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苦难的根源
“我知道。”心情因为姜黎的话有些沉重。“本来我也没打算接受相亲，只是去走个过场，谁能想到，就遇上了这样的奇葩。”
姜黎欣慰的点头：“你能想清楚就最好了。”
有些时候，她真觉得挺离谱的，不知道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两人边吃边聊，继续盘踞下更多烤肉。
吃到一半，姜黎突然想起席尔，将剩下的半片生菜叶咬断，她饶有兴致。
“对了，那个狗男人呢。”
“狗男人?”颜瑾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席尔，不免想起童薇薇的事情，于是更加没好气。“别提他了，我已经把他拉黑了。”
“哈?”姜黎眼神控诉她。“为什么啊，你不是说长得很帅吗，我都还没见过这狗男人长什么样子呢。”
颜瑾拿着剪刀往碗里一戳。
“干嘛，感觉他要是在现场，你能立马把他扑倒一样。”颜瑾把刚烤好的五花肉咔咔全部剪开。“你还是别想了，他这种人和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
颜瑾直接把今天童薇薇的事告诉她，姜黎顿时同仇敌忾。
“还有这种事！”下一秒，她花痴笑。“可是你这样说，我更好奇这狗男人长什么样了哎，肯定长得特别帅，才会让那网红这么丧心病狂吧。”
此刻颜瑾有个深刻的觉悟，女人，尤其还是花痴的女人，三观跟着五官跑的时候真可怕。
颜瑾无语：“你一点都没get到重点，重点是我莫名其妙因为他的烂桃花被骂了。”
“那你也不应该拉黑他，应该趁机让他给你做主，毕竟这件事占理的是你。”
颜瑾不抱任何希望：“算了，自从遇到他就没一件好事，还是离他远点最好。”
而且席尔那么能说会道，颜瑾几乎能想象到，要是她拿这个说事让他做主的话，他会怎么吐槽回来，顺带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吃完饭，姜黎因为住的比较远，所以先离开坐车回家，颜瑾则自己去了趟超市。
推着购物车走到洗漱用品区的时候，颜瑾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顾蓉，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和她年龄差不多大。
哦，她想起来，顾南浔曾和她提过，是顾蓉的男朋友，两个人已经到了准备结婚的地步，不过因为顾南浔的意外耽搁了。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遇到。
看着他们的背影，颜瑾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货架后面。
莫名想起小时候，那时候住的还是最老式的平房。
有段时间颜程铭的家暴越来越频繁，夫妻俩不分白天黑夜的争吵，只要他们一吵，顾南浔就会拉着她躲进衣柜里，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而后，颜程铭打完顾蓉后摔门而出，顾蓉则会抱着顾南浔痛哭一场。
但永远不会抱她，对她只有冷言冷语和打骂。
小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她知道了。原本顾蓉是可以带着顾南浔和颜程铭离婚的，但却意外发现怀上了她。
因为体质问题，顾蓉不能打胎，为了以后的生活考虑，她只能生下颜瑾。但以她的能力只能养活顾南浔和自己，所以，离婚的事搁浅，她只能一再忍受这场婚姻的痛苦。
如果不是她这个拖油瓶，她本可以早日脱离苦海的。
如果不是顾南浔回来找她，也许他也不会死。
前半生的苦难和后半生希望的崩塌都与自己有关，有些时候颜瑾甚至觉得顾蓉讨厌她也是应该的。
从回忆中回过神，颜瑾将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再往前看的时候，顾蓉和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她再没心情细看，随手拿了洗头膏和沐浴露放进推车里，便前往收银台结账。
“先生，您是要买什么护肤品吗，要我给您推荐吗？”售货员的声音让席尔收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站在护肤品货架前止了步。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原处：“不用了，谢谢。”
这是离公司研究所，也是他所住公寓最近的一家超市，原本只是来买点生活用品，没想到会遇到颜瑾。
只是，似乎与她相见的每一面，她总是忧伤，亦或是闷闷不乐的。
他回想着她刚刚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
如果你不自觉开始关注，追寻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的话……
啧……
后半句是什么来着，他不愿再想。
他冷笑了声，什么狗屁鸡汤，全是假的。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他再次见到颜瑾。
她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等车，穿了件棕色风衣，长发扎成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瘦，旁边放着超市的购物袋。
许是已经十点多的原因，公交站台没有别人。而她孤零零的坐在那，在昏黄的灯光下，莫名显得有些落寞。
他对顾南浔的家庭并不是很了解，只听说他在单亲家庭长大。也就是说，颜瑾与他不是一起长大的，这样想想，突然觉得可以理解。
难怪，兄妹俩一个抑郁，一个脾气又倔又怪。
很快，公交来了，颜瑾上了车。
席尔也没多留，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翌日。
因为提前安排好了工作，颜瑾和江安到了杂志社，拿上拍摄设备就出发去出外勤。
开着杂志社的车一路直奔村落，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
江安将车停在村口，两人先去与打电话的举报人会面，因为怕被人报复等某些特殊原因，对方不想透露家庭住址，给的地址是村子里的棋牌室，在这种人多混杂的地方，也不会被人盯上。
颜瑾和江安到了棋牌室，首先听到的就是搓动麻将的声音，其次就是浓郁的烟味。
果然是人多混杂的地方，他们俩的到来没引起任何人注意，众人都沉浸在娱乐的氛围里。
来到前台，颜瑾询问。
“你好，我们是来找人的。”
许是对方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正在嗑瓜子的老板娘立马秒懂。
“你们是记者是吧。”
颜瑾：“是的。”
老板娘嗑着瓜子起身：“那你们跟我来吧。”
颜瑾环顾四周环境，和老板娘一起往里走，里面都是一些私密性较好的包间。
走到最里的那间，老板娘推开门，朝着里面喊。
“老四，你联系的记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