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神降临
十万余年过去,梵天梵尘早已成为两个气度不凡的男子,梵尘双眼魅如桃花,秋波荡漾,高挺的鼻梁显得英气,嘴角总带着友善的笑容,言行举止透着高雅与尊贵,他喜欢待在云微身边,聆听她的教诲。
梵尘拥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因为喜欢迎着阳光奔跑在辽阔的大地上,他与人类亦师亦友,与生灵们更是最亲近的朋友,他深爱着这个世界,尊敬自己的哥哥。他健壮的身体相比哥哥那修长的身形显得更为魁梧一些,他的全身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如果说梵天是一潭静水,那他就是大海中的巨浪。
云微总是静静地望着他们,感叹于自己的辛劳是值得的,两个完美的儿子继承了她全部的智慧与勇敢。她在指引他们,因为创造世界消耗了太多灵气和元神,她开始变得虚弱,不久就会离开这里。
一天,她召唤来两个孩子,梵天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盘了发髻,发髻上箍着金色的发冠,好个风度翩翩的模样。再看梵尘,他并不像梵天那样穿戴总是那样整齐,而是更为随意一些。
“孩子,我命已不久矣,你们两个是我使命的传承,待我陨落之后,你们俩需同心协力,才能延续安宁。梵天,你做事谨慎,就在银河水境中指引众神。同时也需要整理灵尘,还有那些没有形态的元神、灵魂,他们的轮回需要你的指引,除此之外,你必须协助你的弟弟梵尘。”
云微又转身看着梵尘,对梵尘说:“孩子,你是最像我的,充满了力量与活力,但是,这也会给你带来枯竭和衰落,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你要明白,你将要面对的,是一切有形态、有思想的生灵,这需要比你哥哥更强壮的身体、更坚定的意志。”
“母亲,您要离开我们了吗?”梵尘有些不舍,他深爱着自己的母亲,他不想分开。
“梵尘,你已经长大了呀,不能还像个孩童那样,让母神陪伴身边,你肩上有更重要的责任,维护着三界的平稳,这是你存在意义。”云微说着,轻轻帮梵尘理了理衣领。
云微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站起身,她浑厚的声音在水镜中回荡着:“梵尘管理的有形态的生命,包括人类,可以无限繁衍后代,因为他们弱小却又强大。而梵天管理的无形态生命,则只能繁衍两个孩子,若多生育后代,则元神消散。”因为她清楚,无形态的永恒生命,更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因为人类由精血而生,拥有三个灵魂,短暂的生命结束之后,将会回归地府,三个灵魂分散,归入聚魂泉,再重新拼凑三个灵魂,世间轮回,因此也不再有记忆。而赋有五瓣花神印的尊神,寿命是永恒的,但是唯一就遗憾就是,尊神只有一个元神,如果尊神陨落,那么,元神消散,无法复活。
最后,世间万物轮回有定数,交由梵天管理,梵尘则将时间万物有序管理,两人同治世间万物,地位法术平起平坐,应相互照应,不得疏忽。”
说完,云微将自己的两件法器赠给梵尘和梵天,作为他们守护这个世界的神器。法器均是两枚戒指,平时戴在手上,不会显型,只有佩戴另一枚戒指,或者法力高于佩戴者的人,才能看到戒指。一枚戒指通体银色,名天之戒,可随意变换外形,最重要的是,可以化作一面白玉扇,扇面生有天地形成之初灵尘点点的模样,如果玉扇照人,皆可将此人的所见过往映照出来,同时若将白玉扇用作武器,扇叶会飞射光镖,伤害极大,凡人一镖致命。
另一枚戒指,地之戒,呈金色,可化作各种兵器,弓、剑、短刀等,无论何种兵器,都是水晶透明的样子,闪着金光,锋利无比,划伤任何生灵都会留下永远的伤痕。
云微将天之戒赐予了守护者梵天,将地之戒给了守护者梵尘。并告诉二神,天之戒拥有强大的法力,白玉扇可抵挡万物伤害。地之戒拥有强大的攻击,可以刺穿最硬的盔甲。
“母神,如果我用水晶剑抵档哥哥的白玉扇,会怎么样?”梵尘调皮地问云微。
“你呀,什么时候能像你哥哥般沉稳,让我心安。两枚戒指相生相克,若合二为一,兄弟齐心,则无敌。若二心,盾锋相对,则两败俱伤。”云微笑了,梵尘是她最宠爱的孩子,因为梵尘太像她了,像极了刚创世的她,率真、坦诚、热情、执着。
这天,梵尘告诉云微,晚上的时候,夜行的生灵们需要光亮来捕食、生活。云微缓缓地睁开双眼,叹了口气。哀声叹息地说:“我本愿世间万物美好,生生不息,奈何无力,如今你们两个孩子是该独立了,我亦将消散,我会将身体化为夜里最明亮的光芒,指引夜晚生灵的前方。”说罢,云微让梵尘退了出去。
一年后,云微祖母已经不再见任何人,她住在自己的宫殿之中,这里不允许任何男性进入,甚至包括自己的两个最强大的孩子,这里有二十四位她亲手创造的女祭祀侍奉,她们亲切地唤她为“云微娘娘”。
这天晚上,云微表情特别严肃,也更为憔悴,她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凝结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女子雪白的肌肤泛着银色的微光,还有那银色的长发,宛如一朵圣洁的银花,在她银色的法术中慢慢绽放,这也是云微形体生命的传承,她轻轻抚摸着女子的面颊,将元神注入,赐名子凌。
从此以后,她所有的命令与想法,都通过子凌为她传达,子凌也渐渐成为唯一能够与她沟通的神。
云微祖母还赠予子凌一根玄天绫,此绫长短随意变化,可做护体之用,子凌跪谢,将玄天绫当作帔帛披在身上,看上去显得妩媚了一些。
云微将自己的宫殿取名为月神殿,殿外有一个闪闪发光散发无限灵气的湖,正是当年她用来承载元神和灵尘的器皿。
她命令所有的尊神女子,没有成年的这九百年必须留在月神殿以女巫神的身份来侍奉她,学习法术,修身养性。九百年之后,方可离开月神殿,如果不愿离去,也可以留在这里,可以继续修习成为高阶女巫神,面见云微本尊,或者永远做一个普通的巫神在月神殿生活。
云微的这一决定,虽然有些女尊神的母亲很不愿意,但是一想到女儿有机会面见云微,又有些兴奋,毕竟云微的真容,只有月神和高阶巫神,以及梵天兄弟才能见到,成为高阶巫神,也是尊神们最大的荣耀了。
这天,云微和子凌站在湖边,她们没有说话,但是神识却是交集的,她告诉子凌,现在自己就要陨落,已经虚弱不堪,让子凌不要为她伤心,她的陨落,也是三界新纪元的开始。
子凌点头回应,作为第一代月神,她和云微的关系,甚至超出了梵天兄弟和云微的感情,她们不用言语,云微能感受到她的不舍与悲伤。
云微缓缓走进湖中,她转身环视了月神殿最后一眼,也依依不舍地看着子凌。
只见她的元神从体内缓缓脱离,沉入湖底并消失在湖中,原本平静的湖面一瞬间闪起了淡淡金色伴着银色的光芒。云微祖母的躯体,则缓缓飞向夜空,成为一轮美丽的明月。
她的坐骑元龙,从远处飞来,他悲伤地围着月神湖盘旋,发出一阵阵轰鸣的咆哮,渐渐地,元龙没有了力气,沉入了月神湖湖底,他的一生,伴随着云微,一起陨落。
子凌眼看着这一切,不免有些感伤,她手指轻轻触碰湖面,湖水已不像之前那样平凡,而是充满了灵力,源源不断的灵力。
元芷神君从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默默转身,离开了月神殿,也离开了银河水境,他不想再看到云微用生命创造的三界,只会让他感到悲伤。
子凌回到月神殿正殿,四周是侍奉云微祖母的二十四位高阶女巫神,她们相互望了望,对着子凌跪下,同时向着子凌跪下并高呼“拜见月神!”
梵天也从此改称自己为“灵天尧圣睿贤大帝”,亦是天帝,他穿上了明黄色的长袍,闪烁着金色的光,和灵尘一样的颜色,象征着三界最高的权利。而梵尘,因为常年在凡界征战,清扫着一切黑暗的势力,则被三界尊称为“战神”。
从此以后,凡是后颈处拥有神印的尊神们,称自己为“月灵”。
就这样过了整整十万年。凡间早已历经百态,不再是打猎,群居的上古形态,他们形成了一个个的部族。
他们女人们信奉这云微祖母,男人们信奉着战神梵尘,梵尘也会经常化身成勇猛的战士,和他们一起生活交谈,一起射箭打猎,指引他们如何战斗,他们亦师亦友,时而帮助人们打败抢匪的进攻,时而教人们如何在野外保护自己。
每月月圆之时,月神子凌将会向祖母祈祷,月光洒在子凌雪白的衣裙上,发出银色的微光,子凌紧闭双眼,静静地站着,她在聆听脑海里云微的告诫。
并不是每一次云微都愿意和她联系,但是子凌从未间断地每月祭祀,将三界中的变化告诉云微,认真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祖母若是有所安排,月神将会将祖母的吩咐整理清楚,凝结成一个幻境,施法传达到梵天所住的天宵宫里。
梵天远远地看到一个银色的幻境从月神殿飞来,他恭敬地行礼,并抬起自己的双手,幻境轻轻落入他的手心。梵天轻轻打开,只见幻境之中是祖母的雕像,威严且神圣,祖母提醒着他,一定要帮助梵尘,他独自在三界之中游走,经历太多艰难,容易意志消沉。
梵天点了点头,来自月神殿的幻境并不需要回复。他一直很好奇,这位月神,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尊神。
他想去月神殿目睹月神的容颜,却不能亲眼相见,只听闻月神是位绝美的女子,除了月神殿的二十四位尊贵的月灵女巫神,无一人见过其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