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炖狗进行时 1
庆夜目光在院子里到处巡视，似乎寻找什么…哦，对了，是为了找那五个小狗狗。
整个院子由三面红砖围成，没有装修，前方院子门口与大门口对齐。
围墙和屋子，就那样赤果果的暴露在空气中被日晒雨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时老奶奶跟孙子就这样过着。
很快的，庆夜就在水道口出发现了那五个未开眼的小狗狗，它们在舔着水沟里的水，时而气若游丝地“旺旺”叫几声，昭示着还没有死，但根据其气息的微弱程度也很快了，自然死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屁的自然死亡…这是被活活饿死的啊，能怪谁，怪村中无业青年偷狗贼，算了，还是怪自身没钱没势却养狗吧。
屁的养狗啊……原本的这条母狗就是自食其力的好不好，它会到岭头上的蛋鸡栏旁边寻找死鸡作为食物…这样养出来的狗，也亏得那帮偷狗贼的龟孙子下得去口。
五条小狗狗的毛发都不一样。
第一条小狗狗顺毛纯绿色。
第二条小狗狗卷毛纯青色。
第三条小狗狗卷毛蓝色。
第四条小狗狗顺毛棕色。
第五条小狗狗卷毛灰色。
一个个小狗的毛发颜色各异，交织在一起，有种病态美。
养狗人养在一起都不用给小狗狗们戴狗牌，也能第一时间区分哪个是哪个，认准颜色就对了。
庆夜看着顿感辣眼睛…哦，他听说过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可是也没听说过连颜色都会不同的啊，最多就是在容貌上会有所不同。
你这些小狗狗连颜色都不同了，实在是，搞哪样？
“欢欢，你来给我解析一下这些狗狗们的毛发颜色为什么都不一样。”庆夜看向时欢欢。
“诶，怎么了？”时欢欢随口应到，依旧在跟老奶奶交流着。
庆夜看他如此之敷衍，就知道女友不打算回答了，便无趣的离开了时欢欢身边，自顾自的往着下水道处的小狗狗而去。
他蹲下身，竖起食指，伸手放到一条白狗狗嘴前，顿时，就有吸力传来。
玛德，这些小狗狗把他的手指当***了，够绝。
“没奶给你这小畜牲吃的。”庆夜面无表情的说道，心底滋生了一种羞辱感。
老子堂堂一个小说主角，竟然被你这个畜牲当奶爸了。
“算了…”庆夜一叹气，想到这些可爱的小狗狗马上就是自己腹中的食物了，马上就要与自己合二为一了，马上就要发挥它来到这世间最后的余热了。
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太小气了，是不是(~_~;)
“来吧，”庆夜抓来五个小狗狗，依次排排放整齐，五根手指分别对应着五条小狗狗。
他无奈的很，觉得一阵恶心，但是看写小狗狗马上就是腹中食物的份上，忍了下来，
“香不香，都说老子没有奶了。”
庆夜的五根手指上干巴巴的，别说奶乃水了，就连一点水也没有。
他忽的发觉，应该在自己的手上吐一口口水的，这样下来，那些小狗狗们也能有一点点甜头了不是？小狗狗们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口水舔在他的手上然后又舔吸回去。
就是这样没有一点口水的干巴巴的手指上，那五条狗却舔得津津有味。
仿佛是找到了乃头，找到了乃水，回到了母亲身边，它的母亲正在用舌头舔着它们的毛发，其实这只是庆夜的另一只手指在抚摸它们罢了。
“也没什么给你吃饱上路的，断头饭。给你舔一舔手指，也算我对你们这些畜牲最后的仁慈了。”
庆夜其实是可以去找一点小粥罐给它们吃的，他可不信这老奶奶家会穷到连一碗粥都没有。如果连一碗粥都没有，人啊，早应该饿死了才对。
至于小狗狗们，消化得了，还是消化不了，这跟他没关系。反正它们马上就要死了，还在意它们能不能消化不现实的。
但是他转念一想。
听说过，喂饱的鸡不好杀吗？
出于这个原因，庆夜打消了喂点东西给这些小狗狗吃的念头。
把它们喂饱，不管消化得了，还是消化不了，都太特么的难杀了啊！
时欢欢跟老奶奶交流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奶奶，我把这些狗狗杀了，炖来吃好不好呀。”她指着庆夜所在处，看着那些卖力地舔着他手指小狗狗们。
心里不好受得很，一阵恶心在心房中荡来荡去，这种恶心比怀孕来的还急促…话说她也没怀过孕，就是了。
“小娃娃啊，别糊涂啊，这哪能吃啊，才出生几天呐，”老奶奶劝说，站起身来，顺着时欢欢的目光看向了小狗狗们。
入目的，全是细小的黑点。
白色的小狗在她眼中就如同太阳般刺眼，在这一刻，她仿佛看到天上有九个太阳，一个是真的，另外八个也好像是真的，真真假假，虚实结合。
眼花了得也太严重了。
“没事的奶奶，我也没太指望着能吃到狗肉，只是它杀来玩玩而已，”时欢欢抓着老奶奶的手说道，“奶奶别站着了，坐下来我们慢慢说，慢慢聊。就聊聊您的孙子如何？”
这个冬日不太冷…南方的天气向来不太冷。
但老奶奶身上却穿着一身厚实的衣服。那衣服，一些是来串门的老人送的，另一些是养老院送给的，再有一些是国家扶贫干部下乡核实后送来的，就是没有一件是自己卖的。
“孙子…不争气呐，他…人太…内向了，不喜…与人交流。就是跟我这老太婆说话也说不利索，唉，”老奶奶忧伤的很，嘴巴一直不停咬合，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吃东西似的。
牙齿也掉得七七八八了，仅剩的几颗大门牙很黄很黄，也很长很长，就好像僵尸牙一样。
其实这就是一种牙骨增生的现象，在很多老人身上都会出现…老奶奶就是其中的幸运儿，很多东西都落后于人，但是这个牙骨增生，她不意外的有了。
她也没去补什么牙，原因很现实，就是没钱。
动辄一万块一颗的牙齿，完全不是她可以承担得起的。
她日常买点猪肉吃都要跟店主砍价半天，哪怕成功砍下一块钱就开心得不得了，会发自内心的笑，很纯朴，很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