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焉知非福

林平之仗着轻功好，内力强，一沾即走，绝不死缠烂打，顺便观察对方的功夫。那大汉长得五大三粗，但一手剑法倒是不坏，轻灵飘逸，却又不显得阴森诡异，颇合道家自然之要旨。

反倒是林平之的身法加上辟邪剑法显得邪异诡怪，不是正道。到底谁是坏人，搞不好别人会这样想。

这时候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给那汉子加油助威，有几个人上来帮那汉子，林平之正好有气没地方撒呢，这帮为虎作伥的家伙，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林平之对他们并没有留手，一剑一个，死了是你活该，没死是你命大，剩下的人一看林平之如此凶狠，欺软怕硬的本性就出来了，霎时间作鸟兽散了。

又斗了十几个回合，那汉子剑法逐渐散乱，不复当初的流畅了，看来内力不足，难以持久。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像令狐冲那样，不靠内力单凭剑术取胜。

那汉子勉强又接了三五回合，实在撑不住了，随时都可能被刺伤。林平之内心大喜，紫薇剑，我这就接你回来。

这时候，突然左侧一个东西朝自己飞来，是刚才被自己刺伤倒地的一个人扔过来的，林平之挥剑格挡，顿时粉尘飞扬，味道刺鼻，原来是一个石灰粉包被自己劈开。石灰入眼，火辣辣的疼，难道自己难以逃脱失明的命运吗？

“小子，你不是厉害吗？刚才是要杀了爷吗？来，爷爷站这里让你杀！”

那汉子提着紫薇剑，步履蹒跚，过来要杀林平之。

“看样子这把剑是你的，小子，死在自己的剑下，没想过吧？老子也是走运，一年前得了剑法秘笈，练就一身本领，今年你就给老子送剑！”

林平之那经历过这种情况，内心大乱，只顾挥剑乱舞，以求自保。只听啪的一声，那汉子哎呦一声，兵器落地。

“少镖头，不必惊慌，某家来迟，还望恕罪。”

来的是谁呀，不是旁人，正是福威镖局襄阳分号的总镖头快刀刘天成。

葛皮匠按照林平之的吩咐，收拾了东西，带着儿子到了福威镖局襄阳分号，遇到总镖头刘天成的伙计刘三儿，递上信物，将情况一说，刘三儿不敢怠慢，留着二人去见刘天成。

刘天成一个月前就接到林震南的信了，只是上次林平之来没见着，现在又听说林平之丢剑后独闯镇襄帮，那怎么放得下心，提了单刀先走，让刘三儿安排几个硬手快速去接应。

结果，刘天成刚飞上正房，就看见林平之已然吃亏，情急之下抓起一块砖头，就砸到那汉子手上，那贼人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了，一砖砸下，怎能握得住剑？

“哎呀，多谢刘总镖头，要不然我这次还真悬了！”林平之的眼睛已经处理好了，只是有些发红。还得说刘天成经验丰富，打倒那汉子后绑好了，找到厨房，用丝巾沾上香油把林平之眼中的白灰粘出来，然后用水清洗。林平之原打算直接用水洗，那石灰遇水不就起了反应，对眼睛伤害更大。

用冷水泼醒了那汉子，这时候他害怕了，林平之一问他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原来这汉子叫段狗娃，陕西终南山人，他父亲是个读书人，没考中功名，一辈子贫穷，也教他识过几年字。狗娃是他的小名儿，可是他父亲还没到给他起大名，父亲就死了，狗娃就成了大名。

他也没有正经的营生，就给人帮闲打短工。一年前帮人盖房子时挖到了一些箱子，有一些钱财和书籍，别人都抢钱，把书扔到他脚下，就捡起来看，配合着图画，他知道这是一本练武的书《全真剑法》，另外一本是《先天功》，他就都捡了起来。

害怕被别人知道，他就跑到襄阳，进了镇襄帮。平日里对帮里人卑躬屈膝，暗地里苦练剑法，一年后，也算颇有进展，就是《先天功》毫无进展。

再后来就仗着剑术杀了老帮主，自己当了帮主。平时被欺压惯了，现在成了帮主就报复别人，欺负百姓。除了他的跟班儿，也就扔石灰包的那个人，和他的几个亲信，也就是被林平之刺伤刺死的那些人，别人都恨他，但是打不过他，只好忍着。

林平之搜了两本秘籍后就痛痛快快地送他上路，刘三儿领人也到了，刘天成命他们救出葛皮匠的女儿，搜了金银细软，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死无对证。

按下刘天成给刘三儿等人分润封口，安排葛皮匠一家去外地安家不提，单说林平之这次也是心有余悸，自己还是经验不足。

林平之留下来养伤，他可不想走到路上被人认为是得了红眼病。同时向刘天成学习江湖经验，晚上开始琢磨《先天功》。

这可是射雕五绝第一人的核心内功，王重阳凭借此功力压其他四人。并且周伯通说，要不是王重阳因病离世，十年之后再遇上其他四人根本不用打七天七夜，片刻就可以战胜他们。

你说这样的内功怎不叫林平之激动呢，他可是正愁自己的《寒冰劲》只能沟通阴脉，这好事就来了，虽说付出点代价，不过也值了！

盘膝而坐，调整呼吸，平复心情，林平之打开《先天功》，熟悉功法运转路线。然后闭目凝神，按照路线开始运转内力，结果发现，根本调动不了丝毫内息。

又试了试，还是如此。莫非功法是假的？也不对，剑法是真的，《先天功》自然也是真的。

难道真的如同前世一些论坛上有些人说的那样，练习《先天功》需要自身保留一丝先天之气，然后才能运转，所以此功法很少有人练成。

毕竟像王重阳那样到了三十还能保留一些先天之气的人太少了，大部分人一出生，先天之气就开始流失，等到四五岁就流失殆尽，而这个时候，他的筋脉不够坚韧，这时候开始练内功跟自杀有什么区别。如果这样，那就太鸡肋了。

就如同娶了一个百媚千娇，万种风情的美女，却自己不给力，只能远远的看着，好悲催！

毕竟这是一个好东西，扔是不能扔的，那就保全下来，等到体质特殊的自己人，可以让他练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