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审讯
顾衍和陆瑄跟着T国的负责人员七拐八拐来到了隐蔽的地下暗室。
由于不知道乔伊斯是否安排了其他的内鬼，所以这次的行踪只有几个人知道。
阴森森的夜里，偶尔有几只老鼠爬过，似乎在抓咬着墙壁，在这寂静无声的环境中，直教人心里发寒发颤。
陆瑄半眯着眼睛，在顾衍设下圈套之后，内鬼果然自投罗网，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把这内鬼收为己用。
“我审内鬼，你审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顾衍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寒意。
随即便推开了一间审讯室的门，只见赵全一个人缩在墙壁里，表面上虽是一脸的无畏，但细看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恐惧与绝望。
看来T国方面已经敲打过了。
赵全强装镇定地抬起了头，他是顾家在T国的布置之一，这些年来，在顾家的照拂下，生活也算是过得不错。
毕竟，顾家人出手慷慨，从不刁难手下人，他也不想这么做。
可是，可是，乔伊斯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在顾家手下做事，竟派人威胁他，如果不帮忙传递消息，他的儿子也没必要活了。
那可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威胁实在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经过自己的周旋，乔伊斯终于同意，可以不带走他的儿子，但如果传递不出有价值的消息，那他见到的将会是一具尸体。
从此，他便发现，自家的周围被一些人给监视了。
顾衍不紧不慢地走到赵全的面前坐下，锐利的目光扫过他紧紧攥住的手，神色冷冷地说道：“怎么？不打算挣扎了？”
赵全怔了怔，沉默不语，他明白顾衍不会轻易绕过她，忠诚是手下必备的素质，一旦丢失，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
顾家对他这些年的恩情，他下辈子在牢里慢慢忏悔，他的儿子才五岁大，他实在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丢了性命。
只希望乔伊斯可以说话算数，给他儿子一条生路。
顾衍的眸光如寒潭般泛着冷意：“赵全，我思来想去，能让你背叛的应该就只有你的儿子。”
赵全的身子一僵，瞳孔不断放大，但始终静默着不说话。
顾衍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慢慢说道：“如果你可以配合我，我保你儿子安然无恙，以你对乔伊斯的了解，你能保证他说话算数吗？”
赵全咬了咬后槽牙，知道乔伊斯这个人的心狠手辣，之前他只能赌这个恶魔有一丝善意，不要牵连他无辜的儿子。
但现在他突然不想赌，顾衍这人一向说话算话，只要他开口承诺的，就势必会做到。
如果是其他人，他可能还会怀疑，如何从层层监视之下，保证他儿子的安全。
但，眼前的这个人是顾衍，所以他一点都不会怀疑。
赵全强撑的眼眶终于红了，整个人瘫在地上，泪水涌下：“你所料的没有错，衍哥，你说吧，怎么配合，我听你的。”
顾衍摩挲着下巴，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就如之前一样，你就如常向乔伊斯传递消息，这些消息会有专门的人筛选给你。”
赵全呆愣了一下，有点不解。
要他继续传递消息，如果消息不实，他会很快就被发现，如果消息做实，顾衍一方势必会受到损失。
无论实不实，貌似都是亏本的买卖。
顾衍看出了他的疑惑，清冷的声音响起：“会给你一些时效性比较强，或者不足轻重的消息，你只管配合就行。”
“你传递消息的接头人也已经被我们监视。”
赵全点了点头，顾衍能给他解释到这个份上，说明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既然如此，他也努力发挥一下自己的演技，努力瞒过乔伊斯那一方，争取最后给他致命一击。
心中的羞愧再一次漫上心头，当初他的妻子因他贫困离他而去，才出生不久的儿子患上心脏病，天价的手术费令他走投无路，关键时刻，顾家在T国的手下伸出了援手。
从那以后，他也尽心尽力在T国为顾家办事。
顾家仁厚，从来没有仗着恩情为难他，可他偏偏是做了昧着良心的事。
赵全慢慢起身，郑重地鞠躬：“谢衍哥肯给我这次机会，大恩不言谢，我赵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悲切的声音在阴森的暗室里又多了份凄惨，顾衍虽知道他的难处，但还是头都没回地离开了。
赵全是身不由己，但毕竟背叛了。
才出审讯室没多久，陆瑄也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有一点凝重：“据这个女人所说，她是故意被抓住的，因为乔伊斯也是她的仇人。”
一开始陆瑄听到这个消息时，愣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可方筱却不以为意地看了他一眼，慢慢解释道乔伊斯在T国烧杀抢掠，她的爹娘因不想为虎作伥都死于他的手下，在得知逝世的消息之后，她的姐姐一去不复返说要报仇，而自己则被亲戚收养。
前段日子，她的姐姐传来了消息，要她抓住一个契机，与华夏来的一个电影主演联系上。
所以她才在一起爆炸案场所附近举止怪诞，被抓了过来。
顾衍眉宇锁了锁，下颌线紧紧绷着：“她的姐姐？她有交代是谁吗？”
陆瑄摇了摇头，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方筱的嘴就是撬不开了，对于这个神秘的姐姐，始终三缄其口。
“但是，她交代了她父母死亡的相关信息，我们可以通过这方面去验证她所说的真假。”陆瑄挑了挑眉，开口说道。
其实，以他多年的直觉，这个方筱虽然古怪，但所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但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势必还是要小心为上。
顾衍点了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摸排，乔伊斯的大体活动范围已经大概确定了，但狡兔三窟，不得到确切的消息，不可贸然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而且，根据打探到的消息，乔伊斯的手下人数不少，枪支弹药也很充沛，如果乔伊斯丧心病狂，必然会造成大规模的伤亡。
这是顾衍万万不想看到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顾衍现在就是在等，焦虑了这么几年，现在反而心平气和了。
不做好饵，鱼又怎么会上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