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师大捷
男士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是吗？我有这样的荣幸？”
凌菲笑道：“应该是我的荣幸，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业界市场精英木泽？”
男士笑了，“看来真是我入套了，”他又抬起眼看着凌菲，“不过，心甘情愿。”
凌菲：“听说您喜欢冲浪，若我有幸能做您的同事，能否请您教我？”
木泽什么段位，这话有坑，他笑着轻松避过，“做朋友也一样教你。”
凌菲笑着放松肩膀，半靠在沙发上，“像您这么优雅的人，工作起来该是什么样子呢？必定是强有力的平台才请得起您。”
“哈哈，姑娘抬举了。敢问芳名？”
“凌菲。”
木泽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加个微信？”
凌菲取出手机，打开验证码。
木泽再次看着凌菲，“怎会选择星辰？”
凌菲：“楼够高，视野够开阔。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您说对吧，木总？”
木泽笑了，这称呼。
木泽抬起酒，一饮而尽，“我晚点回复你，这会儿咱们聊聊天，看看夜色，如何？”
“好。”
挑明关系以后两人说话换了一个调，木泽一开始接近凌菲的用意全都打消了，避开隐私两人都不疼不痒地聊一些彼此的兴趣爱好等等。
过了很大一会儿，尤夏上来了，一眼看见角落里的两人，她高兴地踏着轻快的步伐往这边来，木泽起身相应，客套地握手相互奉承几句。
尤夏一句也没有提工作，但是与木泽相谈甚欢，两人从人生理想聊到落日星河，最后发现两人竟然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高兴得都忘了还有凌菲在旁边，凌菲很识趣，起身去帮两人取酒拿东西，看两人兴致很高，就先辞了回去。
等她卸了妆，准备休息的时候，听到楼道里有不寻常的动静。她本不是好奇心泛滥之人，但此时她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就伏在门上。
外面是尤夏的笑声，还有木泽的笑声，以及一些不可名状的声音，然后他们一起进了隔壁的房间。
凌菲转身，走到床边，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这次出差不出意外的，两人为星辰招来了业界很出名的市场管理精英木泽。木泽周一就正式来人事部报到了，他看见凌菲的时候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凌菲也回应地笑了一下，然后由冯芹带着他的资料去帮他办理入职手续。
贾森够着头，冲着凌菲调皮地笑，“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伍婷：“为什么不是请大家？气度还不如个女生。”
杜洋：“是的，不够意思，共事三年，就没吃过你一顿。”
贾森眼神带着杀意射过去，杜洋连忙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伍婷狠狠地回瞪。
凌菲看了看大家的反应，笑道：“抱歉啊，我今天有事情需要早点回家。”
贾森势在必得的样子，“你不是单身吗？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早点回家呢？”
这句话，所有人都侧目了，这是个料。
凌菲：“唉，单身也有单身的繁忙呀。昨天下飞机很晚，我的小猫还在邻居家寄养，我得赶紧把它接回来。”
贾森凑近了一些，更是意犹未尽，“你养猫？”
凌菲点头，“嗯，一只小区的流浪猫。”
贾森露出一口白牙，“我也是流浪猫，你也发发善心，收留我呗。”
江璐轻咳一声，伍婷冷笑，“要脸不要？下限在哪儿？”
这时莫笑走了进来，大家连忙整顿得人模狗样，莫笑，“凌菲，你出来。”
凌菲跟了出去，到了莫笑办公室，莫笑先坐下，“把门关上。”
凌菲关了门，站在莫笑对面。莫笑将手边的一堆发票推给凌菲，“你与尤总出差的费用，想办法报了。”
凌菲将那些发票拿起来，随便翻看了几个，数字惊人，但不等她开口，莫笑道：“聪明点，出纰漏就是大事。”
凌菲点头，“好。”
随即凌菲在莫笑桌子一旁拿了一个空的牛皮文件夹，“我能用吗？”
莫笑显然喜欢凌菲这一做法，闭眼点头，双重肯定。
凌菲拿着文件夹回到办公室，冯芹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贾森勾头道：“什么东西？”
凌菲：“哦，我转正还有一些手续没有办完，补一下。”
贾森不疑凌菲，还是纠缠着之前的问题，“晚上一起吃饭，我送你回去，然后帮你把小猫接回去，怎样？”
凌菲放低声音，“你忘记李瑶说的了？销售二部的前经理…”
贾森假咳两声，“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不说，谁关心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兴衰存亡。”
凌菲看向过道对面的伍婷，伍婷很给面子，“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露馅，我这人直爽有一说一。”
江璐：“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你们整天在那里腻腻歪歪，我们还怎么上班？”
杜洋：“嗯，不妥。”
贾森就敢欺负杜洋，“说清楚，哪里不妥。”
江璐：“有什么不清楚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你配不上人家么？”
办公室安静了，贾森尴尬得脸都红了，恼羞成怒地看了一眼江璐，不再说话了。
伍婷冷笑，“是啊，人总要有点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就不要瞎惦记，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一箭双雕，话音落地，冯芹推开椅子起身就往外走。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旋即反应过什么来一样，伍婷连忙捂嘴。
凌菲看着冯芹落寞离开的背影，她这一举动只说明一件事，李瑶的小道消息八成是真的。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凌菲还坐着，贾森被打击得有点惨，虽然很想再争取一下，但还是在伍婷的视线嘲讽下打了招呼先走了。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凌菲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牛皮纸文件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发票拿了出来。
她一眼看见自己那套裙子几大千，然后餐用又是将近两万，还有高档会所消费的小票，以及奢侈品的消费小票。这一趟少说十万上下，就两天。
凌菲看着这堆小票，太棘手了。
恰在这时，辰南来了电话，凌菲深吸一口气接起来，“喂？”
辰南笑着，“怎么听起来没精打采的，出差不顺利吗？”
凌菲：“顺利，但是今天我得加班了。”
辰南似乎顿了一下，他在看时间，“喔，那先下来吃饭，吃完回去加班。”
见了面凌菲第一次没有兴高采烈地跟辰南打招呼，她朝着他走过去，勉强笑了一下，“吃什么？”
深秋已经接近尾声，天更凉了。辰南看着她，伸手帮她拉紧了风衣的衣领。
“这里有一家很不错的日式料理。”
凌菲：“听你安排。”
两人坐进日料店，辰南点好菜，看着心不在焉的凌菲，“被所见所闻吓到了？”
凌菲：“出一趟差，将近十万的花销，其实什么也没干。”
辰南：“怎么会什么也没干呢？总有人干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
凌菲想起宾馆楼道里的情形，沉默了。
辰南：“大公司的游戏规则没有你想的那么公开透明，想要生存要么顺应，要么强大。”
凌菲笑着抬起脸，“你看我像哪种？”
辰南看着她，“我希望你是前者，那样会轻松自在一些，但你是后者。”
凌菲：“要是我混不下去，你是不是随时准备接手？”
辰南笑得明朗，“是。”
凌菲放松地吐了一口气，可爱地笑道：“那没事了，吃饭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吃饱后辰南将她送到办公室门口，折回车上等她。凌菲进了办公室，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那堆小票，这些东西要成立只有一种做法就是把它处理为谈成木泽需要的应酬，公司并不会觉得十万挖一个管理精英过来不值。
思路对了，做事就很快，她只花了十分钟就搞定了那一堆看似巍峨高山一般的小票。
关好门窗设备，她走出办公室。到了约定地点，抬起手正准备敲，透过车窗，她看见辰南在位子上睡着了。放下手她观察了一下周围，最近的小吃店有位子，她借了一个在车窗对面的街道上坐着，然后拿出手机开始看公司的人事结构。
她想尽快的融入，然后力所能及地去改变这些看不惯的人和事。这样的心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但是辰南一眼就看懂了。辰南定了半个小时的闹铃，闹铃一响他就醒了，正准备活动下筋骨，侧脸看见了车窗外坐着看手机的凌菲。
她神情专注，长发披散在风衣上。自然天成的好眉形，无需过多修饰，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两道羽扇一样的睫毛，微微弯曲，忽闪忽闪的，跟它的主人一样可爱。鼻梁又高又挺，堪称精致，嘴唇不算薄，刚好的厚度。她时不时咬咬嘴唇，她思考的时候喜欢咬嘴，再有更困难的问题时她就深呼吸。
隔着一扇车窗，凌菲看着手机，辰南看着她。辰南还想再看一下此时专注认真的凌菲，但对面小吃店的老板走了过来。
“姑娘，我们要下班了。您看…”
凌菲连忙收了手机，起身抬起椅子，满脸真诚的微笑跟老板道谢，“谢谢老伯，我帮您抬回去。”
老板连忙接过椅子，笑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凌菲笑着目送老板走远，一转身就看见车窗里正看着自己笑的人，她做了个鬼脸绕到对面坐了进去。
凌菲边系安全带，边佯装不满道：“你看得高兴啊，看着我在外面受冻。”
辰南将她的手拉过来，和气搓搓，“不好意思，看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