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新一轮游戏
被酷刑虐待后的楚鸽手臂和脚踝上扣着粗大的铁链,鼻尖和眼下滴落着鲜血。
左凛坐在一个废弃的酒木箱上,很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白蕴醉回到医院,姜素在凌晨依然陪在白旗身边。
“你睡去吧,明天不上课吗?”白蕴醉问。
“我已经请过假了。”姜素的脸蛋是苍白的。
“对不起。”白蕴醉终于鼓起勇气说。
做错了事情,谁都害怕被讨厌。
“我是有些怪你,但反过来想想,你的表情看上去也挺不好受的。你也很担心你爸爸吧?”姜素问。
看着她这样善解人意,白蕴醉用手搭着她瘦弱的肩膀,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比起担心他,我更担心你难过。我已经道过歉了,你原谅我吗?”
姜素连自己都感到奇怪,她竟然能从白蕴醉身上得到安全感。
“当然。”她们在走廊谈着话。
白蕴醉眼里的白旗要么是一副醉酒的模样,要么就是被围在一群女人中央谈笑风生,他从未进过医院,连小病小痛都不曾有过。以至于在白蕴醉的印象里,白旗的体质一直很好。
可如今他的头部缠着纱布,嘴唇没有血色,眼眶下带着黑眼圈,他竟然是这副脆弱的模样。几年不见,回到柳城,白蕴醉眼中的他的确瘦了很多。不得不承认,除开他较好的皮相,他也已经是一个小老头了。
白蕴醉突然感受到了自己肩上背负着的责任。曾经她对白旗说:“每个月把生活费打到我卡上,既然你把我生下来,就要对我负责。”如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旗,白蕴醉如何能撇下这份责任?
如同他的婚礼邀请一般,白旗说:“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一个亲人,你不回来人家会笑话我。”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离孤独那么近。
随后,白蕴醉和姜素回到病房,一同在病房的窗中见识到了日出。
“你已经多久没看到过日出了?”姜素问。
“我是错过了很多日出,因为从未真正抬头欣赏过。”白蕴醉回答。
“是因为你理性,还是因为太忙了?”姜素盯着窗外河边冉冉升起的红日。
“其实我是一个挺感性的人,连自己的情绪都没办法控制好。但让我真正错过日出的,是曾经牢笼一样的生活,是黎城的纸醉金迷。我曾经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白蕴醉轻描淡写的说着。
“我记得那个男人在河畔掐着你的脖子,是因为他吗?”姜素问。她们谈的话题越来越隐私。
“是的。我虽然后悔曾经走过的路,但恰好知道了自己真正需要什么。”白蕴醉说。
“需要什么?”
“爱,自由。需要有人能够治愈我的伤痕。”白蕴醉望着窗外的日出。
“你说的是给你写的那个人吗?”姜素看着白蕴醉问:“那个你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人?”
“我希望是他。”白蕴醉微笑着。
万里日出,橙红一梦。
白蕴醉想着那一封封洁白的信件……多么不希望他们之间的故事会有终点。
楚鸽此时终于苏醒过来,窗外是洒入的日光。
他的嘴里全部是血腥味,他想要微微挪动手脚,手脚却如此沉重。
“醒啦?下一轮的游戏马上开始。”左凛站在楚鸽面前,用力一踢,楚鸽跌在了地上,脚踝处的脚链朝着地面磕出清脆的一声。
左凛站立着,用脚踩着楚鸽的头。他侮辱着他,轻蔑地笑着。
左凛拿着一只刀,靠近他,撕破了他的衣服。他用刀子在楚鸽的背部刻上了三个字——杀人魔。
左凛笑了,楚鸽背上的伤口如此之深,往外涓涓流着鲜血。
“楚鸽,你知道我刚刚刻了什么字吗?”
楚鸽盯着他,黑暗中的眼神像是一头濒死却倔强的狼。
咔嚓一声,白光闪过。
左凛用闪光灯拍下了楚鸽鲜血淋漓的背部,那三个大字如此刺眼。这份侮辱,谁也不能原谅。
可残忍的事实是,楚鸽又该拿什么辩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