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违约

“老板，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电话中柳萍的声音惊喜中透着委屈。

“对不起，我最近出国一段时间，有什么事吗？”

“老板，前一段时间甲方来人了，说我们这边合同违约要付违约款，他们说这个月不给答复就起诉我们，还有房租马上也要到期了，水电费也还没…”柳萍像是找到发泄口一样一口气说了一大段。

夏言这才知道他忙着应付副本这段日子里，柳萍一个人扛了多大的压力。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呢？你不能做主，让他们直接找我也好啊？”夏言在手机中问。

“我听说你出国了，还以为你是躲债跑路了，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怕暴露你行程…”柳萍在电话里委屈巴巴的回答道。

柳萍的话让夏言哭笑不得，这个姑娘未免太实在了吧？他要真是跑路了，她还打算替自己扛吗？

好在这次从俄国回来，夏言用那半张伊万诺夫的士兵证换了一大笔钱，至少不用担心自己这边因为拖欠违约金而被起诉。

思考了一下，夏言在电话中说“那这样，我现在忙完了，一会我去工作室咱们把问题都处理一下。”

“好，啊？老板你现在就来啊？你等一下，给我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就够！老板你来的慢一点哈！哎呦~”电话里传来柳萍慌乱的声音，随后她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又是一阵呯呯砰砰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夏言回到了自己两个月没有出现的工作室。

门开了，柳萍就穿着便服站在客厅中央，一旁的会客椅上搭着她刚换下来的熊猫睡衣。女孩嘴里叼着牙刷，刚梳了一半的头发就随意的盘起来，手中拿着半干的拖布还在擦着地板。

内室的地上零散的摆着刚刚收拢在一起的速食食品袋子，主机的屏幕还开着，上面挂满了没改完的代码。

“柳萍，你最近住在这了？”夏言有些不确定的问。

柳萍点了点头“老板，你不是发给我一段新的代码让我纠错吗？我想着最近加加班，早一点把代码改完，把项目交出去。这样咱们公司就又能转起来了，我不是就不用失业了吗？”

夏言看着狼狈的柳萍心里突然很感动，这个每月只拿4000块薪水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比自己对这个工作室更有感情。

自己当初不过是进入副本后无暇关注项目，就把在系统辅助下查出的故障代码清单发给她，没想到她在完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一直做下去了。

夏言跨过地上的垃圾袋，走到电脑前面点开柳萍修改的代码，发现自己交给她的工作量已经完成将近百分之九十了，柳萍的水准他知道，做了这么多说明她最近几乎都在加班。

“不错啊，这么看再来七八天就可以进行二次测试了。”夏言看着眼前的代码夸了一下自己的小助理。

“没用了，老板，你看看这个。”说到工作柳萍的脸一下就垮下来了，回身从桌子上递给夏言一个信封。

夏言拿来一看，发现是张纸制的商务函，他随手展开信件

夏先生：

您好！

由于您和本公司合作的项目“智能艾琳”工期严重超期，根据合同我司现向您要求支付违约款525272.13元，现正式致函。如您有异议，请在7日内和我方法务人员沟通。

顺祝商祺！

看到商务函的内容，夏言稍稍皱了皱眉。

甲方对自己这边有违约诉求早在预料之内，但是这笔违约款是之前双方合同约定的上限，根据约定只有自己完全没有履行合同才会这样，可他实际上提交过这个程序的前期部分功能，并不是一点成绩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和对方沟通一下，至少得要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否则不光是自己，对忙活了大半年的柳萍也不公平。

第二天中午，他们到了和甲方约定好的地点。

星河广场步行街，一家叫tasty店，这里是附近的一家高级咖啡店，主打的就是一个精致的点心和安静的环境。

正是午休的时候，许多穿着职业装的女性落座在四周，大概因为平均消费比较高，这里并没有什么学生。

这些月收入大概都在两万元以上的精致白领们现在频频把目光投向角落，那里坐着格格不入的夏言和柳萍。

人家都是小套裙配职业装，夏言是牛仔裤配30几块买的短T恤，还背着个盗版的单肩背包，一双百元级运动鞋上面还有今天晨跑时沾上的黄土。

柳萍也没好到哪去，穿了件暗红色的户外风衣，配上她那个比例不太协调的大眼镜，在黑白丝搭高跟鞋小姐姐们比照下就像一只混进孔雀群里的小黄鸭。

听力变得敏锐也不全都是好事，四周女孩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地灌进夏言的耳朵里

“你看见了吗，那两个人好奇怪…”

“哇~就要了一杯冰水，他们是来蹭空调的？”

“不会是变态吧？”

“离远点，说不定是偷拍…”

柳萍这么被人家盯着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夏言给他变了一个刚刚练成的小戏法。

一把小巧的银勺在夏言手指中高速的旋转着。

很常见的转笔技巧，很多上学的高中生都会，但是在夏言的手中小银勺转起来速度快的几乎让人都要看不见，他的五根手指就像有自我意识一样紧密的配合完成每一个步骤，小银勺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在他手中游动。

这是在离开副本后他发现自己身上最新的变化，他对身体细节掌控能力有明显的提升，越转越快是手眼协调性在增强的表现。

“哇，老板，你好厉害！教我好不好！”夏言的动作也吸引了柳萍的注意力，开始变得放松下来。

叮铃~叮铃~，门口的风铃响起来。

咔哒，咔哒，皮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一个身穿浅灰色西装三十多岁的男性走了进来。

随着他走过，之前还在观察夏言两个人的职业女性们把目光都转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