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魔

【梅花Q：真的哦，亲~我们在五区一共选出了五位测试玩家，您就是其中之一！具体都有谁我不能透露啦。测试玩家无论是福利、官方待遇都要比平常玩家好一些呢。】

【梅花Q：比如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可爱的我~您的专属客服哟～】

戚向晚被这个波浪线恶寒到：【不需要，谢谢。请问贵方对自己涉嫌欺诈有何说法？】

【梅花Q：每个月底，测试玩家们会获得游戏方感谢赠送的100额外积分~以及随机奖励，一个盲盒，开到什么五级物品也有可能哦！此外，测试玩家的每个副本由我们精心挑选，保证您能够在游戏内有一段精彩人生~

五区每个合适的推荐位优先考虑测试玩家！我们为您描绘好了足够吸引人的故事线与成长线，培养您成为五区新神，我们是有自信的~】

画大饼是吧？

总之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

在客服这里看来是得不到他想知道的东西了。戚向晚暂时放弃，随手发了一句：【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那边沉默更久。

好在他一时也没什么事，耗得起。

“搞定了？”

脑海那个声音估计刚睡醒，没精打采的。

“没，”戚向晚说，“真的不愿意说说当时的情况？”

这个“当时”他们都懂，退出游戏前的一个月，那段极长的空白记忆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重新回来，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失忆过。

“……没什么好说的。”戚在野显得不情不愿，“你那时把我敲晕了……”

之前回答那么嚣张，合着你也不清楚？那你狂个什么劲儿？

戚向晚：“呵呵。”

“人类是有正常情感需求的，你一直无视我！”戚在野听着恼羞成怒。

“那你想出来？”

“不了。”对方秒答。

行。戚向晚换一个问：“我名义上的母亲，还有联系你吗？”

联系说好听了，应该是感应和操纵。

“没有。”戚在野感受了一下，说。

这就奇怪了……

本来戚向晚猜测，是他妈把他拉回来的，难道真的与她无关？

她的怨恨浓烈又深重，真的会放弃？

故事还得从戚向晚出生那会儿说起。

简单说，就是爸妈是真爱孩子是意外。爸在他出生那天出了意外，妈或许知道原因，本来精神又不太正常，得到消息后大怒，立刻想解决掉还是婴儿的他，好方便去找丈夫。

但她失败了。

父亲对此早有准备，先前有和母亲立下誓约，无条件保护他们的爱情结晶，令她无法亲手处理掉婴儿。

母亲恨极，怨恨对象却不是父亲，而是他。

一般人如果没办法手刃仇人，大多会选择借刀杀人。

母亲不一样，她一通电话通知了平日里相处不错的邻居，临走前给儿子种下心魔。

我要你获得后又失去，一辈子活在悔恨与罪恶之中，绝望得不见天日，慢性死亡。

邻居姓何，是户好人家，家中已有一对兄妹。即便如此，家母可怜孩子，带他去办理了收养手续。

于是，戚向晚与他们家兄妹一同长大。

何家生意越做越大，待他如己出，吃穿用度与自己孩子相同。何家两个孩子年龄比他大上一两岁，视他如最好的玩伴。

七岁时，心魔第一次出现，然而他一无所知。直到意识恢复后，两个孩子对他生出惧怕，养父母一片担忧。

就此，平静度过了一个月。

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兄妹俩重新接纳了他，对他再次露出明媚的笑容。

快乐吗？心魔模仿他母亲的语气说，在你最幸福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从天堂落入地狱，更加快乐。

那最后一个风平浪静的月份过去，之后的每周，心魔都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出来，不长，几分钟。

但它持刀见人就砍，它摔坏名贵的家具，天生的疯狂破坏欲使它戾气深重，不与任何外人沟通。

等戚向晚醒来，大家都说，他病了。

养父母和兄妹俩对他的关心不作假，压下一切不利于他的言论，为他请医生，为他请家教，在家里特别设置了适合病人的娱乐设施，不让他听到一星半点流言蜚语。

好在他也算争气，在家教指导下自学自考，成绩还不错。

小学，有同学在背后小声议论，说他们家出了个小傻子，兄长何定海便一脸凶狠地与那个人扭打在一起，弄得脸青鼻肿。

姐姐何楚晴特地报了武术班，再有人不会说话，她便扬拳头放狠话：信不信我让你满地找牙！

中学，他们相处时间少了，但情谊还在。兄妹俩周末节假日一定会回来，背着一书包的作业。

兄长塞车几个小时到家满头大汗，姐姐放完学又去上武术课，下课时打不到车不得不挤公交回来，只为了和父母，和他一起吃饭。

好景不长。

当戚向晚又一次在突然失去意识后睁开眼，看到的是被自己掐着脖子、眼底流淌着悲伤的姐姐。

这次，心魔出现了半个小时。

她不是不能反抗，但她没有这么做。

女孩子只是在他醒来后，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温润的呼吸轻柔地拂来，细密睫毛投下阴影，映着一双平静而温柔的黑色眼睛。

兄长有去参军的打算，一直有练身手，制住他的另一只持刀的手也废了不小力气。

谁也不说话。

但戚向晚的理智告诉他：该离开了。

为了保留这份纯真的情谊。

于是悄悄告备何父，让他帮忙遮掩，开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路程。

小少年背上行囊，将所有苦痛扔在脑后，抽签买了一张绿皮火车票决定未来，向光怪陆离的世界探出头。

漫无目的，没有方向。

心魔出来的时间越来越长，外出打工的计划泡汤，他开始接各种家里蹲也能勉强解决温饱的活儿，半工半读上大学。

他定制了很多工具，睡觉时，在床上找好位置，特地将自己拷在床头。

还算有用，心魔除了无能狂怒大骂特骂外做不了啥不利于社会和谐的事。

直到一次下楼买泡面，遇到迎面而来的歹徒，下一秒，他进入了游戏。

过一个S级副本时，得到机遇，救下一个能力合适的npc，与npc签订契约。npc帮他压制心魔，他瞒过直播间，带对方离开副本。

妙啊，没了心魔，一时间清净许多，睡眠质量都提高了，头发掉得也少了。

npc没有名字，他想了想，为它取名：戚在野。

脾气暴躁又任性，说话口无遮拦。

所幸心地不错，也守约。

虽然一口一个大爷、老子自称，但自约法三章后从来没有要求出来过，无聊到把自己憋出毛病了，也不会主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