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变故

思来想去，她还是换回了方才身穿的学生装来，只保留了那淡淡的口脂。

沈佳润早已在客堂等候多时了，他打了个哈欠，望到了苏妙南，不禁凝神，“我说你去哪了，原来是去梳妆了！”

她莞尔一笑，连忙拉着沈佳润去茶馆听那出戏儿。今日，顾敛韬所唱的曲目为《玉堂春》，他所扮演得苏三依旧惟妙惟肖，引得台下叫好不绝！阳春三月花似锦，我见花伤情心悲惨。久居监禁不知春，骤见春色更辛酸……

见这曲结束时，苏妙南整顿了妆容，又前去了那后台去寻顾敛韬。这时，他已经卸去那戏装，只听到门外一阵的敲门声来，连忙去开门。

她不似上次那般拘谨，递给他一篮特产，像只麻雀一样不停地介绍起来，“顾先生，这麻片儿还有煮饼都是我河东城的名吃，今都给您带过来啦！”她掰开这脆皮芝麻煮饼，只见糖心顺势流了下来，她将这煮饼递给了他。

他也没有推辞，很大方地一口吞下了这煮饼，“这饼甜而不腻，一个字：绝。”

她扬起了嘴角，一阵得意，继续讲着：“先生方才唱那戏一定很累了，要多吃点才可！”

他扑哧一笑，“可谢谢你了，北平也有些特产，有烤鸭，冰糖葫芦儿，核桃酥，你有空也可以来逛一逛儿。”

“妙南，不好了！”只见沈佳润一脸惊慌的走进了这后台，他见顾敛韬在一旁略有所顾忌，刻意拉开她，在她耳旁讲：“苏家出事了，快回去看看！”

苏妙南倒吸一口凉气，表情微怔，“佳润哥，你可别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父亲他，跌入荷花池子里了，恐怕……你还是回去再看他一眼吧！”

她听闻之后，顿时瘫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泣，“父……父亲，我的父亲！”她想要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沈佳润见状连忙搀扶起她，“妙南，你要坚强，我这就带你回苏家大院！”

顾敛韬见状连忙拦下一洋车，“洋车更快些，我陪你们一同去，有什么事儿还能有个照应。”

沈佳润略有些犹豫，“顾先生，这毕竟是妙南的家事……”但他回头望见苏妙南如此悲痛，也只能答应于他。

苏家大院此时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林姨娘在窗前掩面抽泣着，叫嚷：“老爷子，你说你这么去那荷花池做什么？你要是出个什么事，不是叫我守寡吗？”

只见苏妙南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我叫你乌鸦嘴！我父亲好好的，守什么寡？还有，我父亲平日里这个时间都是在书房里记账，今日为何好端端地要去那荷花池，小妈你给我解释一下？”

林姨娘甩开她，望见了身旁的顾敛韬，“你个小丫头片子，梳妆打扮还带戏子回家，又竟敢这样于我说话，我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话落她便掐起了苏妙南的胳膊。

顾敛韬和沈佳润见状，连忙护起了她，“林姨娘，你未免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