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仙丹
你疯了！？
还是说，我最近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情！？
如果我最近因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让你不开心，我可以道歉。
但你，但你……
但你不能这么对我！
李治看着李慎严肃悲伤的表情，悲伤到眼角都在抽搐。
他突然哈哈大笑，拍着李慎的肩膀，说道；“虽说以前有这种想法，但是今日朝会，十弟表现实在不佳，我便取消了打算。”
“……”
谢谢我今日的表现不佳！
吓死我了！
李慎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这件事真的太让人生气了，已经超出了开玩笑的水准，于是他壮着胆子对李治翻了个白眼。
李治并不在乎这些细节。
两人并行一起前往后宫。
他疑惑的说道：“我观察过父皇的神态，每次遇到摇摆不定的事情，总会看你一眼，似乎得到了你的什么建议，于是便安心下来。
可你从来都未曾开口讲话。
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于是今日试了一试，却没有察觉出什么。
十弟对于我来讲，也没有如同定海神针的感觉。”
李治歪头问道：“难不成，我错过什么细节？”
“……”
李慎直接的浑身的冷汗都要把自己给湿透了。
这孙子实在是太聪明了！
他害怕自己露馅，再被李治跟开天眼一样的强硬猜到什么，于是，硬生生的转移话题，“还是先处理方士的好。”
说到此问题，李治突然停住脚步。
他模样认真，认真到几乎有些淡漠和绝情，开口道：“你我都知道，方士手中并没有什么能延年益寿消除百病的仙丹，父皇只是老了。
对吗？”
“当然。”
“既然你我能够判断，那么父皇自然能判断出来，又何须你来说？”
李慎想了想这个逻辑，反驳道：“不不，父皇现在生病，头脑不清楚，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我们要提议改正。”
李治平淡的说道：“既然会在此事上做出错误的决定，那么也会其他事上做出错误的决定，十弟，你能明白吗？”
没有理智的君王，不是好君王。
一个神志不清的君王不是天底下百姓需要的君王。
此话的言外之意，如果李世民执意想要服用丹药的话，那便让他服用，反正他已经没有理智，神志不清了。
早一些退位，让给更清楚明白的人，才是他的作用。啊
如果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他肯泵会做出更加理智不清的判断。
从理智的角度出发，这样的想法非常的正确。
但是，但是……
天底下不是光靠理智判断的，人是需要有情感的。
“不，不……”
李慎想要说服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李治便直接打断道：“在我心中，十弟一向都是聪明人，明白人，我知道，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说罢，他便径直走向紫宸殿。
殿内。
照样如上一次来的模样，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圈的人。
自家母后站在床前侍奉，瞧着他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随即，转过头去。
似乎对李慎非常以及特别的不满。
他行礼问候，转而站在一侧。
站了没有多久，殿外便进来一异乡人，穿衣打扮言语举止，都于大唐的汉人不一样。
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高加索人。
他长得一副乱糟糟的模样，皮肤很黑，五官很潦草，乍一看，很是不干净。
与中原地区仙风道骨的道人不同，这位方士非常的魁梧，像是个上战场的将军。
李慎上下打量了一番，注意到，他手中还盼着一条青绿色的小蛇。
方士听不懂中原话，该特意的配备了一个翻译。
李世民起身询问着仙丹的来源，以及功效。
方士夸张的来回摆弄着双手，那条蛇被他甩来甩去，以非常难听的语调说这什么。
很快，翻译过来。
大多都是吹嘘自己仙丹的厉害程度，乃是天上哪个哪个神明赐给的，吃一颗仙丹什么样的病都不会生，还跟他一样，健健康康的生活三百多岁……
【好家伙！比王玄策给我说的年龄还要多一百多岁！】
【这混蛋就是个骗子！】
【这绝对是个骗子！】
【父皇，父皇！千万不要相信他，千万不要相信他！】
【他给的仙丹都是有毒的，吃了之后绝对会死的，父皇，千万不要相信！】
李慎不敢抬头跟李世民对峙，只能不停地在心中呐喊。
他能察觉到，李世民的事先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
方士还在夸张的吹嘘自己的仙丹，从自己的民俗文化说到自己信奉的神，说到自己服用仙丹之后的感受等等……
内殿之中，有人对此嗤之以鼻，有人鄙视，有人好奇，有人欣喜……
有人劝说李世民服用，试试看。
反正现在太医院的一帮废物束手无策，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不如试试看，说不定真的有疗效。
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八卦消息，说天竺国真的存在一种秘术，能够让人延年益寿，还牵扯到什么孔雀王朝……
就连韦贵妃也提议尝试一番，人就压在他们手底，若是吃了没有效果，直接杀了就是。
向来，这个方士不会自掘坟墓，说下这种大话。啊
【不能吃！不能吃！绝对不能吃！】
【吃一个就坏了！】
【想想秦始皇，想想历史上所有追求长生的皇帝，哪一个有好下场了！】
【父皇，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
【千万不要犯糊涂！】
他不知道自己在内心疯狂的呐喊，有没有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
只觉得脑袋越来越胀，殿堂之内实在太乱了，吱吱喳喳的，所有人的说话声音乱作一团，尤其是那个方士。
尖锐的声音简直比太监的动静还要难听，拗口的语调让人感觉阴阳怪气。
真是太让人厌恶了！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声。
“纪王殿下，不是也精通黄老之术，虽然相隔万里，但彼此之间肯定有些许相同之处，不如，让纪王悄悄？”
李慎似乎就等这句话，直接迈出来，说道：“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