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引爆的大唐和吃货程处弼
翌日，长安城门刚一打开！
一队队快马，便从城中冲出，带着大唐天子的圣旨和朝廷吏部文书前往天下各州。
而随着天子圣旨和文书内容层层传达到县乡，有关内容被贴到大街小巷之后，整个大唐便沸腾了。
百姓奔走相告，寒门士子抱头痛哭。
无数入官无门的穷苦读书人当场便向长安城方向或者面向皇宫方向跪倒在地，大呼“天子圣明”之言。
自大唐立国至今，当官的门路一直被世家门阀所把持，寒门子弟除了舍弃尊严投入世家门阀成为其门下走狗之外，别说科举中榜当官，很多人连参加最终大考的机会都没有。
而眼下，天子旨意和科举改革新规便给所有寒门子弟打通了障碍，解决了他们最大的问题，这怎么能让他们不感激当今天子。
整个大唐，被引爆了。
然而，也有一些有远见、心智不弱的寒门子弟，在兴奋激动之后，便又开始担忧起来。
……
长安城西大街，偏僻角落，一家小茶肆里面，四名寒门士子聚集于此，正兴奋激动的谈论着科举改制之事。
但随着其中一名寒门士子说了一些话，其他人无不脸色一变，神色中皆是流露出担忧之色。
“陛下此举自然是圣君所为，但以七宗五姓为首的世家门阀势力庞大，最主要的是他们几乎控制着所有印刷书册的行当……”
说话的寒门子弟名叫吴少飞，家中在长安城有一间商铺，售卖笔墨纸砚，对书册行当有些了解。
但不等他将话说完，其他人便已经脸色大变，其中一名士子咬牙道：“以门阀世家的霸道狠辣，接下来肯定会联合起来，让书册大肆涨价。”
另外一名士子说话声已经带了哭音，道：“以眼下书册价格，我们也只能勉强买一些劣纸书册，若是再大肆涨价，我们家就算倾家荡产也供不起我读书之用。”
“是啊，没书可读，我等即使能够参加科考也肯定考不上。”
“这该死的世家门阀。”
“难道朝廷就会坐视世家门阀行此无耻之事？”
“哼，朝廷中的官员十之八九都是出自世家门阀或者世家大族，你以为他们会为我们这些寒门士子考虑一二。”
“朝廷的那些人以权谋私，尸位素餐，难道陛下也坐视不管。”
“陛下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世家门阀势力庞大，联合起来垄断涨价，即使是陛下也不可能强行让他们降价售卖书册。”
“该死的世家门阀……”
“苍天啊……”
“呜呜呜……”
说到最后，一众寒门士子禁不住抱头痛哭。
他们绝望了多年，突然天子给了他们希望，但在欣喜若狂的时候又突然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妄想，这种由极喜到绝望的落差，对他们打击太大了。
但就在他们痛苦得难以自制时，突然有一名身穿黑袍男子走了进来，对他们说道：“诸位，在下是朝廷不良司的不良人……”
……
正如李苏和李世民、杜如晦、房玄龄以及很多寒门士子所猜想或者所担忧的那样。
天子的圣旨和朝廷科举改制的文书一发布，世家门阀甚至都不需要开个会搞个串联什么的，直接就不约而同或者很默契的控制天下书册开始大肆涨价。
而正如李苏跟李世民密谈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出身最低层的寒门士子们即使心中对世家门阀怨气滔天，但在没有人带头的情况下，只会忍辱下去。
若继续这样下去，跟以往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也就是说，若是李世民和李苏没有后续的计划，这次科举改革就到此为止，从根本上没有什么改变。
“陛下，臣观民间寒门士子对门阀世家怨气已然滔天，现在是不是可以抛出活字印刷术了。”
太极宫甘露殿中，李世民高坐龙塌之上，下面左右两边坐着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三位宰相。
此时说话的是一脸兴奋的杜如晦。
“眼下一切都按照李苏小子的计划推进。”李世民同样神色兴奋，但摆手道，“李苏小子说，要等世家门阀垄断大肆涨书价至少一个月之后，让寒门士子心中的怨气发酵到最大，再抛出活字印刷术效果最好。”
“朕虽然还没有想明白其中道理，但朕以为听李苏小子的话，应该不会有错。”
杜如晦、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闻言，顿时心中震惊无比，他们跟着李世民多年，深知自家皇帝行事果断、自信，但免不了跟历朝历代皇帝一样性格多疑。
以往包括他们三人在内，不管是哪位重臣宰相、乃至太子皇子所献之策，皇帝陛下可是都要弄得清清楚楚才会采纳。
这还是他们首先见到自家皇帝对事情没有想明白，便彻底相信献策之人。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李苏此子有此殊荣。”
三位宰相的心中不由自主生出这样的想法。
李世民却没有想那么多，继续说道：“此外，朕这些天让不良司派人暗中挑选了一批对世家门阀怨气极大的寒门士子，今天就会将这些士子交给李苏。”
说到这里，李世民顿了一下，笑道：“李苏这小子说是要对这些人进行培训，然后让这些人带领无数寒门士子给世家门阀送一份大礼，朕对此也是拭目以待。”
……
水泉村，李家宅子。
李苏帅气的将长剑归鞘，看着对面还不收刀，还想再打下去的程处弼，有些无语的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哪有护卫缠着自家公子天天比武打架的。”
“嘿！”程处弼的黑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这不是见猎心喜嘛！谁叫你只是刚好胜我一筹，你若是能够在数招之内将我打倒，我也没脸一次次找你啊！”
“走吧！吃饭去。”李苏拿这个憨货没办法，接过旁边下人递来的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汗水，便往餐厅走去。
程处弼一听到了干饭时间，顿时眼睛一亮，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赶紧跟在了李苏身后。
如今在李家宅子，对程处弼来说，除了与李苏每天的打架比武之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吃饭。
家里面那位胖厨娘经过李苏这些天手把手的传授，做各种吃食的水平提升很快，虽然与李苏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做出来的吃食已经远比寻常厨子要好吃得多。
这从程处弼这个堂堂大将军之子，如今对吃饭的热情就能够看出来。
程处弼甚至在李家宅子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便已经双眼发亮的说过，若是早知道李家的饭菜如此好吃，他早就跑来了，哪还需要老爹揍一顿才跑来。
但李苏和程处弼来到餐厅门口，往里面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