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小说:施凡是主角也是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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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00049长言和七妹对话。

“长言,世界这么大,坟墓又那么小,你怎么才可以找到传说中的那座坟墓?”

“我有一个探测仪。”

“好吧,是什么探测仪?”

“很难讲清楚,总之,如果我们离传说中的那座坟墓很近的话,探测仪就会有信号。”

“是不是说,那座坟墓里面也有一个类似发射信号的仪器?”

“是的。”

“坟墓里面埋着谁?”

“我不知道,我只有打开坟墓,我也可以知道真相。”

……

溪是属于那种即使喝白开水也同样可以喝出甜味的人。无可否认的,他很快乐,曾经是他将我从悲伤中拽出,一度带给我快乐,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离开,我反而没有了眼泪。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我很上前拥抱他,拥抱这个将我从寂寞中解救出来现在却同样要离开的男孩。但我终究还是没有,我只能站在原地,麻木的看着他转身上车,到一个离我很远很远,远到一个触手难及的地方,从此不再有交汇。

我忍住不哭,哭给谁看呢?陌生的路人吗?他们至多同情你一下,递给你一方干净的手帕,帮不了你什么。哭给彼此看,表示自己的不舍,只会令对方更加伤心。最不忍的离别带来的泪水直达心底,痛彻心扉.。有什么好哭的呢?上演苦情戏码吗?不过是又一次经历了离别,茫茫人海,每天成千上万的人在说再见,如果都用泪水来记忆,那未免也太过廉价了吧。

只是寂寞再一次开始侵袭我的生活。一个人的夜晚,我会在噩梦中醒来。吞食大量的安眠药也于事无补。失眠长期光临,并打算长住.面对空白的墙壁,我还是会寂寞的流泪,泪水冲破那堵叫倔强与坚强的墙。你看,我还是学不会坚强,我一直一直有你领导着快乐,你离开了,我再无快乐可言,会哭会痛,会孤单的手无足措,找不到开心的感觉从何而来。

时光走过荒芜,我站在隧道口,看着属于我们的过去只留下光阴划过的空虚,独留回忆证明你出现过,我快乐过....

这个城市依旧在喧嚣中走过每一天,我不知道在它光鲜的外表下是否也有寂寞,也有沧桑。

我只知道,林荫小道不再有我们并肩而行的背影,公园长椅也不在有我们背靠背的痕迹,摇荡的秋千上也不再有我们的欢声笑语。过去了,就失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月还在东天孤零零地挂着呢!路旁的枯草恼怒我们惊扰了谧夜,毫不客气地把细小的冰凌砸向我们的布鞋,裤管,可谁会管它呢!大伙叽叽喳喳议论着,今天我们肯定是到校最早的人呢!两边黑黝黝的背景张着恶狠狠的大嘴,大家嘴里开心地说着吓人的话,冻得麻木的脚板在青石板上啪啪直响。壮娃子太小了,跟不上,恐惧的哭叫震落了山坳间多少枯树的酣梦啊,有一些惺忪的怨恨还故意掉进脖子里,在我们惊叫的抖瑟中一直凉到了心底。

月光还在撒播着寒霜,我们缩缩脖子,哈哈手,嘟嘟哝哝地放慢了脚步。

显然地,时至今天很少有人记得那个寒冷包裹的早晨上学路上发生的细节了。做了建筑老板的二狗子忙得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爱琼子远嫁了云南,去年省亲回家只见满身惹人的性感,就连哭鼻子的壮娃子也不会记起,他现在全部心思都用于怎样在欲望如上学土路旁疯长的野草样蓬勃的都市里,为心爱的妻儿打拼一份称心的生活。

只有我,还有那些寒月。我们七八个孩子在学校的门洞里过了多么凛冽的一个冬夜啊!估计晚上眼睛刚闭上就给爱琼子叫醒了。风在门洞里大张旗鼓地侮辱我们,以前它肯定没找着机会逞能,逮住了我们就不放过!刮眼睛、摸脸蛋、割耳朵,还钻进我们空心的棉袄里。大伙流着鼻涕把能想起的游戏全做了个遍:战云、斗鸡、杀国、老鹰叼小鸡……清晨好像给谁偷走了似的,就是不肯出来。爱琼子也冻得哭起来了,谁叫她逞能起这么早,活该!

那个冬夜奔跑的细节一直缠络着我,走到三社地界上时,二狗子偷摘了路边一个橙子。骤起的狗叫声惊破了我们的胆。慌乱中我重重跌倒在满是石子的马路上,蹭破了左掌一大块皮,钻心的疼痛和着彻骨的寒冷自那个寒月的霜冻夜晚,一直潜行到写字的此刻。

不像今天,远古的场景总是随意在电视网络上以千百种不同的面孔抵达视线。比如电,它在童年叙事中的刻意出现,轻易就改变了村子里所有孩子的游戏习惯,远比大人们的呵责来得直接有效,溜竹子,钻山洞,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的细节悄然递减。而今回望,淡淡的留恋里不知洼着喜还是忧。

其实那个下午,我们对电的到来并没有做好准备。几天时间,村子每家屋子里都象牵瓜藤样牵满了电线,屋子中央还吊着个明晃晃的玻璃罩子,说叫电灯。电是什么东西,它能装下么?我总想摸一摸,恰好给走进屋子的父亲撞见,(我怀疑他一直在门后监视我的行动。)断喝声中头上早挨了两个“暴栗”,我哭丧着脸爬下木梯,趁父亲不注意猛拉了一下开关绳,然后在绳子飞弹屋顶的瞬间撒腿向村外跑去。

身后是母亲气极的叫骂声,接电的眼镜说了,可别让小孩摸电灯。

堤埂上,我遇见了二狗子、二牛子他们,个个哭丧着脸,二牛子脸上还有个鲜红的巴掌印,那是他父亲一贯的疼爱方式。不用说,他们都没摸成那闪亮的电灯罩。大人们也真吝啬,摸一下有什么要紧的呢!

“才不稀罕呢,电有什么好,比得上我们好看的糖纸吗?”我们觉得大人们整个下午全猫在家里不出工简直就是件可笑的事。电有那么大魅力?真是的,圈里的牛饿得哞哞叫也没人理会。

讨论过后,小伙伴们一致决定蔑视来电的事情,嘻嘻哈哈拉下裤头,对着堤埂上一根电线杆子猛撒了一泡尿,然后追逐着上树掏鸟窝去了。

黄昏时,村子里陡起的一阵欢呼声,差点把我从树上惊落下来。

“噢,来电了,来电了!”

壮娃子的叫声最响。我们早忘记了刚才撒尿时的决定,哧溜溜滑下树便向家中奔去。

我气喘吁吁跑进院坝,就被手舞足蹈的父亲一把高高举起:“儿子,电来了,来电了!”母亲在每个屋子走来走去,兴奋地象个小孩子,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们全忘了刚才还打骂我呢,真不长记性,我挣脱父亲的怀抱奔进屋子。

哇!那玻璃罩子发出刺眼的白光,屋子里亮堂堂的,象挂了个太阳,连墙角我过年时粘上的一粒鼻涕屎也看得清清楚楚。在父亲的默许下,我迟疑地拉了几下开关绳,忽闪闪的光亮一下子把我带进了一个神秘的世界里,九岁的我惊呆了。

我没有最先看见电来到村子里,这件事让我懊恼了好多年。二狗子、二牛子、三娃子也是。一直被我们欺负的壮娃子此时就显得那么神气。每次总是口齿不清地向我们讲起电来到村子里时的情形。

我想电肯定路过了我们掏鸟窝旁的那根电杆,说不定路过堤埂时,还闻到了下边的尿味儿。可她没吱声就进了村子,丝毫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很让我沮丧。不过电可是个神奇的仙女,轻轻一点,每家屋子都亮了。

那个学期,二牛子、三娃子帮壮娃子背了十三回书包。而整个春天,我和二狗子总是把最丰美的草让给壮娃子割,作为他最先见到电来临的奖赏。

曾经一整个暑假,我每天都会盯着那条土路看上很久很久,路旁每一棵草都被我以思念的忧伤命名。我忽视了它们是否愿意我的决定,我也没心绪去问它们,等待的焦渴让我连痴迷的武侠书也看不进去。偶尔颠簸的汽车轰鸣着开过,卷起漫天的尘土,灰尘在空中漫开来,就像夜和忧伤的潮涌。整个暑假,我的臆想都停留在十五岁疯长的温情里不愿醒来。

当然,那个制造了这些莫名等待的大眼睛女孩,那个总是对我甜甜笑着叫英子的女孩,从来就未曾出现在假设的背景里,其实这和她和什么相关呢,她快乐的生活里也许根本没有我的章节,我手里握着她送我的信笺,已经泛黄。

冬天里,老是停电,黑暗和寒冷约好了似的,一起在那些夜里对我们这群初二的孩子发起攻击。寒冷如群飞的蝙蝠,振着夜的翼翅,冷漠而神秘,覆盖了整个冬天,简陋的校园更是首当其冲。风刮过抖瑟着的旗杆时,电就如期退却,归隐向不可知的冥寂。教室里霎时漆黑一团,惊呼的悉索中,零星的灯火闪亮,渐渐氤氲成一片,闪烁的灯火带着点点的温暖,映红了教室里几十张兴奋的脸庞。

我上完厕所回到座位,教室里课桌已经拼好了,两张并在一起,一边两人对坐。我中午做好的两盏煤油灯光闪烁得正欢。对面的英子对我扑闪着大眼笑笑,埋下头继续做习题。

我猜不出英子接过我送给她煤油灯时心里是不是很高兴,那时她正一边走一边和女伴嗑瓜子呢!反正我是哼着歌儿回了宿舍。我没告诉她,我做了两盏一样的灯,为了找到两个一样的瓶子,我央求了张卓半天,最后咬着牙将心爱的武侠小说借给他看才得到了那个只剩了几滴的墨水瓶。(果如所料,当天下午数学课小说就给老师搜走了,心爱的书也就从此与我挥泪告别。)然后我狠着心将新买的牙膏全挤进厕所里,用小刀绞开牙膏皮、洗净、压平,找来一根小棍,卷了两根灯筒,穿进偷偷从寄宿的姑父棉大衣里扯出的棉花做成的灯芯,用锥子在墨水瓶盖上钻个小孔,便大功告成。

那时童稚的我是不是有太多隐秘的希冀,今天回眸,我依旧不敢穿凿。也许自那时便情愫暗涌。英子可是校花,对她献殷勤的男生很多,有两个还是高年级的帅哥,我可只和她齐头高呢。不过英子有一天悄悄塞给我一个纸条,上边只一句话:“愿我们做最好的朋友,永远永远……”

褪尽铅华的回望里始终翩舞着一抹鲜艳的红色,那是米格的粉红。多年来它就象一则预言招展在我十五岁的青春路口。虽然它与别人无关,却如此醒目地统领着我所有暖色的青春岁月。今天我不经意回头,宿命的伤感就如此快捷地攫住了本已沧桑混沌的思虑。

红裙子,珍藏多年的黑白相片早已湮灭在喧嚣的尘世里。

冯老师宣布放春季忙假后,又点了八个同学的名字,四个男生四个女生,留在学校里排练节目,五四庆祝时代表班上表演,接着他把宿舍的钥匙交给我,让我们在他家里自己做饭,他要回一百里外的老家去。

散学后我和李永来到乡场上,土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人象给四月的风刮跑了似的,只有低矮的瓦屋在土街两边静默着。这时远处轰鸣着开来辆拖拉机,老远便是扬天的尘土,我俩赶忙捂着鼻子猛跑可灰尘还是恶狠狠地扑了我们全身。灰尘散后我俩走完了整条街,才买齐了节目用的红纸和针线,英子她们四个女生正等着做鲜花呢。

多年后我回了一趟老家,土街早没了影儿,两旁是林立的高楼,母校的模样也超出了少年时的想象。我站在人潮汹涌的街口手足无措,哪一块土地曾留下了我少年的纯真和憧憬的痕迹?少年的欢声笑语犹在耳边回荡,却全悬浮在空中,找不到落脚之处。

“给我系系裙带!”英子走近来,背过身叫我。

我正在嬉笑,陡然就手足无措起来。其余三个女生也嘻嘻哈哈围上来,不怀好意地挤眼,我的脸臊得比桌上的红花还红,李永他们几个男生一起拍手笑我。

“快点啊,晚了,锅里的饭糊了,你要一个人吃完!”英子嗔怪,好像没看见同学们表情似的,我更加慌乱。等她从身边走开,我手心里已全是汗。

女生们做饭的手艺还真不错,当我们几个男生从山上采来大抱的映山红,她们早已做好了晚饭,不过米一点也没有糊,我吃得很可口,英子坐我旁边,漂亮的红裙子就像芬香的映山红,由于是长桌子,她将菜向我这边挪了挪,引得李永他们一阵起哄,英子好看的大眼一瞪,男生们就乖乖地没了声息。

逢集的那天中午,我们一起到学校后边的山上照了合影,黑白照片上,八个人笑得很灿烂,青葱的山林也蔚然成黑白的背景。每个人都照了单人照,女生们臭美,还换了衣服,照相也不让我们男生看。

不久后的一天夜里,英子拉着女伴来找我。她还是没有多说话,送给我一张她穿红裙子的黑白照,让我总想起她在舞台上红裙子炫成一片灿烂红霞的那个中午。我的心怦怦乱跳,幸福得什么似的。

可惜我给她的那张穿春衣的照片太寒碜,由于第一次照单人相,男生们又在一边作鬼脸,相片上我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而且还眯着眼睛。

今天,想起来还会脸红。

时光总是折磨着生命的每一次努力,无力回天的命运,让那枝头最低处的那枚叶子凄凄然飘向大地。她在空中飘得那么飘逸、飘得那么洒脱、飘得那么淡然,她飘飞的姿势就像可爱的你在心中舞蹈。那枚飘落的叶子是你吗,总是默默地飘向我的睡梦里,她像你有谦逊的思想,像你心中有华丽的乐章,像你心中有才华横溢文章,在我心里你就是在树的最低处也会得到比别的叶多的阳光。

那枚飘落的叶子不经意间轻轻地触动了我的心伤,我清楚地感知她在空中的梦乡:在惜别枝头的一刹那,我看到了那份淡淡的忧伤,她用那不舍的目光向枝头作了最后一次回望,双眸里写满了衷肠。那枚飘落的叶子在空中回想,虽然得到的阳光不多,但与大地的距离最近,虽然看不到远方,但看得到树的心房,回想这一短暂的季节,树和枝却给了她太多的幸福时光,幸福得让她那逝去的心也亮堂。那枚飘落的叶子在落地的瞬间,我看到那滴泪水还在那里闪光,泪水中写满了情依依,心难忘。

春天里,你深情款款地来到爱情的小枝上,如今却悲情地离开,就像那枚飘落的叶子,总是掀起我心底那份凝重的惆怅。当初你选择我这小枝,我应该深情的把你对待,给你充足的营养,让你的生命总向着阳光,不想让你在我的枝头上变黄,只想让你在枝头永远泛着生命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