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城老街无旧味
似乎得益于这里离省城特别近的关系，二天后张段杰便收到了快递即将派件的消息，内心还有些吃惊的。
「……快递已经到站，明天就会配送了……」
此刻他正忙着打包最后一份订单，看着屏幕上张小熊推送的快递信息，不由看了下时间。
“嗯，现在才刚过晚上七点，今日份也全部卖完了，谁都知道这镇子快递配送的乌龟速度，万年不扩编，几天也不一定能送到店里。
算了，还是自提吧！反正休息也是休息，只不过得去趟老街了。”
他嘀嘀咕咕几句，等手头上的事情干完便踩着电驴直奔长街另一头。
长街社区的尽头横马路边是一所高中，而在那高中门口一拐弯，便来到这条崭新的柏油大马路直通老城老街，这一路荒地得花费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五六分钟后，张段杰便已经冲到了高中门口，一个月没来，这里也出现不少的新变化了。
在高中同一侧的马路对面，极远处空地上终于整个围起来了，工棚，脚手架也开始了搭建，看那架势，恐怕就是正在建设的新商品房社区吧。
镇子这几年的日新月异，得益于省城的辐射，让这有了不少新气象。
拿眼前的来说，这条镇子老中轴线，从那所高中为起点的大马路，碎了多年的积水水泥路连带荒地终于成为历史了。
而张段杰此行的目的地，便是位于这条老中轴线上另一端的老城老街了。
这条大马路与长街从古就有，都是镇子往返省城的道路，后来县道确立，靠那一段发展成了现在的长街社区，靠近老街的这一段，则一直很是荒凉，多少规划成空文。
但是瞅着眼前的发展，看着极远处的建设工地，想必这里以后会比老城都热闹，估摸着五六年的样子，镇子就会有第一个全商品住宅社区了。
等着红绿灯正准备转弯，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还没等自己想起来对方是谁，那位就跑来打招呼了。
“是小张呀，今天很空吗？”
路灯下那张写满沧桑的脸，张段杰立刻想了起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呀！是老师呀，老班！”
约摸50多岁的样子，这位曾是他高中时期的班主任，据说现在返聘回了学校做起了宿管主任。
“好久不见啊，我店里这阵子生意清闲，今天去老街上转转。”
“哈哈！生意清闲，可不好呦，要不给我来两只。”
“哎！不用，不用，老班要点的话，外卖上搜一下就知道了。”
“呀，难道张氏熟食就是你们家吗？我还以为是哪里冒出了一家冒牌店。”
“没有！没有的事！”说着张段杰点开了手机上闪电豹外卖给老班看。
“呀，你这个清闲，可意味深重呀——”
“不敢，不敢，还没我父亲那会儿人多呢。”
他看着路口红灯已经变绿，打算说三两句结束离开的，而老班却正在话头上，抖了抖了手上的一把菜继续搭着话。
“你看我正打算回学校呢。唉，这阵子宿舍忙活着呢，都这个点才能烧一点吃的。”
“哦？再怎么退，也不可能像我那年风一刮这么多人退吧。”
“哎，不好说呀，好几个班都要退学。哦，对了，特别是那个姓陈的女生那班，呀那位，我想起来了，对对对！就是经常去你们家店的那一位，她们班至少退了一大半。”
听到此，张段杰心里不禁一沉，不过他摇了摇头看着老班一笑而过，“还别说，在这里读书真的去拼一下，也确实没多大意思！浪费钱。”
“是呀，又涨价了。能拼的都在在县一县二那里，这里……哎，校长就这个打算，好的学生留不住……”
“就是花钱续个梦呗，只有那里才是高才生们拼一拼的地方。”
黯淡的眼神，老班沉默不语。
“唉！老喽！那年我还指望着你们能借读去县一呢。”
“哎，别开玩笑了，老班真的逗人。”
“不说了，我还要整治这些臭年轻人呢。”
“老班，那再见了，有空我再来看你。”挥手道别，张段杰快马加鞭赶去老城，打算取了快递就返程。
这几年老城老街也随着新商业街的开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个体户、小摊贩都变成了敞亮的店铺。而新街那里既有全国知名的连锁品牌，也有省城那里很火热的店。
这可要归功于镇子将百货楼出售，在那之后直接带起了新街建设。自然规范化、集中化也成为了工作重心，原来的菜摊子全给挤到了一个小市场里去了。
熟食半成品们的生意更是火上浇油，打得更加激烈。逛了一大圈老城老街，发现曾经耳熟眼熟的牌子，只剩下这么几家抢到了市场沿街一排的专区门面。
变成这样，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也没有多大的意思索性打道回府，回程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退学的事。
麻乱的思绪，纵横交错在他的心头，睹物思人。空荡的老城，似乎都随着父亲的远去，全部成为了上个时代的的记忆。离开的食客，走向四海。
老班的玩笑，恐怕真的有很多人以为，它是高仿店，还是死灰复燃呢？
红绿灯前，小熊在手机里烧着流量，看网剧。
“嘛，那陈慧她，这个年纪去省城干个啥，还不是……”
心中泛起的的思绪，他一把关闭了数据开关，“张小熊，你说我要不再挑战一下，能不能再上调一点点配送距离？”
“混蛋！断网了！当然没有问题，反正这点差异骑手们是感觉不出来的。”
“嗯，那就试试看再增加一下距离，明天我们尝试一下能不能以更快的速度卖完。”
认真的样子，张小熊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放心吧，咱们肯定能以更快的速度完成这个目标。目前最重要的是赶快把新的碳带打印机装上，让那台破打印机飞去火星。”
“好好好！不干完，不睡觉！嗯？你说什么？”
“一半，你还要留着那老古董干嘛？‘热敏’打印机超级棒的，嘻嘻。”
看着张段杰专注骑车，它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