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帝赐笛
秦沝妤嘴角绽开一抹绝美的笑，走上御前对着皇上和太后行过礼后道：“臣女也很想为太后祝寿，奈何今日走时过于匆忙，竟忘了带笛子，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秦沝莹嘴角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心下道，明明什么才艺都没有，还要去逞能，这次，让太后治你的罪，看你还怎的翻身。
秦沝妤不动生色的瞥了一眼秦沝莹，这乐器没有，你又如何表演你的《惊鸿舞》。
“张公公，去取朕的九龙温岚笛来，交予三小姐。”皇帝的开口，适时的打破了尴尬。“今天是母后的生辰，我不希望不圆满的事情发生。”
懿德太后嘴里含着笑道：“皇帝有心了！”
底下的众大臣忙拍马屁道：“有此孝顺的帝王，实属我北国之幸，我百姓之幸啊！”
“张公公已把笛子交予三小姐，我们静赏吧！”皇帝看着拿着笛子的三小姐，不知怎的，她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秦沝莹对秦沝妤说：“三妹，姐姐这《惊鸿舞》甚是难跳，你若是不会，趁早告诉太后，免得后悔！”
秦沝妤笑着答道：“姐姐不必担忧，妹妹自有分寸。”
这秦沝莹自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秦相更是请了宫廷乐师默许教习，而《惊鸿舞》更是她的擅长所在，再加上她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容颜更胜工部侍郎之女一筹，得到的欢呼声更多。
“那妹妹，我们开始吧！”秦沝莹淡然道。
《惊鸿舞》分上下两段，前段偏慢，主要体现出女子舞步的基本功，及柔美的身段，后段主要偏快，是考验女子的忍力及耐力。
秦沝莹随着笛声翩翩起舞，到了后半部，舞步旋转的越来越快，本来想就算她会吹笛，但《惊鸿舞》的后半部分，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底，断是跟不上她的舞步，听了她的笛声，当下心里一惊，这小贱人什么时候学的笛子，难道她背着我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正想着，脚下的舞步越来越快，而秦沝妤也游刃有余的跟着。
一曲终了，“秦相的两个女儿果然是天赋过人。”太后眉开眼笑的道。
秦震天正在走神，这秦沝妤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笛子又是从何说起？太后的问话打断了秦震天的思考，忙走上御前道：“太后娘娘谬赞了”
“哎，秦相可是过于谦虚了！赏相府两位小姐，锦缎各两匹，羊脂白玉镯各两对，黄金各千两！”太后有些嗔怪的说道。
这锦缎是西凉国的贡纳，原本就珍贵异常，宫中总共才十匹，这太后就赏出去六匹，可见太后今个是真高兴。
“谢太后娘娘赏赐！”秦沝妤和秦沝莹同时走上御前领旨谢恩。
“朕看这三小姐笛声甚是空灵清心，不知这三小姐师出何门？”皇帝略带笑意的说道。
“回皇上的话，此笛声是我偶然间得了一本笛谱，没事加以练习所得结果！”秦沝妤说的时候看着皇帝的眼睛，让人不疑有他。
“哦，还有此等奇事！我看这九龙温岚笛与你甚是相配，朕就将它赐予你！”薄翊卿的这番话，没有吓到秦沝妤，倒是惊吓到了众大臣，这九龙温岚笛是先帝生前所用之物，就随随便便赐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当下，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薄翊卿温然一笑道：“这笛子本来就应跟随它的有缘人，朕经常处理军国大事，无暇陶冶性情，我看这三小姐也是爱笛之人，赠予她又有何妨？”
一听到薄翊卿的这番话，众大臣又开始溜须拍马道：“皇帝日夜操劳，应当以龙体为重，皇帝英明！”
薄翊卿满意的笑道：“如此甚好！”
苏若见秦沝妤从台面下来，急忙走过去问道：“妹妹是何时将这笛子练的炉火纯青，姐姐怎的不知？”
秦沝妤将对皇帝说的话又对苏若添油加醋了一番，这才让苏若相信她只是会吹笛，其他什么都不会。
“姐姐，倒是上去表演一番，以姐姐的天人之姿，此次定得遂心愿！”秦沝妤有些怂恿的说道。
“妹妹可是取笑姐姐了，姐姐哪能跟妹妹比啊”苏若似是谦虚的说道。
当然，苏若绝不会放弃这次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
等到各家小姐才艺表演完毕后，才施施然走上前道：“南郡王之女苏若今日得奏琵琶一曲，祝太后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罢，一曲琵琶弹破艳阳天，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身后的伴舞也是舞姿优美，不断变换的舞步，让众人仿佛置身于巨大的舞台，抬手便可触及。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其中，未几，爆发出一阵掌声，似是比先才更甚！太后的赏赐也是更贵重！
苏若的嘴角绽开的笑容更甚！这场中的各小姐无她的天人之姿，更无她的显赫家室，这次她必定是要被许配给皇帝哥哥的，苏若从小和薄翊卿长大，一颗芳心暗许了十几年，今天终于要得尝心愿。
“工部侍郎之女冯雅，才貌双绝，特封为惠才人，兵部视事之女凌雪天赋聪敏，特封为敏美人……钦此！”
一干臣女们走上御前，齐声道：“谢太后娘娘隆恩！”
苏若听完了所有，可就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明明自己才是最爱皇帝哥哥的人。她气的一跺脚，哭着走了出去，她的动作被秦沝妤尽数收在眼底，这点小伤就受不了了，以后嫁给皇帝，还不哭死你！
然而这次秦沝莹并没有被赐婚，因她和程靳笠的事情，坊间已把她传为不堪的荡妇，这件事太后也略有耳闻，固在赐婚的时候犹疑了一下，便未点到她的名字，李氏却瞪着秦沝妤，似乎是她让她的女儿身败名裂。
至于秦沝妤，早在风钧妍与懿德太后相认的时候，便告诉太后，她暂时不想出家，她怕大娘一个人在相府受欺负，太后二话没说，便同意了。
皇帝率先离去，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的告辞回府。
遣走宫内的人，懿德太后却陡然松开一直牵着风钧妍的手，冷着脸坐在长榻上，手指上的护甲轻轻地滑过手背，冷冷地道：“你还入宫做什么？这些年都不来，如今就不要来了！”说到最后，尾音竟带着哭腔。
风钧妍叹息一声，坐在她身边，蹙眉道：“也不是我不愿意来，只是这些年，我并不愿意让你知道我过得不好！”
“你以为你不来我便不知道了么？每日都有人来跟我说你的情况。你的傲气可以当饭吃？被那女人欺压这么多年，你就死忍这么多年，就不知道反抗？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二十年，二十年啊，你还真狠得下这个心！”皇太后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狠狠地在风钧妍的手臂上掐了几下，仿佛还是少女在府中闹矛盾的时候。
风钧妍也是泪盈于睫，轻声道：“要斗的话还有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对他死了心，就算要夺得府中大权，又有何用？我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些！”她握住皇太后的手，苦涩地道：“我纵然不来，也知道你过得很好。这二十年，你留意着我，我何尝不留意着你？”
皇太后叹息一声，道：“人人都道我强硬心傲，其实我只是虚有外表，而你，看似温婉，却是真正的性子傲，心死了，便什么都不争了，过得不好，便连姐妹都不愿意相见了。风钧妍，我这辈子遇上你，是我的不幸！”
风钧妍浅笑，眼角便有细细的纹路如同扇子般扫开，却只是徒增了一抹妩媚，她想起沝妤说的话，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人世，她就整个人都斗志昂然起来，她眸子里升起一簇火焰，整张脸都燃烧了起来，她发誓般道：“你放心，很快，我便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皇太后也因她面容上的光辉而欢喜了起来，她问道：“要我帮忙吗？”
风钧妍浅笑摇头，“不，我要亲自上阵！”
皇太后笑着摇头，“你啊，还是那般的傲气。有那丫头在，我也放心，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是她护着你，虽不是你亲生，却胜过亲生。只是，话说在前头，你一个月，总得入宫见我一次，若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开口！”
“嗯，我答应你！”风钧妍与皇太后对视一笑。一个是这国家最尊贵的女子，一个是相府的大夫人，自二十年多相遇相知相亲，此心便不曾变过，是一辈子的姐妹。
秦沝妤在边儿坐着，大娘终于想明白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相府，尤其是有个阴险奸诈的李氏，没有强大的后盾是万万不行的，现在李氏看到大娘和太后的关系，怕是以后她和大娘的路很难走，但她有了依靠就好，至少太后一直在密切的关注，那么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大娘也可以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