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权谋天下:王爷,妃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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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皇甫秋翼回京

溪涧清舞缓缓睁开双眼。

长期降雪的天气突然放晴,湛蓝的苍穹如同宝蓝色的珠宝,耳边簌簌飘来微冷之风,营帐外梅花传来探幽的芳香。

溪涧清舞伸了个懒腰,勾着唇;现在她的眼睛清澈明朗,全然不同于先前空洞迷茫的模样。

自己病了那般久,全靠着阿石的照顾,届时肯定要多多回报他。

她已经想好了,除了负责医治阿石的母亲,还有就是,她要问问阿石,愿不愿意加入影湘宫,她会亲自培养他,成为一位优秀的情报师。

只是,皇甫秋翼……

溪涧清舞叹了口气,他肯定觉得自己女扮男装、违反军规、目的不纯吧。

像他那般多疑又谨慎的人,大抵会千方百计地追查她的身份。

心口突然闷闷的,她睁开眸子,猝不及防,就直直撞进一双深邃的黑眸里。

竟是皇甫秋翼。

溪涧清舞心中一喜,来看她的么?

他满脸英气,却面沉似水,双手修长而有力,干净利索;浓密的眼睫毛垂下,盖住那双眸色喑哑的眼睛,令人难以洞察他内心的复杂情绪。

“问殿下安。”她颜如玉、气如兰道。

“嗯,”皇甫秋翼表面上应了一声,广袖中的手却不由地攥紧,指节森森泛白:“醒了。”

“已经好很多了,谢殿下关心。”她面容乖巧。

皇甫秋翼的声音低沉,语气间却是从未有过的柔和:“跟本王说说,为何出现在军营内。”

溪涧清舞愣了一瞬,见到她竟是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面容恢复如常,淡然自若道:“殿下定是以为,臣是来干扰战事的吧!”

对于自己在皇甫秋翼心中的形象,她觉得已经理解地大差不差了。

不过是一个不达目的用尽手段的恶毒女人罢了。

“本王不这么认为。”他微叹一口气,面容看不真切。

他眼波闪了闪,凝眸望来,眼睛里泛起一波极其不易察觉的深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没有言语。

“殿下想说什么?”溪涧清舞不解道。

皇甫秋翼的话如同大地之下渗出的泉水,平平静静,没有喧哗;但衣袖间,双拳紧握。

“本王听说了一些事情……”

“何事?”她紧接着道。

回应她的,是他长久的沉默。

溪涧清舞看了好一阵子。方才他来看望她的欣喜,全然不见了;她突然觉得好笑:平日里的他,分明神色沉静自如、云淡风轻,同珠珠谈话时亦是那般谈笑风生、声音温柔;可一旦到了她这里,却不肯多言半句,连话都不愿说完整。

她脸仍旧苍白,秀眉淡淡,一双明亮的眼睛透出万分情绪。

她病了,他从未探望过;哦不对,探望过一次,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而今她大病初愈,他却有些反常地来“献殷勤”;也不算是,净是说奇怪的话,轮到她想多问些内容,倒是不回答了。

许久,终是等得有些不耐烦,她忍不住道:“若殿下无其他事。臣,恭送殿下。”

她身子仅是好了大半,仍未痊愈,需要静养;若是他不愿离开,那便由她做那个恶人吧。

只是说完,她便有些悔了。

凭什么总是由她来充当对立面。

无论哪次,在五王府书房那次,被认为同古叔串通信息;在“策马节”上那次,被误会将二皇子狠心撞下马;包括最近这次,不断提醒皇甫秋翼裂谷雪峰的劣况,但他充耳不闻。

她好像永远是个坏人,永远是他身边的拖油瓶。

一个累赘,少做些“帮倒忙”的事情便谢天谢地了,怎么还能“恶语相向”呢。

她永远也学不会珠珠的八面玲珑。

她永远是一个人。

溪涧清舞眼神中转瞬即逝的风云变幻,被皇甫秋翼尽收眼底。

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擅于解释的人,多年以来隐忍过活,他大抵早已失去了同人解释的勇气。

方才,他明明想问她:“作何要孤身一人去雪峰山顶?”

他明明知道答案的。

但那一刻,他突然很想,让她亲口告诉他。

很奇怪,这与平日里的那个他完全不像;他分明是那位“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点湿”的风流浪子,眉宇间理应透着一股飒踏之色。

而现在,却在溪涧清舞面前,表现了一种他身上从未出现过的情绪——怯懦。

他沉默了许久,都没能提出那个问题。

……

溪涧清舞低垂着眉眼,攥着床榻上的被褥,清澈的眸子侧向窗外。

她想着,现阶段皇甫秋翼都不屑于在她面前掩饰了:从前的他,或许还会装装样子,勾唇浅笑,手指轻挑起她的碎发,放在指尖缠绕,再来一句两句的情话。

多见他如今冷目灼灼的模样,之前的样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淡忘了。

“本王决定后日启程回京。”他平时话不多,突然冒出一句,说起来好似钉子牢牢钉在木板上似的,一句便是一句,没有废话。

溪涧清舞一怔,疑惑抬头,面前是皇甫秋翼英姿挺拔的背影。

他紧接着,神色自若地补充道:“北地已经收复,是时候回京了。”

这般快么?

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长。

溪涧清舞想到。

也是,想他先前游刃有余地击败了西陵国歹人的队伍,便也能知晓他内力深厚如斯。

然而,骤然回京,却她有些迷茫了。

关于二皇子皇甫宫霆病情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刚来军营之时,她还或多或少听闻从旁士兵小声嘟囔几句,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便是这点小道消息亦消失不见了。

南城皇帝当初是要求她以“代罪之身”随同皇甫秋翼征战北地的;现在他们成功地收复失地,若她在此刻回了,又是用的何种身份呢?

她不知晓。

前途迷茫,好似一切都是未知数。

……

“五弟此次收复北地,真是皇恩浩荡啊,为兄多谢父皇和母后!”宫门口,皇甫秋翼在各色达官贵人面前,领着溪涧清舞等人,对着前来相迎的二王爷皇甫宫霆躬身谢礼。

皇甫秋翼黑眸中幽光一闪,作揖后抬头,亦是笑得绝艳谦逊:“二哥所言极是,本王确实是要感谢父皇隆恩浩荡。”

“一家人何须言此?”皇甫宫霆一袭鹤灰色龙纹长袍,一脸风雅温玉,但广袖中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细听还能听见牙齿打颤地细碎声:“是二弟武功了得,如此足智多谋,这么短的时间便可拿下匈奴部落,为兄发自内心的祝贺五弟。”

溪涧清舞跪在队伍的尾部,垂眸颔首,不发一言,心中却不由感叹皇甫宫霆的装模做样。

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透露半分自己已经痊愈的消息;他一日不好完全,她和皇甫秋翼便一日是代罪之身,没有资格回京。

真是人面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