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曙光微露

7月24日

经过最摇摆的一致意见后，我们都睡得很好。最痛苦的抉择（稻城——巴塘）留在了这里，明天，开门会有惊喜吗？

迷糊中，老板的破风铃又被风撩拨得有些狂乱。我探头一看，雨，还在下，只是小了许多。院子里很安静，小伙伴们都没动静。

我穿上冲锋衣，轻轻地下楼，拨开门闩，走在细雨中，与稻城，作最后的告别。

晨曦中，稻城安然地睡着。房子的睡相不好，零乱地卧在街道上，各自蹬着被子，只给行人留下些窄窄的巷子。一条小河也是静静地流淌，它无意打搅人们，也没有丝毫眷恋，它要奔向下一个前方。前方？到底哪里才是前方？每一个今天就是昨天的前方？

回到院子，掌柜还在酣眠，该有多久没有洒扫庭院了？他的狗也卧在阶前，听到声响，也只抬下眼皮，又懒得理你，继续做着春秋大梦。

我轻轻地上楼，才发现大家都已经在收拾行李。听到我的脚步声，y老师探出头来，平静地喊了一嗓子：“我好像恢复了一点，身体感觉强多了。是不是可以往前走了？”

听到她说话，两个脑袋也探出来，满脸怀疑。

我帮她们把行李提下楼，装上车，码好。受伤严重的y老师再次提出请求。我们都没做声。

y老师急了，耿直的她抢先走在前头，说，我今天强好多了，昨天吃了高原安，吸了氧，今天看我早晨的表现。

我们都很惶恐，急忙拉住她，说，姐，少折腾，莫又带发了，引出新问题。

一旁默不作声的z老师突然也说，今天，我的状态也比昨天好多了。我们才发现，她从早晨起来，没有咳嗽一次。她满怀感激地说：“昨天，临睡前，多亏了p老师，给我们烧开水，泡板蓝根，让我们吸氧。太让人感动了，这不，今天身体感觉好多了！”

都是成年人了，很少去感激别人，不是受了很大的帮助，怎会轻易表白？革命的友谊，真是在困难中建立。难怪说，一起扛过枪，一起销过赃，才能建立起铁一般的凝聚力。成年人的世界，也不能少了爱！

雨停了，阳光从云隙里钻出来，一扫先前的阴冷。

于是，我们在车边召开了一次“临时中央会议”。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不管去LS还是回常德，今天反正是要经过理塘，到理塘再说，看情况再决定。

这，真的成了，边走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