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天
辛丑年冬月二十三
昨夜一直拖拉的室友开题汇报ＰＰＴ还没做完，寝室为了方便学生期末复习将原本十一点熄灯的时间延后了一个小时，已经熄灯近十分钟，靳重阳躺在床困的睡不着，室友胡冰的电脑时不时传来QQ的消息提示音。
靳重阳原本想提醒她把声音关闭，刚准备说那声又安静下来，靳重阳不好继续说。
就当靳重阳以为胡冰意识到声音吵到别人而安静下来的时候，那声又响起，原本心静下来的心脏被猝不及防的吓到突突。
靳重阳重重吐了一口闷气，偏偏其他室友还上床睡觉了她不好出声提醒，靳重阳气的满肚子脏话不能骂，偏偏自己还有一个习惯，睡觉的时候不带手机上床，简直见鬼了
偏偏灯光还直晃晃的扫射到她头仰卧的地方……
靳重阳心悸了一晚上，气的靳重阳后悔晚上没骂胡冰。
偏偏早上韩美梅起床刻意制造出动静，拖鞋在地板上的动静堪比街舞大赛在地板上疯狂摩擦，高强度的灯光直接把在床上的靳重阳晃醒。
靳重阳猛的坐起，起床气和昨晚的火气叠加一起，靳重阳努力压制自己的火，不断的提醒自己：最后一天了，忍忍就能离开这群人了，可脑子的另一个小人又不断的提醒自己：都要毕业了谁还惯着她，撕逼吧
在无数的小人争斗中，靳重阳爬下床，满身怨气穿鞋，拿洗漱用品去水房洗漱
真的是操他妈了，这他妈寝室都是些什么奇葩！！！
操他妈的狗逼玩意
洗漱完之后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与其骂她不如直接纵容她她，把她们纵容成大傻比，让别人来骂。这么一想，靳重阳也看开了
靳重阳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近期长时间的早起晚睡的缘故心脏有些超负，偏偏今天还是开题汇报日，心脏的跳动频率让靳重阳怀疑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有心源性猝死的风险。
开题汇报让教室的氛围更加严肃，提前分配了小组进行答辩，靳重阳在第四组，汇报的教师就在等候的阶梯教室对面，这让靳重阳更加害怕，说实话她连面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紧张的手直发抖。
微信大群里已经陆续有不少同学开始发新的论文题目，这是被pass了，靳重阳不希望题目被毙掉，她就会写这个，别的她也不会写，要是被毙了她得哭。
“大家可以去汇报的教室看，从后门进去，安静点”学委陈微在班级群的发了话。很快阶梯大教室里少了很多人，大家都害怕自己的论文开题被毙，纷纷去看别人答辩吸取经验，好让轮到自己的时候不至于太紧张。
靳重阳留在了位置上，她怕自己亲临现场之后更紧张到时候影响发挥。学校刚刚下发了自主协议，需要签名，靳重阳打算把表填好，静静的等待。
翻遍了包
她忘记带笔了！！！
最近开始收拾东西，她把笔都归纳到一个袋里，往常包里总会有那么一两支笔的，这会一支也没有，偏偏协议一会还得交。
靳重阳环顾四周，班级里的同学所剩无几，还有好几位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同班同学，靳重阳不好开口，给柴旻和朱晖发消息。
“带笔了吗？借我用一下”
柴旻是班长，估计在忙没回
朱晖回了消息“只有一支，你着急的话就先拿去用吧”
靳重阳找了朱晖拿了笔之后，将协议填好
朱晖刚从汇报的教室出来，带着故作轻松的笑嘱咐着靳重阳“记住了，一会只答不辨，不要犟”
靳重阳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道，顿时没有那么紧张“嗯呢，只答不辨，你刚刚听了之后感觉怎么样？”
“老压抑了，我在里面都不敢喘气，那些老师坐在前面，有一个学生刚刚上去，就有老师说你这个题目有问题···一顿说”
光听朱晖说，靳重阳就已经脑补出那极具压迫感的场面，字都开始写的不利索，歪歪扭扭的。
看着末端与前面天壤之别的字迹，靳重阳叹了口气，把笔收起，还给朱晖。“算了，紧张也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靳重阳和朱晖是同一小组，朱晖汇报完之后就是靳重阳汇报，按照时间表靳重阳是在十点半汇报，这会已经九点多了，靳重阳在教室缓冲了一下心态，打算还是先去教室看看情况，好有一个应对措施，免得老师们问起一些事情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借鉴借鉴别人的经验总归是不错的。
教室的氛围果然如同自己想象的一样压抑，靳重阳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蹑手蹑脚的从后面进去，教室的人多，靳重阳环顾四周，在学委的旁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目前有被毙的论文吗？”靳重阳小声询问
“有一两个”学委回
“那还行”靳重阳松了口气，“现在到几号了？”台上的人靳重阳眼生，没见过，估计是其他院的
“12，开始的晚了，前面的学生讲PPT浪费了太多时间，”
靳重阳看向讲台，这会站在讲台上面的是个女孩子，靳重阳眼眸微敛看了眼她的幻灯片，密集的黑体字找不到一点重点，靳重阳收回了目光。
等候着自己前面的人上台，
前面的人讲完就是她了，讲完她就可以回去睡一觉了，早上被迫早起让靳重阳心里一直烦躁着，教研组的主任偏偏还让学生提前到教室，没有吃早餐的靳重阳已经开始有些饿了。
兜里还没有吃的
······
柴旻发来语言，靳重阳转换文字
柴旻有一个让靳重阳抓狂的行为，就是不喜欢打字，不管大事还是小事，一律喜欢发语音条，更令人抓狂的是有时候发只有一秒钟的语音，还没有到耳边语音就已经播放完，柴旻是四川人，普通话不怎么标准，转换不了文字，每次见到这种语音的时候靳重阳就想把人狠狠的揍一顿。
偏偏这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美名其曰：我觉得给你们发语言更有感情一些
气的靳重阳一个大无语
“有，你哪呢？”
靳重阳“不用了，我借到了，你们那个教室严吗？”
柴旻发来文字消息“老严了，好多学生的题目都不行，得重新写”
靳重阳这么一对比，突然就觉得本组的老师没有那么严肃了。
进度比预想的还慢，昨天晚上公司那边的一个领导给靳重阳发消息询问她几号过去，靳重阳原本定的七号，给自己预留了一些时间来收拾行李顺便缓缓步入社会的紧张心态，前两天导员在班级群下发了最晚离校时间，最迟在12月31号中午离开寝室，意味着着和她的计划落空了。
她不能在寝室多待，元旦放三天，按照节假日规定这三天公司是不上班的，但这三天对于靳重阳而言没什么意义，她这三天回不了家。
保守的回了领导的话“元旦之后肯定到”
“重阳，我记得你们学校好像都是同一天开题汇报对吧？今年公司招了很多你们学校的，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就一块过来吧，也方便”
一起过去有个照应，靳重阳觉得没问题。
靳重阳目前和公司的HRBP关系相处融洽，昨天去找HRBP说了这个想法觉得可行。
刚刚HRBP回了消息，说上海那边的员工不全是她招聘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事工作人员，她没有联系方式，说等一会找另外一个姐要了联系方式再拉个群。
HRBP不一会发来一张即将成为同事们的联系方式，问“重阳，这里面有你认识的同学吗？”
靳重阳扫了眼，没有一个认识的。
“没有”
靳重阳觉得这话有些生硬，又补了一句“应该是别的院或者别的年级的，我们这几个班没有见过这些名字”
台上换了两位学生
靳重阳看了眼岑寂的手机，找到刚刚那张带有名字，电话的截图，挨个的识别文字，复制，粘贴，添加好友。
一般工作之后的人，微信和手机号都是同步的，微信好友也没有设权限，都是可以添加上的。
靳重阳添加完毕，前面已经有人同意。
靳重阳做了个解释又建了个群
添加完好友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同意，靳重阳和他们聊了一下，大概是隔着屏幕沟通，靳重阳对接下来的同事之间相处有些害怕。
有的聪慧，有的愚钝，有的慢热
偏偏还女生居多
这让靳重阳有些抵触，同处一个屋檐下，总会滋生点什么矛盾。还是竞争关系，免不了为了更高的利益利用各种手段竞争。
靳重阳不害怕有竞争对手，相反有竞争对手反而能让她肃敬。不过前提是正常的竞争。
靳重阳心里烦闷
群里大家抵达的时间也说的隐晦，估计是怕谁先去，谁晚去没捞到好处似的对去的时间闭口不谈。靳重阳有些后悔建群说事。
每个人对即将工作的环境，内容都是未知的
里面的任何一个有心人都会猜测到靳重阳是在提前建立好感，这样一来，别人会以为靳重阳的能力出众，但有人总有反感出头的人，靳重阳一旦开始设想，便懊悔此举，
她为什么要在不知不觉众给自己留下不少隐患。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靳重阳心里已经浮现些许的不安，她虽明白自己的行为目的单纯，但不代表每一个人都这么想。
靳重阳没继续在群里说话，收起手机懊恼自己没事干这事做什么。显得她了···
没事，反正负责的区域不一样，工作的时候不会碰一起，靳重阳心理安慰自己，也借这个事鞭笞自己以后凡事还是不要太冒尖才行，容易招惹不快。
谨言慎行，不显山露水才行。
时间临近中午
饭点
汇报暂停一会，教师在教室用餐，靳重阳看了眼汇报进度，进行不到一半，按照这个进度她估计得到下午三点多，中间老师已经刻意加快了学生们的汇报时间，如果再缩减一些，按照每个人三分钟的要求，她两点多应该能上台。
肚子发出肠鸣，这明显的抗议靳重阳想忽视都难。
恰逢饭点，食堂人山人海
不过今天食堂略显萧条，大部分学生考完试早已迫不及待地离校，剩下的少数学生在等待考试，还有就是像靳重阳这样即将毕业的学生，在校等候老师最终的安排
靳重阳进入食堂，发现好几个档口都熄了灯，在几家白炽灯的对比下格外空荡。靳重阳恍惚了一下，原来已经进寒假了啊
可她竟一点假期的闲适感都没有，恍惚间她已经从那个渴望长大，又渴望大学，到渴望成为工作赚钱的人，如今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式，正在进行时，将来···
真快啊
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玩泥巴的小孩呢
不知不觉中，她竟把生活折腾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食堂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靳重阳在食堂逛了一圈，很多档口都关闭回家了，目前还开着的那些都是些色香味俱无的档口，靳重阳没胃口，坐扶梯打算买根考场垫一下肚子，等她汇报完了再来吃。
烤肠机里各种馅的烤肠翻滚着冒油的烤肠
肠衣被烤的炸裂开，肠衣外的油光直冒，靳重阳指了指刚刚炸开肠衣的白色烤肠“阿姨，给我来一个玉米烤肠”
下午汇报继续进行
微信传来提示音，是上午加完刚刚通过的好友，靳重阳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又询问了对方意见之后把人拽群里。
两人都是一个学校的，又是毕业生，难免会问一下对方是哪个院的，这不问还好，一问，对方对方居然也是今天答辩，而且还是在同一个教室。
也就是说两人在同一个空间待过？！！靳重阳询问了一下对方名字，然后在群文件里翻找了一下，果不其然在自己前面几人的表格里，看到对应的人名。
就像是你的网友，你自认为离你们很远，直到突然一个细节，发现其实这个人就在身边，你其实是很震惊的，同时也是好奇的，想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同时也隐隐约约的期待着什么。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
朱晖上台之后，靳重阳去前面找了个位置，下午教室人不多，很多汇报完的同学直接离校回家了，位置也空旷了很多。
不至于让人紧张
朱晖播放幻灯片
刚昨晚自我介绍，前面的老师直接打断发言“你这个题目是关于建设方面的，和医药没有关联啊，你得写和医药沾边的”
“我刚刚也看了，这个题目不行，你换一个吧”另一位老师也附和道
朱晖本性高傲，上来话还没有说几句就听见自己的题目被pass了，面露不满，语气也没那么克制“那老师是还得重新选题的意思呗？”
“恩，下一位”老师已经在抓紧走流程
靳重阳一边替他紧张，一边忙不迭起身
朱晖抓着自己的开题报告转身就走，迈出去一只脚后又收回，弯腰鞠了个躬“谢谢各位老师的指导”
“各位老师大家好，我是靳重阳，我的论文指导老师是王宁，我的论文题目是···”
靳重阳紧张的开口，心里祈祷着论文不要被毙
“你这个论文是可行的，但是你这中间有几个逻辑是乱的，我建议你下来之后找你的指导老师交谈一下好吧？”是一位年轻但口碑很好的女老师
“好的老师”
“还有我看了你是要收集调查问卷的对吧？”
“对，我问卷已经设计好了”
“恩，行，然后把标题细分一下，我看你这个标题没有细分，我们到时候要细分的，这样也方便你们写论文”
老师又继续指导了一下细节
之前拟大纲的时候靳重阳察觉到论文目录有些问题，但是一直找不到具体是哪个点有问题，经过老师这么一指点，靳重阳豁然开朗，忙不迭的感谢。
论文指导老师又点评了几句之后，靳重阳顺利做完汇报。
靳重阳在教室外找了一圈，没找到柴旻，也没见到朱晖，索性也不找，拿上包去食堂打算买点吃点。
太饿了
嗡嗡
微信里有人发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