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滨郡旭日客栈工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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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照身帖柜台起风波 举国惊新年瘟疫现

西历十一月二十三日夜,林寒友和尹斯文一起上夜班,还不到丑时,尹斯文就去屋里睡觉了,去睡觉前他还不忘去柜台的抽屉里私自兑换客栈里的外邦货币,真可谓是惯犯了。尹斯文走后,林寒友搬出一把椅子,独自一人坐在柜台内,由于此时是淡季,客栈里也没什么客官。正在这时,有一位喝醉酒的男客官带着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进入客栈,要办理入住,林寒友在旭日客栈工作快两年了,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林寒友准备给他们办理入住,但是男客官却没有带照身帖。何谓照身帖呢?这照身帖相传乃是战国时期主持秦国变法的商鞅发明的,照身帖由官府发放,帖身是一块打磨光滑的竹板,上面刻有持有人的头像及籍贯信息。此帖国人必须持有,如若没有便会被认定是黑户或者外籍非法逗留人士。而且商鞅还规定,外出远行者及夜宿旅店、客栈者必须出示本凭证,否则关口不可放行,旅店、客栈也不得留客,违者严惩。这一法令一直传承至今日,凡是客栈柜台的工作人员都必须人人遵守。那么一旦违反了这一法令,会出现怎样的后果呢?

还记得一年前,林寒友刚刚来到柜台工作,有一次刘安娜教授林寒友柜台工作知识,当说到如何办理入住的时候,刘安娜特别强调,办理入住的时候一定要让客官出示本人的照身帖,实名入住,负责一律不得办理入住,朝廷在这一方面是有规定的,千万马虎不得,万一这入住的客官是朝廷正在缉拿的要犯,我们办理入住时如果没有要他的照身帖,安排他入住了,我们客栈还有办理入住的工作人员将会吃官司,从前柜台有个堂头叫吕凯文就出过这样的事。刘安娜对林寒友正说着,刘薇琪走了过来,据刘薇琪和刘安娜说事情是这样的,朝廷有规定,客栈柜台在为客官办理入住时必须出示照身帖实名登记,尤其是来自于西域的客官,客栈不仅要照身帖实名登记,而且还要上报衙门。有一天,客栈来了一位来自西域从事杂耍表演的艺人,那西域人是由一位汉人客官带来的。前堂头吕凯文在为他们办理入住时,那位汉人客官用自己的照身帖先办理完了入住,然后将他自己的房牌偷偷给了那西域人,房间实际是那西域人住的,那西域人也没有办理入住,更没有实名登记。结果东窗事发,吕凯文被衙门捕快抓入衙门问话,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吕凯文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吓得声泪俱下,还差点尿了裤子,听说刘薇琪那天也去衙门说明情况了,反正最后没事了,吕凯文也被释放了。林寒友听完了刘薇琪和刘安娜的叙述,他从此以后在工作中尤其重视入住客官的照身帖。

今天晚上,这位喝醉酒的男客官没有带照身帖,林寒友有礼貌的对男客官说:“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客栈办理入住时必须出示本人的照身帖,这也是朝廷的规定,您看……”林寒友话音刚落,那男客官闻之勃然大怒,大骂林寒友道:“操你妈的,怎么回事?刁难我呗?”林寒友连忙解释道:“客官您误会了,我不是故意刁难您,确实是朝廷的规定,我也不敢违背,我就是个打工的,我说的也不算。”那男客官指着林寒友的鼻子,厉声骂道:“你他妈的,别跟大爷我废话,到底能不能办?你给我找个能说的算的人出来!”说着那男客官抓起柜台上的毛笔丢向林寒友,被林寒友巧妙地躲了过去,没打着。林寒友无奈,只好将还在睡梦中的尹斯文请了出来,尹斯文很不情愿的走向了柜台,林寒友心想:“尹斯文是堂头,是柜台晚上的负责人,这男客官不拿我当回事儿没关系,总要给尹斯文些面子吧。”但是林寒友想错了,那男客官照样不给尹斯文面子,无奈之下尹斯文和林寒友连连给男客官道歉,谁知不道歉还好,这一道歉男客官气焰更加嚣张了,竟然提出让林寒友向他下跪谢罪。林寒友听罢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他抵死不从。自今年端午节那天发生的事之后,他的眼神中再次露出凶光,一脸杀气,好像要随时准备冲出柜台杀了这个流氓畜生。双方一直对峙到卯时,客栈里的客官们开始下楼办理退房了,这时那个畜生慢慢开始松口了,然后被尹、林二人礼送出了客栈,但是临走时还在骂骂咧咧。尹斯文带着困意,一脸无奈地对林寒友说:“你这个人太死心眼了,大晚上的,就算客官没带照身帖,也没人查,你说你这个人,哎呀,算了算了,寒友啊,我什么都不想再跟你说了,以后咱俩尽量不要在一起上班了,我也不是讨厌你,我还是那句话,你这个人工作态度是好的,就是你这个人吧……算了,不说了,就你这个智商跟你说多了你也未必明白。”林寒友听罢心想:“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上班是吧?巧了,我也不愿意跟你一起上班,我也什么都不想再对你说了,因为我觉得就你这个智商,我看我说了你也未必明白!”早上刘敏娜来接班,听说了这个事,她说:“没有照身帖肯定不能给办入住呀!”一旁的尹斯文听了刘敏娜的话之后,他轻声“哎呀”了一下,听上去好像是他夜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林寒友心想:“你哎呀什么?得痔疮了吗?有话请直说,你是林黛玉吗?”

林寒友早上下班后,他去了旭日客栈后院的马厩,牵出自己的坐骑,名曰“奔腾百里”的黑色骏马,他快马加鞭回家去了。林寒友在家回想这次夜班发生的事,他感觉有点古怪,尹斯文刚进屋去睡觉,那喝醉的畜生就带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客栈,然后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到了卯时客栈开始有客官下楼办理退房了,他就走了。那畜生既闹了事,又不想影响客栈的正常工作,这事闹得非常有分寸,而且拿捏的恰到好处,我在明处,有些人在暗处,难道这是针对我的一场有预谋的精心安排的闹事?林寒友转念一想,不可能吧,也许是我在柜台待久了,爱瞎琢磨了,凡事都想复杂了,难怪在客栈,和我同寝室的室友们总说我爱说梦话,做噩梦,我真的要改变一下我的心态了,应该向王亨多学学,就学他凡事都是乐观积极的心态。

年终岁尾,客栈也不怎么忙了,西历十二月二十日前堂举行了技能大赛,林寒友在此次大赛中获得了优秀奖,奖品是一块蛋糕。正在此时,客栈又开始组织伙计们卖年货了,林寒友卖出了三个高档次的海鲜大礼盒和两块蛋糕,就算是交差了。林寒友正准备过新年的时候,听说南方的荆楚郡发生了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瘟疫,此次疫病传播速度之快、范围之广,致死率之高,令举国震惊,天下各州、郡、县的百姓皆惶惶不可终日。就连海外的番邦列国也都相继出现了感染疫病的百姓,此事已经是十万火急了,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