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046.控制
夜晚，七区公共浴室。
大量的巨鲨帮成员从七区的各个角落汇聚于此，参加这一场重要的帮派集会。
按照莱尔茨的说法，他将会在今天晚上向所有到场者宣布巨鲨帮的未来。
在公共浴室楼顶，莱尔茨看向下方一群群帮派小弟勾肩搭背地涌入公共浴室，表情十分复杂。
阿尔维斯（四组组长）站在他的旁边，穿着普通的蓝色长袖，在他们的身后，二十多位全副武装的警员，手持步枪，带着头盔，坐在天台的角落休息，交流。
“你马上就能从这个泥潭脱离了，感觉怎么样？”
阿尔维斯被一道红光闪到，他眨了眨眼。
莱尔茨咬住上嘴唇，拿着一盒被吃完的糖果，回答道：
“很难说，我感觉背叛了十年来自己的努力。”
“当职员只能得到一份饿不死的工资，但当你成为任何一个组织的上层时，选择会变得无比丰富。无论你选择掏空帮派，还是依靠这个体系剥削下层，都可以过上理想的生活。”
“那你呢？永生制药的高层部长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他们不需要，公司可以给予他们想要的一切，只要职位够高，甚至可以成为兰联最高议会的议员，影响世界局势。”
阿尔维斯看向天空，虚握空气，仿佛一切的荣誉，财富，尽在手中。
莱尔茨冷笑一声。
“呵，这么看来，巨鲨帮和永生制药公司唯一的不同就是规模，公司足够大，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完全不同，帮派永远不可能成为公司。”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不懂这个世界，公司为世界提供受过教育的人口，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管理世界的经济秩序，维护兰联不受外敌侵扰。可以说，兰联的三十二个公司成员就是兰联，你们都是在公司的荫蔽下成长。”
莱尔茨感到了莫大的恐惧，他仰望星空，环顾四周，所有的建筑，所有的道路，交错复杂的电线，甚至，甚至是他身边的阿尔维斯和警员们，还有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公司，入眼所见，大部分的人都出生在公司的复制场，接受公司免费提供的教育，用着公司修建的基础设施，被隶属于公司的维护所警员管理。
虽然没有在公司任职，但所见一切，皆是公司。
他眼神发亮，呢喃道：“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阿尔维斯转头问道。
“这就是...垄断啊。”
......
公共浴室一层，大浴场。
浴池里的水被抽光，整个大浴场中挤满了帮派成员。
他们遵照莱尔茨的命令，将自己带来的所有危险性武器放在了大厅内。
这群在外人看来凶神恶煞的纹身哥此时在大浴场里挤来挤去，偶尔还会爆发口角，但都很克制，没有当场打起来。
每个人之间的站位只相差不到五十厘米，尽管如此，大浴场才堪堪够这群人站着。
随着莱尔茨从左门走出，人群一阵骚动，他们自觉为莱尔茨让出足够的空间。
走到浴池边缘，他看着浴池内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帮派成员也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他。
“大家晚上好。”
莱尔茨摘下眼镜，交给站在一边的浴室经理。
“大哥好！”
“老大晚上好！”......
他得到了热烈的回应，这也是因为他归来的这些时间的作为让巨鲨帮不断恢复元气。
他拯救了巨鲨帮旗下资金链断裂的店铺工厂，同时有效地回击银火帮的挑衅。
加上现在的巨鲨帮面对维护所警员的巨大压力，所有的成员都不由自主地在他身边集合。
一个合格的组织在危难之下会爆发更大的力量，巨鲨帮就是这样一个合格的组织。
心中有些愧疚，但表面上，莱尔茨保持信心满满的姿态。
他举起右手，袖口落下，半只鲨鱼纹身露出。
在场所有的帮派成员也跟着莱尔茨举起右手，几乎同样的纹身是他们凝聚在一起的标志。
莱尔茨高喊：“现在巨鲨帮面对着很大的困难，我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大浴池室内的暖气不断喷涌，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豪情。
全场寂静下来，所有的目光聚焦到莱尔茨身上。
“我们巨鲨帮的历史有二十多年，自从第一代......”
在他演讲的过程中，大量的警车秘密包围了公共浴室，一批批警员从警车中走出，在莱尔茨核心下属的带领下，控制住了大厅内帮派成员留下的武器。
在这过程中不免会发出大量声响，但他们提前把走廊和大浴池之间的门关闭，加上莱尔茨激情的演讲，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劲。
“做得不错。”
一组组长挥手，警员们很快封锁了整个大厅，搜查了走廊两侧所有的房间，从里面抓出了几个偷懒的帮派小弟。
这些帮派小弟面对武装警员，吓得连话都不敢说，战战兢兢地跟着警员来到警车内，被送到临时监狱。
在走廊尽头，很靠近大浴场的一间房间里，一个帮派成员走出房间，看到了走廊上的警员。
他赶紧冲向大浴池，同时大声喊道：“有警员！快...”
砰砰砰！
还未说完，他被三颗子弹击中，倒在地上。
哒哒哒哒哒。
还没等他发出惨叫，更多的子弹射入他的身躯，将他当场击杀。
靠近大浴池前门的帮派成员们听到了枪声，但大都不以为意，被排挤在外围的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小混混，都没有接触过枪支，大部分连枪声也没有听到过。
而一些了解的帮派成员也不认为他们听到的声音是枪声，公共浴室里的制热设备发出的噪声不逞多让。
“......我们需要时刻牢记一点，不要和维护警员正面硬碰硬......”
莱尔茨的演讲正在精彩的地方，所有人都集中精力，耳中只有他的声音。
公共浴室三楼，阿尔维斯带着警员控制住了整个二楼和三楼。
莱尔茨办公室的密室中，切瑞小队和五位提前隐藏的警员直接控制了所有不知情的帮派文员，在半个小时中，维护所按照原计划，控制了巨鲨帮的核心，整个公共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