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38.游行
2月17日，六区港口。
整个港口在银火帮的组织下陷入了瘫痪，大量的货物堆积在卸货区，几艘货船漂浮在港口近海，进退两难。
今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太阳天，海洋上的暖流带来了大量浮游生物，鱼群紧接而至，一批又一批的渔船出海捕鱼。
在这个关键时间段中，六区港口发生了大罢工，上千名工人在银火帮高层的带领下，举着写着“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的立牌，还有棍棒，从港口向三区走去。
一路上，在银火帮大力鼓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罢工的队伍。
周围在银火帮控制下的工厂，商铺都挂上了休业的招牌。
和巨鲨帮的消极抵抗相反，银火帮采取了激进的策略。
“维护所停止行动！我们不是罪犯！”
领头者举着大大的立牌，穿着朴素的工服，右臂的纹身显露在外，和人群中的银火帮成员一样，在人群的各个结点。
“下城区有自己的生活！”
“警员滚出六区！”
领头者的口号还算克制，但他身后的人群则暴露出了对维护所深沉的恨意。
他们中间有人被警员无故殴打，导致受伤，失去了工作；有人因为警员看其不顺眼，将他丢入拘留所，导致自己被开除，只得加入帮派谋生；还有更多的人因为维护所警员而受苦。
一位杵着拐杖的老技工在几个学徒的搀扶下紧跟人群，他年轻时被一个警员打断了腿，只是因为自己在街边闲逛的时候多看了他几眼。
他高举着没有扶拐杖的左手，大喊道：
“维护所就是个（星落粗口）！公司的走狗没有资格管理我们！”
他的发言引起了周围一圈人的热烈回应，他们也高举双手，拿着棍棒等武器，大声辱骂着维护所。
两位年轻的巡逻警员和人潮正面撞上，面对汹涌地恶意，他们没有多想，急忙逃离。
他们甚至连枪也不敢拔，怕这个举动会进一步激怒人群。
维护六所内，克里斯特所长接到警员的电话，他赶紧召集所有警员，前往游行现场。
在之前的几天里，他聚集了近三百人的武装力量，正是为了执行清扫行动。
在办公室内，他大声命令组长们：
“带好你们所有的人，去下城区组织暴乱！不惜一切代价！”
克里斯特将这次游行定性为了暴乱，这代表着他赋予了警员们使用暴力的权限。
四位六所组长向他行礼，之后快速离开。
克里斯特随后也披上外衣，准备前往现场。
......
两小时后，游行队伍变得更加庞大，估计有近一万人，小半个六区民众都离开了工作岗位，走上了街头。
大量的记者更跟随着这只庞大的队伍，不停地拍摄照片。
在这两个小时里，游行队伍横跨六区，聚集民众，驱赶了三个哨所里的维护警员。
现在，他们来到了六区和三区的交界处，环城市空心带，在空心带中没有任何的店铺，只有几条道路连接。
走在最前方的领头人在这里见到了手持步枪，拉起警戒线，用几辆警车作为掩体的维护警员们。
他有些惊慌，试图停止。
但他身后的人群还在不断地辱骂维护所，同时狂热地推动他向前走去。
“（星落粗口）！”
“警员都该死！”
领头人听着这些声音，他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勇气，他的双手举得更加高，狂热地喊道：“警员离开下城区！我们不是罪犯！”
人群没有被警员们拉起的封锁线吓住，他们义无反顾，或者说是狂热地闯关。
在他们的对面，手持步枪的警员也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他们大部分都是临时警员，几天前还在训练基地里打靶。
没有想到，他们出来就需要面对近一万人的人潮。
一位临时警员双手颤抖，连枪都快要握不住了，他看向自己的上司，一位正式警员。
问道：“我要...怎么办...”
正式警员表面故作镇定，心里也很乱。
我也不知道啊！不可能开枪的！
他在心中狂啸，恍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他全身的血液都要被面前人潮带给他的压力冻结了。
五十米！
人潮逐渐靠近封锁线，密密麻麻地人头簇拥在警员们面前，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视角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咆哮，人们指着手握枪械的警员，狂热地前进，好像一群无畏的行军蚁，无视任何敌人，每一个成员都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
四十米！
一位维护组长高喊：“停下！否则我们将会开火！”
在他的命令下，所有的警员抬起枪口。
在这处封锁线的警员有接近五十人，二十把步枪，和人数相等的手枪。
三十米！
警员朝人群扔出了胡椒弹，大量的刺激性气体瞬间充斥着人群。
咳嗽声此起彼伏，很多人不由自主地留下了泪水。
一位二十多岁的老者被熏红了眼，眯上眼睛后被绊倒，消失在了人群脚下。
他发出了微弱的惨叫声，但很快被狂热的吼叫淹没。
二十米！
一位警员奔溃地放下了手枪，转向身后的组长，对他吼道：
“都停下吧！我们不能开枪！他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
组长疯狂地眨着眼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他们不是人，是...暴徒！”
“不是的！他们不是暴徒！”
警员摊手，跺脚，但无济于事。
仅仅他看到的几十个走在前排的人当中，就有商店的服务员，工厂里的劳工，还有被迫在港口搬运货物的老人，德高望重的老技工和他的几位学徒。
只有很少的人手臂上有纹身。
十米！
组长紧握双拳，他不敢说出‘开火’这两个字。
一旦说出，他就是罪人。
但他也不能放任这群狂热的人进入上城区——三花街区。
否则自己也会被追责。
我能怎么办！怎么办！
他叩问自己的内心。
“警员滚出下城区！”
人群的呼喊近在眼前，周围几十位下属都看着他。
组长虚脱了，他无力地吼道：“开火。”
哒哒哒！
砰！砰！砰！
周围听到他命令的几位正式警员率先开火。
紧接着，全部警员的枪口都冒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