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治家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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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氏冶铸致富

在确认无法在政治上与高居要津的权贵竞争的情况下,选择经商的道路应当说不是坏事。经商是一种需要大量投入智力的劳动,绝不要以为能轻易成功。

赵代王六年(前222年),秦王赢政以王贲为将,进攻代王赵嘉。赵嘉乃赵王迁之子,赵王迁八年(前228年),秦将王翦等率秦兵攻赵,大破赵兵,斩杀赵将赵葱,赵将颜聚败走,遂克赵都邯郸(今河北邯郸市西南),俘虏赵王迁。公子赵嘉率宗族数百人奔代(今河北蔚县东北),被赵亡大夫拥立为代王,与燕兵联合抗秦。赵嘉称王六年后,被秦将王贲俘虏,赵国遂亡。

秦国攻灭赵国后,为了防止当地军民反秦,将大批居民及战俘迁徙到荒凉的边远地区。在被迁徙的人中,有卓氏夫妻二人。赵亡后,卓氏一家遭到秦兵虏掠,财物被洗劫一空。夫妻二人衣衫褴褛,推着一辆破旧的小车,混杂在被迁徙的人群中,步履蹒跚,艰难地向边远地区走去。在被迁徙的人中,有些人稍稍有些余财,便争着将钱物送给管事的官吏,乞求将他们迁往近处。那些受到贿赂的官吏,果真格外开恩,便将他们安置在距赵较近的葭萌(今四川广元县西南)地区。卓氏夫妻二人私下商议道:“葭萌地域狭小,土地贫瘠,难以生存和发展。听说汶山之下,土地辽阔,田野肥沃,地中自然生长着许多大芋,有大芋当粮充饥,至死也不会挨饿。那里的百姓又善于交易,做买卖极为方便,不如我们要求到那个地区去。”商议已定,夫妻二人便向官吏苦苦哀求,乞求官吏将他们迁往远处。官吏颇感惊奇,别人求近,他们却求远,很是难得,便没有难为他们,将他们迁往边远的临邛(今四川邛崃)地区。二人非常高兴,到了那里,就动脑筋筹划。他们见垦荒耕田,难以发展,便想冶铁致富。卓氏的祖先,曾在赵国冶铁致富,此地山中矿源丰富,恰可冶铁。二人意见一拍即合,计议已定,便往居深山冶铸。二人利用祖上所传的冶铁技术,很快就炼出精铁,然后拿到集市上卖掉。时光荏苒,几年之后,他们开辟的矿区规模越来越大,远近地区购铁的富商大贾纷沓而至,竟至供不应求。很快他们就变成了大富翁,置办了豪华的府第,积蓄了无数的财产,家有奴仆千人,衣锦绣,食珍羞,乘骏马,富贵压倒滇蜀地区居民,享受的田池射猎之乐可与国君相比。

卓氏夫妻二人,治家颇有见地。见冶铁发财胜于务农,亦为己长,便选择冶铁之行,艰苦创业,终成大气。而无数被迁徙之人,富贵者寥寥,何也?同卓氏相比,其原由不难得知。正如太史公所言:“富无经业,财货无常主;能者辐凑,不肖者瓦解。千金之家比一都之君,巨万者与王者同乐。”即是说:发家致富没有常业,财货也未有常主;有才干者能够发财致富,不肖之徒反而败家失财。千金之家可与一方列侯比富,巨万家财可与国君一样享乐。

 

【简评】

卓氏舍近求远,已经是出手不凡,到了临邛,不死抱耕织惯例不放,及时从实际出发,改耕作为冶铸,或者说从农业跳到了手工业,再从手工业进入商业。他们的成功,得力于善于变通。变通的依据是自己对形势的判断,这自然是一种智力的较量。不过多动脑筋一定比死卖力气强,经商是这样,生活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