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以严待子
古语云:“观国者观君,观军者观将。”其意是说:观察一个国家要看国君如何,观察一支军队要看将帅如何。
隋文帝杨坚为一代开国英主,不仅在治理国家方面采取了许多行之有效的措施,在严于治家方面,也是个佼佼者。隋文帝杨坚有五个儿子,长子杨勇,次子杨广,三子杨俊,四子杨秀,小儿子杨谅。这五人虽然出身皇家,杨坚对他们的管教却极其严格,甚至超过了一般人家的孩子。
杨勇小时候非常好学。喜欢词赋,性情宽厚仁和,作事多凭意愿,不作矫饰,颇得杨坚喜爱,立为太子。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杨坚对他的要求也最高。有一次杨勇对一双马蹬大加文饰,杨坚看见后很不高兴,怕他由此走上奢侈之路,因此告诫他说:“我听说天道没有什么亲疏之分,谁有德性谁就能兴盛。历观前代那些帝王,没有奢侈却能够保持长久的。你也应该多为以后作准备,不要有纵欲奢侈的念头。如果你没有优秀的才能品德,上不顺天意,下不合人心,怎么能承担起国家的重任,处在万民之上呢?我从前的那些破旧衣服,都各留了一件,往常看看它们,以此警诫自己。现在送给你一件,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杨勇听了默不作声,赶紧拆掉了马蹬上的文饰。
如果说杨坚对杨勇的教导和要求比较严格的话,他对三子杨俊、四子杨秀的管教处理就算得上极其严厉了。
秦孝王杨俊曾经出任扬州(今属江苏)、并州(今属山西)总管,任职之初,名声很不错,但后来杨俊逐渐变得奢侈糜烂、乖僻暴戾、不服法制,不但放出钱去求利息,还大兴土木建造宫室,极尽华丽、荣饰之美。杨俊还经常召引一些宾客妓女,在宫室中弦歌取乐。杨坚听说后,派人察治此事。将牵连此事的人严肃处理,杨俊也被召回京城,免去官职。左武卫将军刘升劝谏说:“秦孝王没有别的过错,只不过用公家的东西营造宫室罢了。”杨坚说:“他作什么我不管,但法律不可违犯。”后来宠臣杨素也进谏说:“秦孝王的过错,到不了被免官的程度,希望陛下详察。”杨坚说:“是不是要为几个皇子另制一套法律?”吓得别人再也不敢为杨俊说情了。当杨俊前来谢罪的时候,杨坚对他说;“我尽力奋战,创下了这一基业,制作训诫、规范,让臣下守着它不致丢失。你是我的儿子,却要败坏它,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杨俊既惭愧又害怕,再加上回京之前中过毒,竟然于二十年(601年)六月病死于秦孝王府。葬礼上,王府的僚佐们请求为杨俊立一块碑,杨坚说:“要求名,一卷史书就够了,要碑作什么?如果自己的子孙都不能保住基业,立碑也只能给别人用作镇石。”
杨坚的四子杨秀有胆略,相貌英俊,身材魁伟,会多种武艺,也有野心。曾经出任益州刺史,总领全国24州军事。杨秀在蜀(今属四川)任职期间,勾结朝臣,到处安插自己的亲信,杨坚知道后非常不满,下诏把杨秀统领的军队分给几个人统领。后来杨秀更加目无法纪,车马所用的器物,都拟作成天子所用的样式。杨勇被废,杨广立为太子后,杨秀更是愤恨不平,有谋反作乱之意。隋仁寿二年(602年),杨坚免去杨秀的官职,把他召还京师。杨秀回来后向父亲谢罪说:“我蒙受国恩,在边关重地任职,却不能守法,罪该万死。”杨坚对他毫不客气,说:“先前秦孝王杨俊浪费财物,违法乱纪,我以为父之道处理他。你不吸取他的教训,为害百姓,阴谋作乱,我要以为君之道处置你。”于是下令将杨秀斩首示众。以此向百姓谢罪。由于大臣们为杨秀说情,没有斩首。杨坚就把杨秀废为庶人,幽禁在内侍省,甚至不让他与妻子相见,派两个长相丑陋的奴婢侍奉他。
【简评】
《礼记·大学》中说:“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意谓古时要向天下显示完美道德的人,首先要治理好他的国家;要治理好他的国家,首先要治理好他的家庭。
家、国同构,封建帝王之家尤为如此。家事就是国事,严于治国就是要严于治家。隋文帝对其子杨勇、杨俊、杨秀的教育及处理,足以说明这一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