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时代的二象性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李时无奈说道。

在他身前的是调查局的小队长，正在询问他城堡里发生的事情。

“所以，那个邪教头目启动这个仪式就是为了献祭自己人？”小队长很震惊，这就是邪教徒吗？当真是心狠手辣之徒。

这时，小队长突然邀请李时：“病人先生，我们调查局想请您到调查局详谈一下整个过程？事后保证不会亏待您的。”

这很明显是对方上级下达的命令，可能是见他实力强大，想要招揽他。

至于李时的态度？肯定是拒绝啊！难道让他被杨局长直接揭穿，当场社死？

就在李时想婉拒时，黄金楼的人来了。

那是一名衣冠楚楚，仪态得体的女子，她是黄金楼主管的秘书。

“很抱歉了调查局的各位，病人先生是我们黄金楼重要的白银赏金猎人，我们黄金楼正好有要事与病人先生商谈。”女子的话代表黄金楼的意思，黄金楼不想让这样的强者就这样白白被调查局抢走。

“我当然清楚病人先生是黄金楼旗下的赏金猎人，不过赏金猎人并不算是黄金楼的员工吧，病人先生要先去哪，还得要他自己来定夺。”小队长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病人先生，这次您的任务完成的十分完美，黄金楼已经决定提前授予您黄金猎人的等级，享受黄金猎人的一切的权利。”女子微笑说道，“不仅如此，还会为您准备一名情报专员，您甚至可以查阅更高级情报。”

这奖励确实很丰厚。据李时了解，黄金猎人的福利很好，在黄金楼购置任何物品都有折扣。不仅如此，成为黄金猎人，李时就能接取报酬更高的任务，和黄金楼的奖励分成更高。但让李时真正意动的，是其中的情报支持。

调查局也开出了他们的条件：“病人先生，我们调查局诚邀您成为调查局特种部队的队长，工资薪酬是一周三千联邦币。成为特种部队队长后，城里绿化区住宅随便挑，武器装备保证让你满意。”

虽然相比黄金楼的条件，调查局在物质上自是不如。

但调查局好就好在是官方身份，是活在阳光下，让人见了都得尊重几分的职业。相比活在暗处的赏金猎人，官家更能吸引一般人。

但可惜的是，李时并不是一般人，他本来就和调查局有合作。

随即，李时装作讨价还价的样子说道：“我并不想当什么特种队长，你看看我能加入特遣队吗？”

“这...病人先生，很抱歉。我们特遣队的选人是有着严格的限制条件，非一般人我们不会选。但我们还可以...”小队长尴尬回避道。

“那算了，我跟黄金楼走。”李时‘高傲’地拒绝了调查局。

小队长完全不知道李时早就做好决定，只不过是随便找个条件为难他。不知情的他在心中怒骂李时天高不知地厚，有眼无珠。

“和我们特遣队的英雄相比，你连提鞋都不配。打倒几个邪教徒就傲的没边了，英雄消灭了一只精神诡异还淡定刷新闻呢，没有一点架子。”小队长在心里不断埋汰李时，越想越对那位英雄充满敬佩之情，“真想认识一下那位英雄。”

而他所想认识的那位英雄，此刻已经上了黄金楼的车。

还是之前的越野车，但周氏姐妹并不在里面。

“她们呢？”李时问道。

女秘书很快反应过来李时问的是周氏姐妹，答道：“我安排她们先坐另一辆车离开了，您不必担心。”

李时点头，坐到后排。女秘书从另一侧坐上后排。

车子缓缓发动，驶出破败森林。

荒野马路上，周围十分空旷，杂草遍布。偶尔能看见一两支正全速开车回城的小队。

这些小队一般是狩猎者。

他们捕杀或活捉异变的动物，运到城里，售卖动物肉和皮毛。也有活卖的，城里总会有贵人喜欢这些稀罕玩意。

除了狩猎者，还会见到成群的商队。

他们用大货车在各个城市之间来往，他们通过商品交易的方式赚取差价，是城市运输的一环。

自从诡异时代后，联邦的城市化速度大大加快。

因为在城市里，人们的工作机会更多，生活条件更好，生命更有保障。也因此城市外几乎都成了无人生存的荒野，回归自然生长状态。

在这种高度城市化的情况下，铁路等交通运输因为诡异的原因基本作废，城市之间的资源运输大多数靠海运，一小部分靠空运和散户商人。

也幸好科学技术高度发达，在拥有发达的温室技术和栽培技术下，城市并不依赖于外部的粮食输入；高度智能化的工厂也不需要过多的工人就可以一天24小时运转；建筑材料的突破催生了地下城和遍地的高楼大厦，空间的高度利用使人人一套房不再是句空话。

也正如一句话所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虽然生活质量高了，但贫富差距也越来越大。并不是所有人都被这个社会所需要，总是有人要坠入泥潭，挣扎不起。

除此之外，更令人关注的是全联邦人类的生育率连创新低，联邦议会不得不通过法案：只要使用人工子宫的家庭，都会有育儿补贴。

这起初卓有成效，但诡异降临之后，文明遭受巨大打击，人口开始加速倒退。

有人说：人口越少越好，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更多的机会，更好的生活条件。

也有人说：死去的都是没权没势之人。

更有人说：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人类文明就要毁灭。

当然，最后一人会被当做邪教徒抓起来。

李时看着窗外的月亮，不发一言。

他身体的力量已经大大消减，脑子里被净化的能量所剩无几。他的理智回来了。

相比于之前，他更加沉默，眼神时不时眺望远方。

“病人先生，这次的30点积分和五万联邦币已经发到您的黄金卡里。”女秘书说道。

李时“嗯”了一声，没有聊天的欲望。

过了一会。

女秘书再次开口：“病人先生，等下马上要进城了，是要到黄金楼还是...”

“进城后找个宽敞的地方放我下来吧。”李时回道，疯狂过后，他感到有些疲惫。

“好的。”

整个0号城外有数十个瞭望塔，塔前是环绕整个0号城的特殊带电围墙。

只有简单的几个哨卡口，控制进出。出入车辆在细致检查后，才能驶入隧道进入城内。

此刻哨卡口正有几只商队和狩猎者小队在排队检查，而黄金楼的车辆自是不用走平民通道。

靠近哨卡时，李时他们的车辆毫不减速地穿过特殊通道，看守者只是扫了一眼黄金楼标识，便不再多看。

一旁排队的平民看到后没有任何愤懑之类的情绪，只是继续抱怨检查太慢。

越野车驶到一处空旷的马路边，稳稳停下。

“到了，病人先生。”女秘书说道。

“好，多谢。”李时客气一句，走出车外。

“病人先生，明天开始您随时可以到黄金楼二楼处领取您的黄金猎人身份卡。”

李时抬了抬手，以示了解。

接着缓缓朝一个方向走去，那不是李时住所的绿化区方向，而是高耸狭窄的平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