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我化身山海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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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税难当头棍

“翠玉姐,这……”

山海喉结耸动,看着对方手中的包子,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但他并没有伸手去接,因为他知道,陈翠玉家的情况比他还糟糕。

在陈家,陈翠玉排长女,底下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和妹妹。

虽然家中有三个小孩,但放在多子多福的封建社会里,算是少生优生。

毕竟同镇的隔壁赵二狗家,连爹带妈,十几号人口,家中天天鸡飞狗跳。

而陈翠玉家,原本上靠着她父亲陈江右捕猎和母亲做一些浆洗,这日子虽然清淡了些,但也还能勉强撑下去。

但就是她爷爷,即陈江右的老爹,因为常年患病卧床,医药费的开支占据了家庭收入的大头,一年到头下来,赚到的银两都搭在这无底洞上去了,从而也导致她家现在也极其困难。

而在大康,类比地球的古代旧社会,也是提倡着百善孝为先!

一些湮灭道义的事情,也是没人能做出来。

所以自从陈翠玉懂事后,作为家中长女,每天天蒙蒙亮就跟着她娘去城里给大户人家浆洗衣服。

明明才年仅十六,放在地球上是如花似玉的大好年华,此刻她的双手却已经常年贴着药贴。

“快吃吧!”

看山海没有伸手去接,陈翠玉将包在油纸的两个包子快速塞进了他手中。

说实话,不心痛的假的。

她之所以现在才回来,正是因为今天比平时多浆洗了一个时辰,多赚了四文钱,多走了几公里路,就为了买这两个包子,带回来给家中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弟弟妹妹尝尝鲜。

一路来小心翼翼地包裹着油皮纸,现在还冒着热气,而转手却要给别人了。

“快趁热吃了,别让我爹看到了!”

感受着手中的温热,山海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那浓郁的香气实在诱人。

寒风吹裂的嘴唇溢出鲜血,铁锈味和麦香油味混合着,被他一股脑塞进了嘴中。

唾液搅拌着面皮顺进了肠胃,山海咽了几口,虽然包子的肉酱并不能完全让志怪卷使用后的脱虚感彻底消散,但也恢复了许些精气神。

起码完全可以撑过这个寒夜了。

刚想抬头道谢。

突然,却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人影。

“吃完赶紧进屋吧!别得了风寒!”

看到山海吃完了馒头,还不知道身后有人的陈翠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过去想扶他起身。

但才刚刚跨出一步,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咳嗽声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发现穿着草鞋的汉子此刻正黑着脸站在他身后。

那不是陌生人,

那正是她爹,陈江右!

显然,自己将包子给山海的全过程已经被对方看到。

“爹……”

陈翠玉低下头,弱弱地叫了一声,双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

“陈叔……”

山海站起身来,准备担下责任。

自己还有一张狼皮,只要明天卖了之后,就完全有能力将钱还了。

但虽然如此,也不会忘记这两个包子的救命恩情!

原本已经做好被数落的陈翠玉,却见到自家父亲皱着眉头片刻后,黝黑的脸微微低下,又长长叹了口气。

“阿海,我跟你爹生前关系不错,但现在你孤苦伶仃遇这样的不公事,陈叔我却是帮不上你什么。”

山海抬头看向眼前的汉子,心想:“原来翠玉姐一家都知道自己被泼皮李刚上门欺负这件事!”

不过也对。

在磐田镇这种小地方,哪家哪户人家吵得大声点,左邻右室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别说这种斗殴事件。

而陈江右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山海也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不管是哪家,正常人都不想多管闲事,毕竟着泼皮李刚就是镇上的一坨烂狗屎,哪家想过日子的人会招惹这种烂人,回头天天这边恶心你一点,那边恶心你一点。

甚至还是为一个孤儿出头……

“那泼皮就是祸害……”

说到泼皮李刚,在一旁的陈翠玉也是气得牙痒痒。

这小小磐田镇,谁家的女儿、媳妇甚至老娘没有被泼皮李流言蜚语过。

“可这秋粮税在即,一个人头八百文,你爹这样的情况,那些衙差肯定会继续按算人头,这一两六,一贯多两贯铜钱,短时间你能攒出来吗?”

陈江右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秋粮税……

听到很快就要交上将近两贯的铜钱,山海也终于皱起了眉头。

而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陈翠玉也是脸色一白,沉默了下来。

大康的秋粮税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但如果交不上税,则是是要去服徭役的……

而想要在短时间内攒够两贯铜钱,陈翠玉自知是不可能。

她给人浆洗衣服一天才尽赚三十来文,而一贯铜钱就是一千文,除去其他开销,她也得攒两个多月才够。

虽然有身手好的猎户捕到大货可能能短时间内攒够,但这么多年下来,在磐田镇的前山几乎已经很少有猎人捕到大货了,前阵子镇上大猎户张家出货,那都是整个镇上人尽皆知的大事。

一般而言,就向自家父亲陈江右这样的猎户,进山都是一些山鸡、兔子之类,丰收的日子,一天下来也最多挣得几百文,除去日常的开销,也需要5、6天才能攒下。

而且还不是每天都能满载而归的。

如今,距离秋粮税却只剩下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山海这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沉默了下来。

如果交不上秋粮税,那就得去服徭役。

而徭役是什么?

那可是死了都没人埋的苦差档啊……

秋夜的风呼呼作响起,吹得山海的心拔凉拔凉。

在院子中思考了许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短时间内无法攒到银子,那就必须先去找泼皮李,让他把十两银子给我吐出来。”

一束寒光在山海眼眸中一闪而过。

另一边,往家里赶的陈家父女原本只有百来米的路程,却是走得很慢。

看着三步一回头,忧心忡忡的自家女儿,陈庆江又是叹了口气。

要不回家跟孩子她娘商量商量,再均一均,均不出两两银子来,但至少均出些精米……

可是阿爹的草药也见了底,还均得出吗?

应该均不出吧?

想到山海年少稚嫩的脸,中年男人的背又佝偻了几分,在夜色里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