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

我小时候怕黑，到正常孩子与父母分床睡的时候我还一直赖在我妈床上，我奶奶便拉着我陪她，说“你怕黑来找我，你别去打扰你妈她们，他们和你睡不方便。”唉，我一直搞不懂，我怎么会打扰他们呢？在奶奶的床上，度过了很长一段童年。

在奶奶的床上，小时候的我，有大大的幻想，天天喜欢“做梦”，梦见自己打怪兽成超人，穿越过天涯海角，我在上面抱着我的毛绒玩具，不停的幻想。

我做梦我踢球不再是替补，那时酷爱踢足球，跑的比较快，但球技不行，虽然被老师戏称为在球场上跳舞，但还是加入了校队，成为一个替补，参加校足球比赛的时候去小学旁边不远处的初中参加，在路上，我看到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颤巍巍的翻着垃圾桶，我一直跟着奶奶在院子中生活，奶奶告诉我，不管遇到什么人只要认识，都要让我喊这个阿姨好啊，那个叔叔好啊，这个爷爷好啊，那个奶奶好啊，所以我就也养成了下意识喊人的意思吧，那个奶奶是我们院子的，见到那个到现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奶奶我当着一长串队员于老师的面，喊了一声奶奶好，也不记得是谁开始嘲笑我，说“你还认识捡垃圾的呀”，我心里说实话很不舒服，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垃圾桶中捡垃圾是捡垃圾，可能这话有些绕口，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因为我的奶奶也经常在路边捡垃圾，虽然没有翻过垃圾桶，但是在看到路边的瓶子就会捡起来，我就想制止她，所有从那天之后，我只要遇到奶奶捡垃圾，我就说奶奶你别捡地上的瓶子呀，一个也就几分几毛钱，刚开始奶奶不管我，但是后来我说的多了，他便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捡过。到现在的我其实很愧疚，奶奶穷了一辈子，一直节俭，在背着我的时候一直也都在捡瓶子，直到现在。

在奶奶的床上，我一直都会做梦，老觉得父母不帮我，只能依赖奶奶，其实奶奶从小对我非常的凶，在我淘气的时候掏出一个木头棍子，装作要抽我的样子，当时我吓得够呛。有一次在学校打卡一直从放学打到夕阳西下，被奶奶堵在地下室拿着棍子吓唬我，我害怕的一直哭，所有一直以来我说最讨厌奶奶，最喜欢爷爷，因为他一直带我买东西。

我活在一个很小很小很小的18线小城市，但是这地方不是农村，小学我梦想我要打卡成为我们学校最厉害的人，在某一天炎热的中午趴在乒乓球桌旁打卡，也就是一人出一张卡，按顺序打，打翻了可以接着打，直到卡全部翻过来，那么卡全部最后打翻的那个人的，我一直苦练手技，废寝忘食，上课一直比划手该怎么摆，有一天因为玩卡被发现，在上课时老师让我们把卡全部丢进垃圾桶，上课的我心疼坏了，一下课就冲进垃圾桶翻找我的卡片，我那样子像极了佝偻的背，拄着拐杖甚至手套都不带在垃圾桶中翻睡着垃圾去讨生机的被我同学嫌弃的那些奶奶爷爷，在现在回忆起我觉得我的行为和他们并无二样，但心境有本质区别。

打卡贯穿着我小学，但是我做梦都想回到我原来那个小学，曾经有很好的学校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过去的学校称为A吧，后面的称为B，父母工作繁忙我都是奶奶接我上下学，但因为奶奶年老体弱，每天骑着三轮车送我去上学，她有点吃不消，考虑到这一点，我从比较远的学校转进了我家附近的b学校。我说实话现在的我也放下了。记得刚进学校的时候，班主任问我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然后问了给他送作业的那个男生（她肯定知道他的分数），男生很优秀所有成绩基本接近满分，而我只是在小学二年级期末勉强能及格的一个人，强烈的自尊让我不得不说忘了，她笑了，笑中明白了，看穿了我的心虚，我……，从那以后我如她说预料的那般调皮捣蛋。

因为离我家近的B校这个学校收了一些作为农村的孩子，不知道各位读者能不能想到一个班男生90%多都在骂脏话，女生也快有一半的一个小学的场景，现在回忆我从一个比较文明的学校，到一个不是很文明的学校，从来不骂脏话的一个人变成一个满嘴脏话的人也可能是有道理的，B学校的环境改变了我，我痛恨那个老师，在讲台上对我的嘲讽，我天天在奶奶床上做梦，让我飞回了原来的学校，梦见那个学校干净的教室干净的同学，可惜我本身并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原来的学校也经常打架，就是在打架时把别人的头推到门框上导致他缝了很多针，做梦的时候都是小学，我初中奶奶就回了她的家，每个人的小学其实都会有遗憾，我的遗憾可能就是一个女生上了心，而我二年级转学了，后面这三年都没遇到，或许有的人觉得我在撒谎，一个个小屁孩懂什么呀？？什么是情，什么东西懂什么，说实话，过去了十几年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当时抬头看她的那一瞬间，我就单纯喜欢上了，我在原来的学校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那我就称他为小顾，我被打的时候帮我一起打的那个打我的人，后来的事又有什么是说的准的。

小学满脑子没什么痛苦，只记得我班主任老师对着我和一些转来的学生说，你都是从某某学校转过来祸害我们班的，可能我的自卑就是从这个开始吧，我有的时候怀疑我是不是就是不行，小时候因为跑的比较快，被称为在球场上跳舞，被选入校队参与学校之间的比赛，临近比赛的时候，因为跑不过团队另一个选手，而我被刷掉了，年少的时候想不过来，只想跟老师说再让我比一次输了我无话可说，赢了就让他离开，我对自己说我有哮喘，过敏性的那种，所以我长时间训练会让我越跑越慢，这一些都是我自己对自己的一种麻痹，即使让我再比一次我能赢的把握也不高。后来一上体育课，因为体育老师就是训练我的校队老师，我就躺在乒乓球桌上啥都不干，一躺就躺40分钟，我希望他来安慰一下我，给我一些所谓的关注，可惜在我记忆中他只是问我为什么不去踢球而并没有get到我的点，我躺了不知道多少接体育课。难受呀，我真的难受，因为我不敢回去面对我班主任的目光她眼中我唯一的优点就是体育还行，如果我被打回去，谁知道她会怎么笑话我，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要训练，有一节课不会上，当她看到我还待在教室的时候，诧异的问了我，我低着头强忍着未落出的泪水，有同学跟她说我不会再去了，她又是露出了那种一副我懂的笑容，说实话我很恨她，小时候就被她嘲讽了影响了我的个性，成为我一直都是比较自卑的原因之一。

我做的最好的梦就是考得好，考场上和隔壁班同学疯狂的对答案，没想到考了个语文全班第一，但是我对答案的声音太大，导致我后排的我们班同学听到，我偶然间听到他们的谈话，一个说考这么好，凭什么，既然是作弊，那必须告诉老师，为什么他受表扬？另一个说我们班平均分这次进了全校前几如果你举报他取消他的成绩，全班都要受牵连。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庆幸，记的那天心怦怦跳飞一样跑出校门。

所以我喜欢在床上做梦，抱着玩偶，在漆黑的夜，我一个人睡的时候只有它陪着我，它们并不会说话，我在脑中已经把我们的对白想出来，我可能害怕面对生活，沉浸在自己的头脑的想象和被子中的世界。

在B校认识了两个新的朋友，我们三个因为家住在一块儿，所以玩的还行，喜欢看三国所以学的桃园三结义，一天放学后我们仨跪在了学校前面那栋居民楼的2楼，同时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这楼梯二楼结为异性兄弟不为同年同日同日生，但为同年同日同日死”，我们把一包辣条费力的撕开，一人一口结为异性兄弟。现在的我们早已分崩离析，只剩过去的回忆，不过我还真是有个好“兄弟”啊，其中一个在我刚上完体育课，口渴的时候，我问他“你有没有水，给我喝一口水”，他说“你确定要口水吗？”他当时语气很奇怪，我没有听出来，我说那肯定啊，然后他给了我一杯全是泡沫的水，我喝了以后，他突然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我喝的是他的口水，因为我喝的太快，他没反应过来，本来想阻止我的，我只能说牛逼，太tmd牛逼了。

小学过的真是飞起来，没有什么压力，也遇到了一个骗子同学，小时候爱玩生死狙击火线精英那一类游戏，游戏道具对那时而言非常贵，我很想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雷霆之怒，于是我花了我人生中很重要的10块大洋，买了一个号，那个骗子说里面有雷霆之路，他还骗我买了两个号，号是空的，里面空空，后来我才知道他账号和密码都是编的，因为当时到了毕业季，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对骗我这事倒没什么记忆深刻的，每天听他装逼说他有什么枪什么刀的反而让我记了很久。

小学模拟打穿越火线，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分出变异僵尸，有一次因为一个人从一堆废弃的围栏爬到了一棵树上，对着我们用手比做枪，哒哒哒哒哒哒……，我们一群僵尸围着他，因为他脑子一心只想着怎么击退我们，腿一松从两米高的树上直接掉到地上，我只听他一声哀嚎，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他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制内心深处的痛苦，我们想去叫老师，但又害怕被老师责怪，在他哀嚎一分钟我们把他架着回了班。幸好没什么事。

还在做梦的我太天真或许我该去找找我的人间，去看看真实的世界，不该活在幻想中，但是现实太痛苦，我会在脑子幻想我幸福的生活，让我快乐一些。但那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