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小说:施凡是主角也是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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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0028回忆篇:我讨厌穿西服。

我。

我的名字没人知道,别人都会叫我西服男。

还有,我第一次穿西服是什么时候,我也忘记了。

虽然我忘记了我第一次穿西服是什么时候,但是,我却十分的讨厌穿上西服的感觉。

嗯。

每当我走在大街上,我就恨不得马上把西服脱掉。

是啊,人的行为总是会和意愿相违背。

……

……

柳落满风痕,但见长亭更短亭,影零碧波。船怀琴瑟,却见伊人弯身出了摇篷,一身白妆寂寞着水上涟漪,鱼腮姻红,游不开琴铮翠呤。

玉葱秀指轻捧,恍不知那风月里,又画走了几暮几朝。旁女丫鬟模样捏一绺青丝绸,细腻挪步,怕是擦疼伊人肤雪,恁是仔细二三。女子面色微白,一缕兰香匆匆滤过。且回吧,女子轻声叹息,挽住腰间绸缎,萦留幽香频吻湖面。

一如最初的绽放,那窈窕模样来得也懵,去的也快。楼阁的游人,却是惊诧不定,疑是中了幻景,纷纷对视不语,已见眼中骇然。

清风不歇,待湖面冷清又回阑珊,恰如那回眸里,白衣女子弯身的瞬间,分明有声轻“噫”,瞥过码头那身蓝影,倔俊而温雅却又飘渺不定,已然定入了那画面。

蓝衣男子嘴角微漾,却也知道那船上的“钱”字,乃是巡抚钱家的家印。只是那身影单薄难立,悄然划开了蓝衣男子的锁眉,男子目力惊人,对女子绝色之态已了然于心。却依旧无法斟酌那周身凭浮的忧伤,让人无从由的去怜爱疼惜。

落霞眨现,晕红了碧水蓝天,唯有那身蓝影如此鲜明,却又如此与周围的气息和谐,儒雅之气飘飘而荡。那眼神平和,却见他撒手从袖间抽出一竿碧绿笛,一曲清梦,飘渺如泻,让人寻不着笛声何来。

已有心人突然惊梦,这笛声恰与早些的琴铮呼谣,拉锯两个不同些时,笛声仿佛睡着一曲合奏的古筝,待寻,已然失去那笛声,让人好生遗憾。

灯巷出挂,店家吆喝,江南客栈亦是热闹非凡,大厅还是那些老顾客话些茶言,论着经久不凋的江湖。

有人就有江湖,又是一声虚无的叹息。

月色羞羞断行人,凭灯不见寂寞痕;古来萧萧琴笛声,刺绣情丝每一针。那些周与缠绵的忧思,再也不曾歇息,轻轻窜出这场烟雨。

月浸寒纱,庭前影斑驳,不洒风声,剩一棱忧伤滑入伊人的骨髓。

“小姐…”一身黄衫丫鬟拎着紫红的凤羽,从厅前穿出。钰凤柳眉稍开,缓手接过凤羽紧笼胸前,对着这俏皮露出难得的笑靥,只是这笑也难以抹去那间忧伤。

“小姐可是思情郎了么?”翠铃眼见小姐又如此病噎,心下甚是一疼。

“丫头,你想讨打么…休莫乱语,别让人着了话柄…”声如冰凝,低呤柔过庭前丝丝冷风,看不见两人的脸色。

“明儿郑公子就要来了,小姐要准备一二么?”钰凤沉呤不语,心头却是飘过早些年见到的那郑公子,却是一表人才,好一位俊俏的书生。只是入不得钰凤的心闺,狼牙月,一浅污痕从那明亮里划过,这身体,唉,却是每下愈况,怎敌这般时月浸蚀?

小香陌径,钰凤看着那假山上的翠竹,弯成一道刺眼的伤痕。还有,一道蓝影悠悠如刺,钻进了她憔悴的躯体。。

二日,郑公子如约而来。一身白衣冠领,端的潇洒风流。钰凤却是道不出些话来,言言廖语,略些生僻。

三日,娘亲召唤钰凤,本是出闺之年,那郑公子却也不错,家底深厚,郑老爷又与你家老爹有些交情。钰凤亦是不语,娘亲知道这孩子身体薄弱,有些心思,自不再与之提量。

推开风屏,却见一叠青色蜀锦被她小心翼翼摊开,却是那日送走郑公子于假山边所拾之物,上曰“斯年”,墨字飘逸。一染自然之气似有似无,妙目轻转,红烛影散,掀开淡红丝帐,将蜀锦没入枕头之下。

冷衾难襟寸身温,往事渺渺欢不肯;不从花月抱孤枕,谁忆遥遥忧堪深。那些诛入骨髓的怜痛,绕指柔依旧切不开红颜绝笔。  三

夜还是如许幽凉,庭前印满了佳人逐步,却化不开冷清。只在日复一日,刺绣抚琴之事,偶尔阅些古书以慰时候。

夜幕姗姗而来,抬头,钰凤不知那枝头可是昨夕的鸟儿,而今却是成双出入。夜风不怜,潮卷鬓角青丝。钰凤忽是来了琴意,转身捧出古筝,端坐石凳,心思却又凝不住琴魂,捏捏停停,琴声哑哑如泣。

钰凤正欲唤那翠铃丫头点来灯火,恍惚间突闻笛声渺渺而来,仿佛那笛声如活物,不散开,只是跃进钰凤的耳间。倏而闻到脚步声,回头,一眼,再也无法淌开自己突然灵动的眼神,恁自端坐,忘了呼叫。

后面,正是那蓝衣之人!

那竿碧绿笛在那人嘴边泛着青光,恰与钰凤共一曲,她扭过头,稍整心间思量,不理腮红如花,径与笛声辗转缠绵悱恻。那琴笛间淡开苍茫,如与红妆,如与蔓野山花,在夜色里背着凉意荡漾开来。

梦燃虚,梦难寻…

山无凭,水无凭…

西湖柳外楼,萋萋芳草泣王孙…

翩翩雨呤舞,花落芙蓉愁缤纷…

曲毕,男子浅笑不语,女子低头羞掩额。静静盛开的场面,流着情丝哽咽,不需言语,不需再续琴笛。

“有笔墨么?”男子声音嘶哑而沉郁。钰凤不与话说,两手交叠,莲步闺房,峨而见她提着莲花灯,携着笔墨出得闺房。男子的眼神,自此不曾离开钰凤的身上半分。

有书缓缓而出,字若扶柳,如眉黛,在墨香里游弋。钰凤怔怔看着那朱笔在那男人手上挥斥,最后,勾笔,男人的眼神回到伊人身上,伊人不敢与之对望,沉默间,如坠梦境。

男子还是不语,又提起宣纸,晃身转眼到了庭前的柳池,凌空挥笔一落,点点滴滴,正是一幅《雨莲》!伊人面色红晕,那笑,仿佛这男人本该如此!一抿嘴角,一笑倾尽风华,一朵笑靥那男人竟是看痴了。

待伊人回转神来,已然不见他的身影,心落谷底,却是三分悲凉七分期望。

浓情本该真,男子每晚如期而至,还是蓝色装束,燕飞翻墙。那儒雅而温婉却暗撕剑意,出尘与其晚晚梦一场。钰凤似乎都忘了那些忧怜,不省此中年岁。

刺绣鸳鸯,凄伤殷红,带有钰凤玉葱清血,若不解风情,心已两茫茫。男子不说话,只是紧紧囊住这枕鸳鸯…

伊人迟疑,如深坠此间,自古世说男人薄情汉,且莫可自毁清白…

那晚,他们不抚琴,不吮笛,不探墨…伊人却是从酒窖那拿出少有的竹叶青,欲与之话此长夜。恰既望,圆月如盘,生生化惆怅。

天书地理,江湖趣事,南蛮荒夷,男子言笑信信。伊人浅沾酒味,树影瘦如刀,那迷离的眼神,醉红的脸腮,让其砰然难掩。只是伊人踌躇,江湖是非,良人薄幸,不敢相信此些情意,却是突闻他语:切莫忘了,这生死起誓的爱情。

芭蕉夜话幽幽梦,不惹绵绵情意深;枯寒冷冷为君等,望月落心照如真。谁又能解得此中意味,谁又能话尽此间红尘。

那晚以后,男人不再出现。男人果然薄情,钰凤不知如何切掉这段月色,心以做分碎。自问手中的鸳鸯可能鸣诉该何去,已不问胭脂独对铜镜。

第三日,郑公子带礼相聘,信誓旦旦,让人沉醉。

钱老爷巡抚二品,郑家财富万贯,定是天作之合。钰凤晕晕沉沉,脸色不知。

婚礼当晚,万盏红灯,高墙红木,好不气派!唯有钰凤难压心间哽塞,道不出是欢还是忧。郑公子满脸红光,觥筹交错,甚是风光。

待入洞房花竹,郑公子已是迷醉不堪,口里胡话连连。“钰凤妹子,不,应该是钰凤娘子,这下你别想逃掉拉!有你在手,你爹爹不会不服,这次私盐可是几百万银子!”钰凤面如死灰,一片空白。

正欲取刀,那郑公子道:“没用了,你中了我那日的‘红颜老’,没有我的解药和合体之欢,休得摆脱!”说罢,凶相毕露,如狼而上。

钰凤本是孱弱之躯,怎敌郑的凌辱,却在旦夕间红烛摇曳,“你且放开她!”一蓝衣身影突兀出现。

郑公子面色阴沉,“你又是谁?”

却见蓝衣男子从胸间掏出一叠丝绸,正是钰凤的鸳鸯手帕!那日自见了郑公子就不曾寻到这块手帕,原来却在他手中。

郑公子却突然惊呼,那正是他下了“红颜老”毒的手帕!

“叮”!闪电间,郑公子已取到了壁上的宝刀,转眼紧勒钰凤粉颈。

蓝衣男子眉毛一皱:“想不到堂堂郑家公子传言秀才竟是身怀绝技!”这事已然不在把握之中,却也不露半分慌张。

“你不是很紧张么,有本事来呀!”郑公子状若疯态,丝丝血红在那粉颈是如此醒目。

“你先放开他!”“你先断了自己的手!”

钰凤哽咽,喉间被封已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那男子,那男子却紧盯郑。

蓝衣男子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柄紫剑!郑公子眉色一紧:“想不到是江湖中的柳身‘年氏’江南才绝的斯大快剑!嘿嘿,恐怕今日你也得命丧我手,到时候江湖闻起,哈哈…”

只听见“噗”的一声,蓝衣男子执剑一划,正切自己的手腕,蓝衫已破,几丝血从那比女人还白皙的皮肤上慢慢渗出。却见那血带紫色,已是中毒颇深。

郑公子也不由一愣,那正是“红颜老”的症状!然在他吃惊的瞬间,一把明亮从他喉间闪过,已是斯年快剑出手,先麻木对方警惕,再出其不意。

钰凤得以呼吸,湿亮的眸子还是紧锁斯年,然后猛然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紫红色的血液铺满了红色地毯,扑出比玫瑰还艳丽的芬芳。静静的,还有血滴落的声音,凋谢成孤独的执爱。

“你怎么…”“若不杀他,我怎么救你!”

“那你怎么办…”

“那日我以我的手帕换你手帕,身已中‘红颜老’,早些你又竹叶青此酒更是刺激毒发,本可以饮郑之活血中和,他却已成剑下亡魂…我时候不多了,你,你让我抱抱吧…”

钰凤缓下身子,紧抱男子额头。那些夜晚如烛光泛泛而起,泪雨湿润红妆。那竿碧绿笛已染满紫红色鲜血,甚为妖娆。

钰凤从心底突然划过那句:“莫忘了,这生死起誓的爱情!”

以然,刺绣情不线鸳鸯枕,惜得梦中思量,不敢相对,妾可见,月下伤泪。今生寂寞人,不惹犁花生。

墨香余味,不呤此间词。情字何解,泥封碧绿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