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渡客
十八个小时过去了，乔尔身上的debuff换了好几波。
最开始是衰老。
然后虚弱（力量-20%）
禁疗（无法获得任何治疗效果）
面目可憎（人型生物对你好感度下降，某些种族对你好感度上升）
智力障碍（思考能力大幅下降）
寒冷抗性降低（寒冷抗性-50%）
复仇之眼刷出来的都是减益效果，尤其是最后两个，搞得乔尔一整夜基本没合眼。
前半夜，他一直在傻笑，后半夜，他冻得直哆嗦……
真是快被这该死的大眼珠子逼疯了！可他偏偏还对此毫无办法……只能祈求在debuff池里不要出现“即死”、“石化”这种直接能让他完蛋的状态。
“禁魔”
伴随着复仇之眼的声音，乔尔赶忙查看属性面板。
禁魔（无法使用任何魔力相关技能）
乔尔试着使用了一下雷光拳。
身形瞬间出现在三米外，打出了一击勾拳。
“还好，我的技能都属于物理类型，不受这个禁魔的影响。”
趁着现在的debuff不严重，乔尔赶紧出门……今天他有件大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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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乔尔住的十二号聚居点步行一个小时，就能到达一处通往新江户城的检查通道。
ED-209警卫型双足自走机器人在通道前端不停巡视。
这是一款白水重工的拳头产品。
世界各地的安保和城市治安管理部门都有在使用。防御强大，并且根据不同的武器配备可以应付绝大多数的城市安保任务。
巨大的反关节双足能够给予其极好的平衡性和机动性，虽然最高速只有40千米每小时，但是却能靠着出色的跳跃力，越过各种障碍物。
唯一的不足就是由于教会对机械类AI智能等级的严格限制，所以智能水平不高，在执行任务中，时常需要主控室进行人工操作，以应对各种复杂的情况。
此时，四台ED-209警卫被配属到这处检查通道，负责此地的治安维护。
几乎每天都会有铤而走险的红眼骡子试图用伪造证件、夹层或者闯关的方式，妄图混进新江户城，不为了别的，就是因为外城区太苦了，人人朝不保夕。
相比起来，每天能领取到免费营养餐的新江户城，那就是极乐净土了。
可绝大多数的他们连这第一关都过不去。
检查通道分成两条，左边是个人，右边是车辆。
右边的车辆队伍排成了行，有送货返回的，也有从外城回收可用物资进城的。
可在左边长长的步行传送带上却只有乔尔一人，毕竟外城区的居民想获得入城资格很难很难。
随着传送带慢慢的靠近检查点，乔尔无意中看了一眼长长的货车车队。
在中间一辆小型货柜车的下面有道黑影……
是个干瘦的年轻男子，用双手双脚攀住了底盘，整个身子尽量的贴近车底，一双标志性的红眼和乔尔对视后，脸上充满了惊恐的神色。
乔尔瞥了一眼后就把头转到了别处，他无意告密，即便赏金足有2000信用点。
偷渡新江户城是绝大多数怀揣梦想的红眼骡子唯一的选择，毕竟并不是人人都有成为D级拳手的天赋和条件。
而偷渡新江户城也是城里帮派组织的重要业务。
外城有他们的代理，负责拉人，帮派一般都有自己早就买通好的偷渡路线，外城的骡子们往往能一路畅通的进入新江户城。
对于外城区的居民来说，上万信用点起步的“入城费”需要全家老小共同努力积攒数年，甚至十数年，可就在他们期待的美好生活即将开始时，惨剧随即降临。
外表不错的男女会被直接卖到黑市，无论是娱乐产业，还是某些趣味奇怪的富豪，都是通过这样的渠道补充货源的。
剩下的那些也早都被安排好了去处，有的被送去生化制药公司试药，毕竟这些外城区的骡子虽然没有新江户城的居民身份，却有着一样的人类身体。
还有的小帮派销货的渠道没那么多，就直接选择把这些外城偷渡者举报给监察机构，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无论是被送去哪里，这些靠帮派组织偷渡的外城人最终的命运基本都是没了音讯……
城外的亲朋还眼巴巴的盼望着他们能够赚了大钱回去接济一下家里，可最终什么都没等来。
最后，他们的父母也只能骂一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之类的话。
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能理解，去了花花世界自然想和过去断个干净。
“站住！姓名！去新江户城做什么？有没有联系人？”
全副武装的警卫用步枪对着乔尔，开始盘查。
乔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递上了上次在居酒屋青木给自己的那张液晶名片。
警卫随手接过，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请问你是青木小姐的客人吗？”
乔尔一愣，看来这布瑞吉塔·青木有点东西啊！
警卫又多看了几眼名片上的字，把枪背到身后，双手将名片交还给了乔尔，顺便开具了一张临时通行证。
“我是青木小姐的粉丝！‘红岚’赛高！”
那警卫突然大吼一声吓的乔尔一激灵，没想到这位还是御姐青木的铁粉！
本以为青木就是普通的格斗俱乐部老板，可看这位铁粉的反应，青木还是名实力不俗的拳手，人气很高的那种。
警卫很客气的打开了拦路的栅栏，摆手示意乔尔可以通过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车辆通道警报声大作，那个扒在车底的偷渡客被发现了！
车道上亮起蓝光，所有的车辆全部被紧急制动系统停止了运行。
两架ED-209警卫机器人从前侧屏幕发出红色的扫描光束，对所有车辆逐个排查。
“这种偷渡常常发生吗？”
乔尔这边的栅栏也被紧急关闭，既然过不去，他便随口问向那个警卫。
“每天总有几个不知死活的骡子试着闯关，没交肉税也想过？真以为生命探测器是摆设吗？
“啊！我没说你啊，你是青木小姐的客人，自然和那些偷渡的不一样。”
乔尔也没在意警卫对偷渡者的称呼，他转而问道，“肉税？”
“就是那些帮派收的费用。”
“这人等下被抓到会什么结果？送回外城区吗？”
“怎么可能！大概会让后台监控机器人的那位练练枪法吧……”
这边话音未落，另一侧的搜查已经有了结果。
那个干瘦男子灵巧的在一排车底钻行，显然他早有准备，掌心、右脚前脚掌上都装了滚轮，靠着左脚蹬地的动作，贴地滑行，速度居然不慢。
两边的ED-209却是有些束手束脚，这些货车都贴着各大财团甚至教会的标志，有几家还是政府的物资供应商，他们这些城市安保部门的工资都是人家发的，哪敢弄坏这些车辆？
不大一会功夫，干瘦男子前方的货车已经没有几辆了，因为车辆全部被紧急制动的缘故，有一辆货车正好卡在关卡的位置，只要冲过那里，就算正式进入新江户城了。
男子的心中充满了希冀，整整两年的苦练，特意设计的滚轮组，让他已经触摸到了新江户城的边缘。
那些垃圾场的臭味、一双双赤红的眼睛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嗅到大都市里那让人迷醉的香气了。
前方一片光明，最后一辆货车的车头近在眼前，只要冲过那里，就是新江户城了！
干瘦男子早就听人说过，城里是有法律的，不能随便杀人，哪怕把他抓起来坐牢他都心甘情愿，毕竟从没听说过有人进城后又被遣送回外城区的，那么自然就是留在了城里！
前方豁然开朗，干瘦男子踉踉跄跄的冲出了车底，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他不想逃了，反正大不了被抓起来坐牢！
他抬起头，天空中的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他的脸上，那感觉和外城的也没什么不同。
“咔”的一道闪电劈落，白光晃过他的眼睛，再睁眼，眼前一片黑茫茫，什么东西已经压向了他的头顶。
重达两吨的ED-209高高跃起。
“砰！”
溅起一地血泥。
“打扫一下，喂！干的不错，没浪费子弹，今天是在练习跳跃精度吗？”
关卡旁的一名警卫走过来拍拍这架机器，对着屏幕和中央控制中心的操控者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