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主,放过质子吧,他太惨了
千璃动作迅速,和魏叔两个人一把提着罗太医的身躯把他控制住在了桌子旁,可是罗太医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两个腿还在使劲扑腾着。
“公主!千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罗太医鬼哭狼嚎的,魏叔把自己的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罗太医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舒红缨对容澈“施展酷刑”,哭的老泪纵横。
“我信你。”
容澈看她的动作有些迟疑,一把拉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感受到了那股浓烈炽热的目光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容澈,容与澈。
这名字,竟然与她前世夫君的名字如此相似,不过,人却是格外悬殊,那人疯批偏执,与他简直毫无关联。
一个是草莽出身立下战功之后封为首辅的变态,另一个,只是个命运多舛的可怜质子。
她那个前夫,如今还在哪个山沟沟里,还没有受到引荐,成为大杀四方的将军吧。
她的心紧了紧,这一世,绝不要被兰悦心逼迫着嫁给他。
她得阻止!
舒红缨越发走了神,心里酝酿出了个计划......
“好痛....”
少年皱起了眉头,双手包住了她的一双小手,放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舒红缨感觉到了扑通的心跳,想要缩回。
可是少年眼里氤氲着雾气,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眼里充满了乞求的意味。
像是被嫌弃了,自卑的很。
“我卑贱至此,你不该救我...”
随后容澈松开了他的手,伸出拳头就要朝着自己胸口垂下去。
舒红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可是下一刻就被他死死地抱在了怀里,耳边是他强烈的心跳声。
“你不让我死?”
舒红缨无奈,点了点头,可是他的手丝毫没有从她背上离开的迹象。
“乖一些...”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容澈嘴角微勾,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地抱住她。
乖一些,不要再离开我。
前世你嫁给我百般不愿,可你却不知,舒戎和兰悦心将你赐给我的时候,我该是多开心。
不然,我会死的。
许久,她才推开他的手,刺啦一声,撕开上身的衣料,少年肩膀和锁骨的肉溃烂不已,看上去触目惊心。
“别碰,脏......”他的眼底,带着怯弱和退缩,还有那成熟而疏离的模样。
这让舒红缨心疼不已,这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
“不脏。”
眼里没有丝毫的厌恶,而随后,舒红缨手起针落之间,手指之间灵活地夹着几根银针,三下五除二,动作十分迅捷地扎进了他的头顶,心口,腹部,和丹田。
顿时,他的浑身筋脉仿佛被打通。而随后一声惊呼,罗太医瞪大了双眼,这针法?太绝了吧?
刮骨疗伤之法,她从前为孕妇开过肚子,而在身边千树和千璃的帮助之下。
“会有一点疼,你得忍着。”
容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疼。”
“如果你疼的话,就吃一颗蜜饯吧?”
她手里拿过了一颗蜜饯,想着递给他,但是他现在动弹不得,舒红缨就直接喂到了他的嘴边。
滑溜一下,就被他卷进了口中,指尖触碰之间,有一股湿润的感觉。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缩回了手,酥酥麻麻的感觉侵袭到她的周身。
而容澈细细地尝着那颗蜜饯的甜味。
是甜的。
很甜.....
“剪刀。”
“镊子。”
那块伤口处被切出了乌黑恐怖的血肉,那把刀在她的手中飞舞,旋转,剔除的软肉被完整地放在了盘中。
而顺带着,将那铁索链连根拔起。
而他咬紧牙关,头顶冒汗,隐忍着痛苦却却死死地盯着她,那认真得仿佛闪着光的眼睛。
“针给我。”
烛火摇曳之间,针线在火上烤了一下,随即一来二去之下,穿过了他的皮肉,在他的肉上缝补出了一个蜈蚣样的伤口。
募地,容澈躺在床上,伸出了手,粗粝的大手一把包裹住了她的小手,她吓得往后缩了缩。
可是下一瞬,就看到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还带着几分幽怨。
“怎么了?”
那眼神刺伤了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悲悯心,又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大手,捂在了自己的小手里。
“我怕。”他的星眸里,闪烁着点点的光,让她的心都随之颤动了一下。
她语声轻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趴在他的床上,“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你肩膀上的锁链,若是不取下的话,日后,不堪设想。”
“咳咳!”
容澈面容憔悴,捂着嘴干咳了两声,咳得舒红缨的心都是一颤一颤的。
“公主不是说了,要惩罚我吗?”他的眼底滑过了一丝悲伤,“莫不是,和舒戎舒雅一般,留着我的性命慢慢玩?”
“不!不是的!”
舒红缨连连摆手,脸都急红了,“不是这样的!”
她的语气有些焦急,“我不会惩罚你的,你只管安心在此处静养,”
容澈只是轻声冷哧了一声,拖拉着自己的身体,就要往床榻下面走。
“我不如冻死在雪地里,也好被玩弄得好。”
他格外倔强,托着一瘸一拐的步伐,就要往门外走去,而外面寒气袭人,舒红缨刚靠近那夜里寒风,就缩紧了身子,恍惚之间,脚步瘫软地往侧身倒过去,
还好扶住了门,她捂住胸口。
而腰间突然有了一股温热的力道,她缓缓抬眼。
眉间似蹙非蹙,带着柔弱和无辜的杏眸,一下就撞进了他的心里。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为她而痴迷疯狂。
“你信我,我真的不是要惩罚你。”
她气息不稳,说出的话也带着焦急。
男人一把抱住了她纤细的身躯,贴紧了她的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丝微笑的弧度。
带着三分诡异,三分偏执占有,和四分得逞。
“我姑且信你了。”
“那你跟我回去治疗。”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欢快,可是随后又用嘴捂着干咳了几下。
男人心疼地要命,恨不得把她当眼珠子疼,连掉一根头发都心疼的紧。
连带着一声惊呼,女人被一把抱起,大敞而开的胸膛露出,贴的极近,她这时才细细地看到,顿时就通红了脸。
“你别这样,你的伤口会扯坏的!”她看着不免有些心疼,一把拽住了他的肩膀,看他被换过了的白色里衣上,又因牵扯伤口而被沁红了两片,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