是缺少了一些灵韵，以及底蕴。
牛魔王皱着眉头。
自身的功德竟然在减少。
夷平一座山。
山上也是有动物，有人，有花草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