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这是存心坑我
絮风的表情算不上难看,可也绝对不好看。
反观乌云珠,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般,满脸的如沐春风。
“絮侍卫要是有事,就自去忙吧,我还要去后山摘一点新鲜的茶叶入味,给殿下做点心,就不劳絮侍卫相送了。”
“是。”
絮风面无表情,回答得不咸不淡。
等到乌云珠跟自己的丫鬟果真走得远了后,他才有些厌恶地蹙了蹙眉,同时微微松了口气。
魏长宁不想错失良机,立马飞出一根银针,朝絮风射了过去。
“谁?!”
絮风被惊到,手指夹住银针的同时,人也朝魏长宁她们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真儿看得紧张不已,魏长宁却趁机下黑手,借着许多绿植跟灌木的遮掩,将絮风拖到了暗处。
拿银针抵上絮风的喉咙,魏长宁压低声音道:“别出声,这周围有很多暗哨跟眼线,不想你家太子暴露装病秘密的话,就好好听我命令行事。”
顿了顿,魏长宁道:“我是魏长宁,今夜子时,我会在青竹斋等你家主子。如果你家主子迟到或是不来,我跟他的协议便就此作废。”
说毕,魏长宁便封住了絮风穴位,让他半个时辰之后才能解开。
而她跟真儿,则悄悄从另一边,回了青竹斋。
絮风愤怒不已,可偏偏根本不能冲破魏长宁的钳制。
可怜的他,硬是生生在树丛里喂了半个时辰的蚊子,才灰头土脸,满脸是包的回了赵玄霆面前复命。
此时的赵玄霆,正在看边关暗卫送回来的谍报。
谍报里说,如今的柔然正在内乱,柔然的老皇帝忽然病危,剩下的几个皇子为了争权夺利,都在疯狂的招兵买马。
如此一来,昨晚的刺客便不可能是柔然派过来的了。
因为柔然的老皇帝,已经病危了三个月。
可他要来皇觉寺,却是临时起意。
听到絮风回来的动静,他头也不抬,直接冷冷吩咐道:“将那个火焰图腾拓下来,发给所有的谍报暗卫,一个月之内,本宫要知道他们的来处。”
“是。”
絮风的嗓音有些蓦蓦的。
赵玄霆觉得不对劲,这才抬起头,看了絮风一眼。
当看到他满头是包,全是大大小小的疙瘩时,高冷的玄霆太子,立刻本能地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送乌云珠出去么?
怎么搞成了这样?!
絮风有点委屈,嗓音也是闷闷的:“还不是那个魏长宁……”
絮风把魏长宁约见赵玄霆一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临了,忍不住抱怨道:“话说她有事,就不能好好说吗,明明认得属下,居然还封了属下穴位,害属下在树林子里喂了半天蚊子……”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真是想想都可恶。
“你被她制住了?”
赵玄霆没理会絮风难得的碎碎念,却是把重点放到了别处。
絮风心里咯唆了一下,立马跪下请罪道:“是属下无能,防范大意,请殿下恕罪。”
“自去领五十军棍吧,身为大内第一高手,这是你的教训。”
赵玄霆冷沉着脸,面无表情。
“是。”
絮风被数落,也自觉丢脸,根本没什么好叫屈的。
等絮风一走,赵玄霆就收了谍报,将其用内力化成了莆粉。
下午,在寺里的安排下,魏长宁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头上一点装饰都没戴,为原主逝去的亡母,在皇觉寺的主殿,进行了一场为期两个时辰的法事。
一大群寺里的和尚穿着袈裟,在主持法相的带领下,庄严肃穆的不停念叨着经文。
整个大殿里都梵音袅袅。
魏长宁在真儿的陪同下足足在蒲团上跪了两个时辰,等到法事结束,她终于可以起身时,她的两条腿却完全不听使唤了。
法相把点燃的长明灯,亲自交到了魏长宁手上。
面对他宝相庄严的浅浅微笑,魏长宁止不住的心虚。
可既然法相没有把她的秘密点破,她自然也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等把长明灯放上专门的神龛后,点灯之事,便算是彻底了。
魏长宁拿出香油钱,按规矩捐给了寺里。
每天,都会有专职的僧人,负责来照看这里所有的长明灯,以保证它们日日灼烧,永不熄灭。
两人回到青竹斋,天都已经快黑了。
带出来的粗使婆子给她们开了门,可不管是凤鸣还是容嬷嬷,都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就仿佛他们根本不在这个院子里一样。
魏长宁有些狐疑,真儿也同样不解。
听到魏长宁的卧房似乎有响动,真儿立刻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奴婢去看看。”
悄无声息进了屋里,果见容嬷嬷行色匆匆地从内室里钻出。
真儿厉喝了一声,立即点亮灯质问:“没有小姐的允许,嬷嬷进小姐屋里干什么?”
容嬷嬷没想到真儿会这个时候回来,顿时惊魂未定,随意扯了个蹩脚的借口:“我是来问大小姐晚膳想吃些什么……”
“吃些什么?”
真儿嗤了一声,冷冷道:“小姐出门给夫人做法事跟点长明灯,可是说了至少要两个时辰才能回来的,嬷嬷当时就在小姐身边,难道不知道?我看你分明是图谋不轨,想到小姐屋里偷什么东西吧!”
“冤枉啊!”
容嬷嬷看到了后面跟进来的魏长宁,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扑倒魏长宁面前说道:“大小姐,奴婢生死都是夫人的人,怎么会对您有异心呢,奴婢真是年龄大了,一时记错了时间而已。”
容嬷嬷哭得声泪俱下,加上她沧桑的外表,真的很难不令人涌出同情心。
可魏长宁却冷沉着脸,不想再跟她兜圈子。
“嬷嬷有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咱们只需要进屋瞧瞧便明了。”
为了测试容嬷嬷,出门的时候,魏长宁可是特意在某些地方做了手脚。
此刻进了屋检视,那些手脚果然都已经被破坏。
从地上捡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魏长宁冷然道:“嬷嬷,你还是自己坦白吧。如果你有什么苦衷,或许我还能帮你,可如果没有,我便只能送你去见官了。这箱子里,我可是放了一套价值几百两的头面首饰,可现在,不见了。”
“什么?”
听到这话,容嬷嬷立刻本能反驳:“这不可能,我刚才翻的时候,根本没看见什么头面,你这是存心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