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半瞎的鲁胖子
这是鲁智深的一个软肋。
每次紧张的时候,就会有汹涌的尿意无法抵挡。虽然他很少紧张。
因为像现在这样碰到一个能完整揭他老底的人还是头一次。
他在潘金莲面前已经成了一个被扒光之后裸奔的人。
这比武功上技高一筹要吓人的多。
他现在的感觉就是每时每刻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哪怕在他嘘嘘的时候。
这让他后背发凉,内心抓狂。
多希望现在能有一根稻草出现让他抓一抓。
“鲁提辖,事实上你为人仗义正直,很多事是出于情非得已。”
潘金莲开始把话往回拉。毕竟威胁不是目的,目的是拉他入伙。
鲁智深听了这话有一点感动,但恐惧还是占了上风。
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努力的想着缓解眼前困顿局面的方法,但脑子里一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把柳树拔出来都没费这么大劲。
“不瞒鲁提辖,梁山已散,众英雄都已经归顺了我清河县。他们愿意为百姓效力,以求千古留名。我相信,鲁提辖也会做出正确的人生抉择。”
说完了,潘金莲又用她撩人的大眼睛凝望着鲁智深。
要说亏得是鲁智深,毕竟练过。不然正常人被潘金莲这眼神看得当场失禁也不足为奇。
“晁盖听说过吗?”赵牢头攻心术再次适时上线。
鲁智深下意识攥了一把拳头:你们把晁天王他怎么了?
“他已经归顺了我们知县大人。”
鲁智深额头冒汗,心里直呼不可能。
但是他现在懒得纠缠,因为确实要憋不住了。
“林冲想必跟你关系不错?”赵牢头胸有成竹的挠了挠嘴角,故作轻佻的说道:“他也归顺了。”
但是林字没入心,这个冲字真的被鲁智深听进去了。
他疯了似的往出跑,从没想过自己好兄弟的名字居然这么利尿。
得到消息的林冲恰好赶到,一把抓住了冲出来的鲁智深。
这种既视感就像一只猴子妄图抓住一只大象。
非但没有挡住花和尚的去路,反而被他带着一起飞了出去。
晁盖也慌慌张张的朝着这边跑过来,老远的以为花和尚跟林冲动了手,正抓住豹子头要来个加速度把他扔出去。
看到这一幕晁天王突然放慢了脚步。
他觉得是时候让林冲认清自己和那个吃肉的和尚之间宣纸一样的友谊了。
虽然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小弟就如同打他的脸,但是这个小弟似乎一直也没有真正服过他。
要不是因为自己是梁山扛把子,要顾全大局,其实他也想胖揍林冲这个小傲娇一顿。
于是他做出一副心急如焚又经历了极速奔跑之后的气喘吁吁状,停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鲁……内个……秃驴……你给我放了我兄弟……”
鲁智深就在他面前拖着不肯撒手的林冲夺路狂奔而去,一骑绝尘,把他当空气。
晁天王感觉豹子头被和尚拖成了一只不撒嘴的猫,眼神里的惊恐有点让他兴奋。
我靠姓林的你也有今天!
但是这个和尚也有毛病,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等你归顺了编在我的御前军里,我天天给你小鞋穿,让你穿裙子跳舞,把俩足球赛你前胸让你管李班头叫老公。
就这么一直拖着林冲跑到了两间房子中间的狭窄缝隙,鲁智深这才一个急刹车开始脱裤子。
可把林冲吓坏了:鲁智深你可是个和尚,赶紧给老子住手!
“不是林冲我尿急都憋哭了你是瞎吗,八十万禁军摊上你这么个教头,换了是我我也找茬弄死你!哎呀我去……痛快……”
抖了抖,打了个冷战,鲁智深提起裤子,看着地上一脸懵逼的林冲:“怎么着几个意思,听说你归顺那个清河的鸟知县了?”
“鲁胖子你还好意思埋怨我,我刚才本来就是想告诉你,潘知县这人不错,不想你想的那样。她虽然身在庙堂但是干出来的事跟咱们劫富济贫的价值观非常接近,不出一年,清河县肯定是最富裕的地方。但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说,拖着我就往外跑,你老给我裤子磨的,卧槽我没脸见人了……”
林冲看着屁股上露出了两片肉,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鲁胖子咱们兄弟是兄弟,但你得赔我裤子。”
“不是林教头你怎么现在也斤斤计较,不是我说,你跟晁盖学坏了。再说那个鸟知县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他说话。你知道他想让我干什么吗!你还没脸见人,我才没脸见人了呢!他居然想让我追那个蛋满场跑……写完让人知道了我花和尚名声就完了。”
鲁智深满脸忧伤,走过去坐在林冲旁边,向着县衙的方向撩了一眼,一肚子委屈。
“我跟你说你还真别瞧不起那个球,现在听说朝廷都开始重视了。我们的人说连宋徽宗那个老瘪犊子都开始组织自己的队伍了。
按照潘知县的规则,咱们非常有可能将来跟朝廷的队伍硬钢。钢赢了不用杀头还能赚钱那种。反正我林冲憋了一肚子气,正想找机会呢。你要是我兄弟你就加入,你要不帮忙,潘知县怎么处理你别说我不吱声!”
跟朝廷钢?
鲁智深心说这个我喜欢啊。
“林教头我敬你是条汉子,我现在走背字儿落魄了,干啥不干啥的,反正兄弟们在一起就行。最关键你知道吧,我眼睛这几年喝酒喝的视力下降贼厉害,不瞒你说,刚才我站在潘金莲面前都看不清楚她长啥样。她是不是胸前一直抱着俩球跟那儿站着呢?”
拿着个草棍在地上手不对心的随意划拉着,鲁智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你人品不错我才跟你说的,你可别跟别人说,我那天喝多了他们跟我说不知道谁往地上插了根棍子悬赏,要能拔出来给我一两银子,我拔完了才知道那是棵树。
还有镇关西,其实我就看他一会儿拿刀一会儿找棒子的,而且两三个人一起打我。后来他们说他手里啥都没有,我可能把他手看成刀,把他胳膊看成棒子了。而他一直是在跟我单挑,没有帮手。
我跟姓金那对贼父女一点儿都不熟,我根本不想惹事,但是我这眼睛看不清楚,要不也不能打死镇关西。过后后悔也没用了,人已经死了。
我估计这就是长期喝假酒造成的,要不说不能贪便宜啊。这些事要是仇家知道肯定来找我,到时候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你说多闹挺。
林教头你说我这视力还怎么加入你们,弄不好再把人脑袋当了球,这一脚下去不又得出人命。艾玛可咋整……”
说着说着,鲁智深居然掩面而泣,哭的像个孩子。
“真的兄弟,是我错怪你了,不过这也没啥,你眼睛不好可以守门,只要长得有点圆的你就别放过,至于你快瞎了这事儿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内个啥,身残不要紧,关键是志坚!”
林冲拍了下鲁智深肩膀,暗暗感叹活着真踏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