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14.讨论
一区，核心别墅区，杰斯里奥的别墅内。
安河彩和杰斯里奥在二楼的书房中闲聊。
书房的两面墙边是顶天立地的大书柜，书柜上塞满了崭新的书籍，从学术研究论文集到花边小报应有尽有。
天花板挂着一个水晶吊灯，液态颜料在灯管中燃烧，发出橙红色的光芒。
书房直通阳台，阳台对面就是一览无余的湖泊，如果视力不错，还可以看到湖泊对面别墅内的灯火。
坐在舒适的靠椅上，杰斯里奥摆弄着书桌上的收音机。
很快，悠扬的民族舞曲传出。
安河彩直接躺在两个书柜夹角的地毯上，没有一点风度。
“调查了几天，你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安河彩问道。
杰斯里奥眯着眼睛，摸摸鼻梁。
“可能是其他对手，在黎明岛上，最有可能的是其他两家，相变科技和昕希工业。”
“相变科技同属于兰联的正式成员，虽然其和公司的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直接暗杀一个在黎明岛没有任何基础的调查员。”
“昕希工业倒是可能，但找不到理由啊，里诺主管的死亡对其没有任何好处。”
安河彩点头，杰斯里奥的说法在逻辑上没有毛病。
“所以是公司内部人员做的？”
杰斯里奥让靠椅前后摇动，显得很轻松。
“这正是我疑惑的，外部暗杀没有理由，那内部更加没有理由了，你想，一个来自总公司的高权限调查员，不把他伺候好就算了，竟然直接把他处理了。”
“再没脑子也不会这么做吧。”
安河彩从书柜底部第三层抽出一本不知道哪一年编纂的生物百科全书盖在自己的头上，他也有些疑惑。
里诺主管的死亡在他们两人看来完全没有理由，他初来乍到，和当地没有任何利益纠葛，而杀死他的代价极大，这会引起公司的全力调查。
风险和收益完全不匹配。
安河彩问道：
“你知道里诺主管来此的目的吗？一个主管级调查员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里诺·艾尔......他表面上来这里是为了调查这里的走私活动。”
“这件事黎明岛上有人事先知晓吗？”
杰斯里奥打了一个哈欠。
“不确定，黎明岛上的走私早就不是秘密了，在兰联的一些小报纸上甚至给黎明岛起了一个外号，法外之地，走私天堂。”
“所以这个理由谁都能用，既有合法性，又可以掩盖真正的调查内容。”
安河彩理顺了思路。
“我明白了，现在最关键的工作就是找出里诺主管来黎明岛的真正工作内容，这样才能知道最大受益者是谁。”
杰斯里奥的右手盖在两眼之上，嘟囔道：
“几天前我就在做这事了，但总公司没有给我任何答复，肯定有人不想让我知道。”
“总之这条路卡住了，我们只能用最传统的调查方式来找出幕后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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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城区帮派的一项重要业务是放贷，充当地下钱庄。
像巨鲨帮这种大帮派借钱的利息只会超出正规银行一点，不会大规模地放高利贷。
根据其说法，帮派借钱没有正规合同，高于银行的利息是为了抵消欠债不还的风险。
二月，莱尔茨大部分的时间扑在了收债上。
他整理了巨鲨帮涉及的大规模借贷工作，发现了大量不合规矩，私自放贷，放高利贷的现象。
毕竟不是正规的金融机构，巨鲨帮的借贷数量和利息大多由高层自己决定，留下的借条也很不正规，不会被法律承认。
光是整理这些内容就让莱尔茨身心俱疲，在前天他还发现现在在临时监狱中的前六区管理用巨鲨帮的名义私自向上城区的一个富商借了二十万世界币。
这只是其中最大的一笔，现在巨鲨帮的整个经济体系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奇奇怪怪的合同和借条需要大量的文员来处理。
但下城区哪有文员肯来工作，巨鲨帮自己的大多数文员都是自己培养和资助，相当忠诚的一批。
只有在上城区呆不下去的文员才会来到下城区，这样的文员一经出现就会被帮派们疯抢。
今天，莱尔茨堪堪整理出来了第一批借条，莱尔茨让文员将这些借条分门别类交给最近的巨鲨帮分部，要求他们在七天内完成收债。
同时他压下了所有巨鲨帮的借贷，能拖就拖。
这也是帮派的一大优势，没有人敢向帮派暴力催收。
最终这些借贷都需要处理，否则巨鲨帮几十年积累的信誉就会毁于一旦。
......
陆诗双也接到了莱尔茨的任务，他被要求在七天内完成对六区总计32万世界币的催收工作。
他被授权可以使用一切手段。
为了尽快完成偶像的下达的任务，陆诗双连夜带着十几个的小弟来到了六区的一家加工厂中。
这家加工厂主要做矿物分拣工作，其厂长之前向巨鲨帮借过3万世界币用来救急。
原定的还款日期在一月底，巨鲨帮有理由催款。
加工厂内灯火通明，十几位工人还在工作，他们毫无安全措施地在矿物堆上工作，大部分人都患有呼吸疾病。
见陆诗双一行人提着砍刀拿着棍棒闯入工厂，站在平地上的监工对他们陪笑道：
“各位来这里做什么？”
陆诗双的副官一脸横肉，很有威慑力。
他凶狠地堆对监工说道：
“你们的老板欠巨鲨帮3万世界币，几天前就到时间了，但我们没有见到钱。”
监工点头哈腰：“我现在就去叫老板，请等一下......”
工作的工人们没有任何行动的意图，他们见监工离开，丢下手中的工具，坐在矿堆上享受难得的休息。
不一会，监工带着一个穿着显眼的整洁男人走了出来。
见到工人们偷懒，监工大骂道：
“快点起来，花钱雇佣你们不是让你们来这里坐着的！起来！”
整洁男人甩开监工来到副官面前。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副官撇了他一眼，把一张借条展示给他看。
整洁男人装出没有钱的样子，对副官哀求道：
“最近我也没有什么钱，能不能再宽限几天，给我一周......五天也行。”
副官嘲笑道：
“不要和我说这些鬼话，欠债还钱，你借的又不是高利贷。”
副官拿起身边小弟的砍刀，重重甩到整洁男人面前，吓得他后退两步。
“给你两个选择，现在还钱，或者一只手，和七天以后还钱。”
比了个眼色，三个小弟一拥而上把整洁男人架住，摁倒在地，把他的右手拖出，砍刀离他的手不到十厘米。
“我给......大哥别这样！现在就给！”
整洁男人惊恐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