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妥协?抗争?
齐悦歇斯底里,完全不顾形象。
她嘶吼着看着聂文君,满眼绝望。
她再也不敢奢求了,不敢奢求亲情,也不敢奢求爱情。
最爱的人得不到,最亲的人想方设法地算计她,不惜让她成为名利权利的牺牲品。
聂文君被齐天带走了,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齐悦,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警方那边要怎么处理。”
齐悦叫住她:“禹溪,帮我撤诉吧,就当是普通民事案件,我不想再追究了。”
追究起来,聂文君必然会被扯到里面,而聂文君,肯定是不会站到她这一面的。
她没有任何证据,亲妈和前男友给自己挖的坑,她找谁诉苦去?
禹溪没说话,走了出去。
齐悦不说具体,她也不能还原时候全过程。
禹溪从病房里出来,叹了口气。
贺子规就在顶层的VIP病房里,贺家人从昨天夜里就过来,上上下下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
齐家又没人愿意给齐悦出头,齐悦这场灾难必然要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只是被当成一个普通的民事纠纷案子。
贺子规不会坐牢,甚至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最多的就是齐悦昨天为了自保给他的哪几下。
齐悦再怎么说也是个女生,一下两下的,贺子规小臂手上,脑袋皮外伤+脑震荡,这是齐悦能为自己争取来的对贺子规最重的惩罚了。
贺家人一口咬定齐悦是要嫁到他们家的,甚至聂文君早就已经告诉警官,他们两家将来会是亲家。
这样,所有人都认为齐悦和贺子规是情侣关系,两个人吵了架,动了手,没收住力道,见了血。
就算是最后的报警,也只被当成开了个玩笑。
禹溪咽不下这口气,她不愿意看着齐悦被这样欺负,当下打了电话给禹朔。
禹朔在电话里警告她不要掺和太多别人的事。
禹溪努努嘴,不满意地说:“哥,你肯定知道齐悦不认识贺子规,贺家就算现在不如以前了,保住自己儿子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不想他们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混过去。”
禹朔骂她:“你怎么这么蠢?这是贺家和齐家的事,关齐悦认不认识贺子规有什么关系。
贺子规这人,睚眦必报,我看这次还是和宋演有关。宋演上次把人打了,可没手下留情。”
禹溪被禹朔勾起宋演四个多月前半夜去贺家将贺家小公子打进了ICU的事,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你不要乱来,快点回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禹朔开口威胁禹溪。
“我才不怕你呢,我都是大姑娘了,你还想管着我。”禹溪挂了电话,径直上到顶楼,找到贺子规。
她推开病房门之前,将手机拿出来调到录音状态,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贺子规正哼哼唧唧地跟一个年轻女人倒苦水。
禹溪看着他满头包着纱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呦,贺先生都成这副样子,还能在这儿逗别的女人开心哈,看来还是伤得不轻。
没成一个傻子,倒是委屈你了。”
禹溪冷嘲热讽,让贺子规和他床边的女人都脸色一变。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他女朋友。”那女人瞪了一眼禹溪,道。
禹溪瞪大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你们什么关系?”
“再说一遍我也是她女朋友!我来看我男朋友不可以了吗?子规,她谁啊?”女人柔软似水蛇朝粘腻的声音传进禹溪耳朵,她恶心的直掉鸡皮疙瘩。
“好啊你个贺子规,你不是说你和齐悦是男女朋友吗,这又是谁?你脚踏几条船?该不会这个走了你还能无缝衔接下一个吧?”
贺子规吊着胳膊,要指着她骂也骂不了:“我什么时候和那个贱货是男女朋友了?就那种货色,扔在红灯区里我都看不上要!”
“你承认了?”禹溪眯着眼睛看着他。
“这位小姐,你知道你男朋友是怎么成这副样子的吗?
来,我给你科普一下,昨天晚上,他在香格里拉酒店企图性侵……”
“你住嘴!”贺子规急了,说着就要从床上跳下来打她。
禹溪后退一步,退到门边:“赶紧擦亮你的眼睛,别好好的人不爱,非要喜欢一条泰迪!日天日地日空气,只会用第三条腿思考的废物,留着过年杀了吃么!!”
禹溪说完火速打开门跑了出去,她一个人,贺子规要是想对她做些什么,她不能保证自己跟齐悦一样能脱身。
“贱人,你什么意思?”贺子规气得吊着胳膊就要下床。
“字面意思!”禹溪跑到电梯边,留下这句话。
她将手机录音关闭,刚才录下的那些足够了。
她本来像是听听贺子规做出这事儿和宋演有没有关系,或者宋演又没有参与其中,却没想到收货了意外之喜。
禹溪兴高采烈地将手机拿给齐悦,打开录音给她听。
“齐悦,这是证据!贺子规承认他和你没有关系,他脚踏好几条船,草,好他妈恶心。”禹溪不管不顾地爆粗口,厌恶溢于言表。
齐悦听着录音,结束之后,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半晌,道:“禹溪,没用了。”
这点证据,什么都证明不了。
就算贺子规承认他不是她男朋友,可是他们两家人已经都承认两个人会联姻。
联姻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人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资本是可以压制有些东西的。
看齐悦真的颓,禹溪所有的激动都被这颗沉重的石头压住,别说是齐悦了,连他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可是就这样算了难道就能眼睁睁地看着贺子规逍遥法外么?
后来的一整天,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证据和贺子规这几个词,禹溪更甚,她就像是遇到敏感词一样,一个字也不敢说。
第二天早上,齐悦说要出院,禹溪让她等着,她去办出院证明。
禹溪拿着出院证明过来的时候,看到几个穿着制度的警察正站在门外。
她皱着眉走过去,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
其中一个女警官转过身来看着她,道:“我们队长过来找齐小姐了解情况。”
“昨天还不够?”禹溪不满。
“吴队还在找证据,他并没有说这事儿已经平息了。”
都是女的,大家能感同身受,谁也不愿意就这样看着齐悦被人渣欺负还能咽下这口气。
大家都已经很努力在帮助齐悦,接下来就要看她自己。
十分钟后,吴越从病房里出来,对随从的几个人说:“走吧,可以回去了。”
“头儿,齐小姐怎么说。”
“她同意继续上诉。
贺家之后再做什么和我们队没有关系,这不是简单的民事纠纷,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归我们刑侦第二支队所有,以后我会全权负责这个案子。
如果你们有任何意见或者想法都可以直接提出来,不想参与也可以打报告,我尊重你们的想法。”
吴越的话掷地有声,禹溪只觉得听他说了就好像更有希望了。
明知道结果是什么,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万一老天降临好运,正好被她赶上了呢。
禹溪将昨天的录音证据交给吴越,进了病房去找齐悦。
“齐悦,你想好了吗?”禹溪问她。
齐悦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蓝天白云,闻言转过身看着她,道:“想好了,就算是会大义灭亲,被人说成不孝子,我也准备好承受了。
初级法院不受理了我可以告到高级法院,我相信最后一定会有人为我主持公道。
哪怕这个案子属于犯罪未遂,我仍然会追究贺子规的责任。”
阳光给她渡上一层光晕,齐悦半张脸被光照亮,另外半张在阴影区,她茶色柔软的眸子中满是坚定。
能迈出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齐悦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