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婚变
“莘儿，你原谅我了吗？”晗珺终于问出了想问的话。
“刚上仙来和我聊了很久，她说得对，楚帝的死，是命中注定的，不能再强求，我现在已是神体，自然以神族繁荣为重，应该和陛下同心，一起对抗魔族，还天下太平。”
“谢谢你，莘儿。我听小蛮说你愿意嫁给我了，是真的吗？我在做梦吗？”
“天帝对我那么好，除了你，哪里还有更适合我的夫君，但是我希望天帝允我两件事。”
“只要莘儿想，我都允了。”
“第一，为我双亲和哥哥，嫂子祈福，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这个当然，琰玥也是我最心爱的妹妹，自然应允。”
“第二件事，就是，想请陛下，放过他。”
晗珺一听有些不高兴了：“莘儿心里可有我半点位置，他已经死了，为何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他是死了，但是他的躯体也被邪神带走了，邪神的法力强大，他肯定是想复活他。所以不管他以后是什么样子，请陛下放过他。”
晗珺深呼吸一口气，忍住心中的不快：“好，我答应你。”
“谢陛下。”文莘起身正要鞠躬。
“莘儿，以后看见本座不必鞠躬，你明天就是天后了，大婚之后，你唤我夫君便是。”
“明天就要做天后了，让云清多给我讲讲有哪些忌讳，免得坏了规矩。”
“莘儿不必太过认真，三界之中，唯我独尊，你既然是我的妻子，自然不必被这些父辈定下的仙规困扰，你以后想做什么，去做就是了。”
晗珺又转头对小蛮说：“仙子试过婚服了吗？”
“还……还没。”
“去把喜服拿来。”
等小蛮取来喜服，他笑盈盈地拿起喜服，说道：“莘儿，来试试我给你带来的喜服。知道你怀念家乡，特意让织坊给我们做的红色喜服，莘儿平时素雅，我就让他们免了绣图，以金丝线包边，莘儿看看喜欢吗？”晗珺说着，亲手拎起喜服，递给云清。
文莘让晗珺出去，她让十位宫娥和小蛮把婚服穿上，很是惊艳。
当推开房门，晗珺看到了穿着喜服的文莘，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莘儿，你真美。”
“多谢陛下。”文莘说。
小蛮知趣，带着宫娥们全部退下。晗珺走到文莘面前，一把将文莘搂入怀里。“我等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了，莘儿，你是我全部的生命，我唯一真爱的人，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可以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什么月灵、尊神、天帝，在我们的爱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想要的，是我们一起享受美好和甜蜜的爱情，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文莘犹豫了下，也抱住晗珺，她眼中满是悲伤。她不会嫁给晗珺，因为晚上她就要离开水境，前往华都，随着她的死亡，体内的诛梵剑会射出，杀掉梵尘。自从赵绍羽陨落，她就有了送死的念头，假如赵绍羽还能醒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忘了自己，她已经亏欠赵绍羽太多了。
门外传来了小蛮的声音，原来是海神到了水境，晗珺告别了文莘走了出去。
云清走进揽星殿，不容云清反应过来，文莘化成云清的样子，云清无奈变成文莘的模样。天稍微暗了下来，文莘点点头，告别云清转身离开揽星殿，没有回头，直奔水境之外，她不知。刚出水境，她换回了自己的外貌，一直潜伏的魔翼人发现了她，没走多远，她也发现有魔翼人在跟踪她。她假装劳累，坐在路旁休息，魔翼人朝她吐出毒雾，将她迷晕。
魔翼人带着文莘回到华都，梵尘很是高兴，他正愁复活赵绍羽需要晗珺的元神，又引诱不到晗珺出来而发愁，这回来了个诱饵。他早就听说晗珺钟情文莘，没想到文莘自己主动上门。
文莘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她坐起身抬头就见到了梵尘。文莘很是惊讶，现在的梵尘，依旧年轻英俊，十多万年的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看着就像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很难想象，这是赵绍羽的生父，看着更像是赵绍羽的兄长。他坐在殿内的王座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你一个神仙，难道还感应不到被魔翼人跟随吗？呵呵，你来找我做什么？”梵尘问。
文莘一心求死，直接说：“我来终结你犯下的错误，邪魔，一万年前，你屠杀水境众仙神，已经犯下死罪，是先天帝不忍处决你，才让你苟活至今，而现在，你又指使杜玄为你壮大魔族，迷惑赵绍羽救你出地牢。你所做的事情，每件事都让人发指，罪不可赦。”
“这么听来，我好像做的是有那么一点过分了，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悔悟一下？但是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更受屈辱，我的同生兄弟，在我大婚之日凌辱我的爱妻，我的爱妻甚至为他产下一个孽子，为了两个孩子都能活下来，我的爱妻最终耗尽灵力而陨落，结果呢，你们的天帝，把我的孩子元神剥离去补全他的孽子，我在外面四处奔波征战，他却做出这些欺辱我的肮脏之事，我的愤怒，我的委屈，谁又为我伸张过，为我叹息过，没有，都没有。但是我仅仅只想杀了他，为我的爱妻报仇，但是整个银河水境都以为我疯了，所有人，都背叛了我，她们合力把我关了整整一万三千年。现在，你职责我迷惑赵绍羽，你又可曾知道，我走出来的时候，第一个想要杀我的，居然是我儿子。是我对不起他，作为一个父神，居然没有能力保护好他，所以我不怪他，他依旧是我的儿子。”
“你残害了那么多的生灵，他们又何尝不是无辜的。”文莘答到。
“倘若一群人把你伤得体无完肤，甚至不给你一丝活命的机会，即使你再强大，他们依旧不会屈服于你。你只有战胜他们，他们才会对你俯首称臣，而战胜他们，首先就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那凡人呢，翼人族的灭族之痛呢？”
“复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不要忘了，只有内心邪恶的人，才主动加入我们，他们信仰我，崇拜我，感谢我为他们带来永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错误的，凭什么要按照我母神定下的规律运转，凭什么让他统治着强大永生的神族，而我管理世间短暂生命的生物，我的目的，就是要夺回本该输于我的王位，让众生平等。”
文莘摇摇头，说：“你错了，万物生灵都必须按照主神定下的规律生活，生老病死不可避免，神族得以永生，但是他们的儿女最为稀少，他们会经历友人生老病死，而自己却活在无尽的生命之中，而且这种痛苦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对于你们这些月灵来说，这是一种折磨，而不是嘲笑的看着其他生灵死亡，而我们凡人，拥有短暂而快乐的生命，并且，我们从来都是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我的儿子，把一半的元神给了你，让你成为一个半神，他做错了吗？他为了救你，灵力几乎散尽，难道你不应该感恩他吗？”
文莘站直了身子，说：“这不是我愿意的，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来取走这半个元神，我毫无怨言。”
“大胆！”梵尘隔空一巴掌，将文莘打倒在地。生气地说：“还没有谁，敢这样和本座说话，告诉你，赵绍羽把命都给了你，本座就要让你好好活着，还要让你心爱的天帝，死在你面前，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你不会得逞的！”文莘捂着脸喊到。
梵尘施法用法术锁链将文莘捆绑起来。
“拉下去，关入监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见她。”
文莘被关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过了好久，眼睛才逐渐看到有一个桌子，一个椅子，一张床。她坐到床上，觉得好冷，忍不住蜷缩起来。
次日下午，晗珺穿好喜服，在天宵宫里迎接文莘。
他面带笑容，看着蒙着红盖头的“文莘”在小蛮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大殿，两旁的神明都看着她。
“文莘”刚踏入大殿，晗珺立刻迎了上去，他轻轻牵起“文莘”的手，只感觉新娘手掌冰冷，他轻轻问：“莘儿，不舒服吗？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
“文莘”点了点头，晗珺牵着她来到天宵宫内的祭坛，准备带着“文莘”叩拜祖母的雕像三次，这是水境中的规矩。
小蛮搀扶着“文莘”跪下，和晗珺一拜。
第二拜的时候，“文莘”全身颤抖，刚准备跪下就倒在地上。
晗珺见状不妙，一把扯下新娘的红盖头，只见眼前倒在地上的云清已经危在旦夕。
云清看见晗珺已经知道了一切，终于闭上了双眼。
晗珺抬头看着小蛮，小蛮连忙跪下哭着说：“陛下饶命，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仙子一直不让我进房，今天正午我进去就发现她已经穿戴好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晗珺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蛮，这是她的侍女，为什么背叛他了。
这时芙澜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已经死去的云清，又看看小蛮，转身大喊：“来人，把小蛮给我拖下去，关押待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