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坑哥的娃伤不起
当褚西听到茅房里有人在唤的声音，那人也因为听到终于有人靠近，欣喜不已地拔高了音量。
“谁在外面啊，这里面没篾块了，能不能帮忙找一点来啊，我脚都快蹲麻了……”
那人捏着鼻子在说话，褚西听不出对方是谁，但知道一定是女人，他脸上不禁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坏笑。
不过他可没有偷窥人上厕所的变态癖好，只不过是想知道里面究竟是谁罢了。
悄悄挪过去，捏着鼻子轻手轻脚地扒了扒门缝上的茅草。
里面曹映因为再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以为好容易等来的人又走了，鼻子也被堵着出不了气，正急得面红耳赤，奈何又起不了身，只能不断地拔高音量呼喊。
褚西看到曹映那模样，极不厚道地笑了又笑。
但为免被人发现，他很快就又挪回了自己的小棚屋，丝毫没有要为曹映解决燃眉之急的意思。
至少在她开口求他之前，他没想过要帮。
否则就曹映那张嘴，还有那个性格，很可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到时候再给他冠一个小流氓的称号，那他还要不要在这世界混了？
可等了好一阵，褚西也没听到曹映直接唤他的声音。
“没想到她还挺有骨气？也不怕直接掉粪坑里！”
又几息之后，褚西终于耐不住好奇，准备再去看看情况，必要的话，也可以给她送点东西进去。
然而他刚一出门，就看到曹映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
正微弯着腰，一手在缸里舀水，一边不住地在手里搓着什么，然后还不时地抬袖在脸上擦。
看她眼睛红红，明显是在哭。
褚西心道一声不妙，赶紧退回了小棚屋。
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捣腾起了那块破木板。
当用余光瞄到曹映一步一顿地从自己门前走过走远，褚西这才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下好像玩儿大发了！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知道了，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这见【shi】不救之仇，可大可小啊！”
但事情已经发生，褚西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他只能尽量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将破木板上要掉不掉的木屑掸扫干净，又将那些被虫蛀过的洞拿东西填满，然后出去找了一个大盆还有锯子浆糊之类的回来，并将木板锯成个长方形，已经午时过半。
到了饭点儿，褚西摸摸又瘪下去的肚子，有些发愁。
“现在去饭堂，肯定会碰上曹映，虽然这两天她们应该不会找我麻烦，但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可眼下他要的东西大杨还没买回来，没有别的事可做，便收拾收拾又出了门，准备趁着大家都在吃饭的时间去踩点。
如果能当上代理主事甚至主事，他自然不用再为逃跑的事发愁。
但事无绝对，万一他想的办法在这古代不奏效，赢不过曹映，那就得为自己和褚北的以后做两手准备。
而他这一趟出去，在坊里走动的人的确比先前少了很多，只不过很多地方还是有守卫把守。
避人耳目地在各个路口、楼前徘徊好几圈，他终于在女红馆和曲楼之间，发现了一条看似无限延伸的路。
但路口有重兵把守，别说进去，哪怕从路边过，都引得守卫们大声喝问。
搪塞几句说自己是迷了路不小心才走到这边来的，被一再警告不允许再靠近否则格杀勿论之后，褚西才匆匆忙忙地跑回去了饭堂。
彼时饭堂里已经没有了多少人。
褚西一边在脑中猜测那条路之后究竟有什么，并准备趁夜深的时候去探探，一边咧着嘴角去旁边的厨房找厨娘李月娥，问还有没有剩下的饭菜。
这一日，褚西和李月娥的接触不少，妇人对他较之先前更为熟悉了些。
看他终于出现，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碗碟，擦擦手就往灶台旁边去。
“西哥儿，这是特意给你留下的，趁着还热乎，快吃吧！”
褚西看着端到自己跟前、微微还冒着热气的一碗白米饭和一碟咸菜炒肉，很是意外。
虽然李月娥不曾欺负过原主，但也不曾这么主动地为原主留饭，深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褚西不敢大意。
尤其，李月娥说话的同时，还用那种格外怜惜的目光将褚西盯着，把他整得十分不舒服。
道声谢，接过饭菜回到饭堂找位置坐下，褚西没有立即将东西往嘴里送。
“米饭是普通的米饭，咸菜也是普通的咸菜……”
上筷子扒拉了好几下，又闻了闻，确认两者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褚西将目光落向了盘里的肉。
为保险起见，他直接将肉丝全部扒拉到一边，就着咸菜吃完了饭。
端着碗碟回去厨房之时，门口一道一显即隐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来不及将碗筷送回去，褚西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去追。
对方身形比他更矮小，没两步就被抓住。
看着不停扭动身体想要从自己手里挣脱的褚北，褚西气不打一处来。
“跟你说了，下次她们再让你做什么事，必需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还真将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一边说，褚西的巴掌直接落到了褚北的小屁股上，啪啪地连打了好几下。
从来没被原主打过的褚北，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汪汪地看着褚西，似乎委屈得要命。
“娘没了，爹不在，我就是你的爹，你一天天的净帮着外人整你爹，还好意思哭！再这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褚西前世没有结婚，更没有生子，但从小被打过来的他知道，子不教不成材。
这小褚北屡教不听，就是欠收拾，再由着她，得出大问题。
但看褚北哭得那么可怜，褚西再扬起的手，到底没有再落到她身上。
蹲下身，褚西拿不太干净的衣袖给褚北擦了擦眼泪，无可奈何道：
“这次暂且放过你，再做坏事，你就不是我褚西的妹妹了，以后你是好是坏，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你了，听见了吗？”
褚北不知道是被打怕了，还是真的知道了错，噙着眼泪，褚西说一句她点一下头，模样乖巧又可怜惹人疼。
让人连多说她两句，都变得不忍。
“唉！造孽啊！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傻妹妹了！”
听出来褚西在骂自己，褚北伸出小手擦擦眼睛，气鼓鼓道：“小北聪明，一点都不傻！”
“你聪明，能往你哥碗里加东西？吃死人怎么办？！”“映姐姐说，那是老酥肉，吃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