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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某人

江浩哭着醒来,心脏揪心的痛着。

“浩,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江妈听闻儿子的哭声,来到江浩的床前。她看见儿子哭得像个孩子,不禁也心痛起来。“有什么委屈的事了?跟妈妈,讲!”江妈把儿子搂入怀里,柔声说着,轻抚着他的背。

“妈妈,我梦见张恒了。我可怜他,他很可怜。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他注定要痛苦的离去吗?才7岁的他,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死?为什么,他非死不可?”江浩抱着妈妈哭诉。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是各自的命运吗?这样说好像很消极。是因为人的选择使然吗?很多时候很多人根本没有选择。你的疑惑,我也有。我为什么要经历和承受儿子受伤害的痛苦?我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江妈低沉的声调中带着哽咽。

“我好幸福,有爱我的爸爸和妈妈。可这幸福跟不幸的张恒对比起来,就特别的心痛。这颗心脏,有时候仿佛不是别人的,它就是我的……。”江浩抱着妈妈哽咽。

江妈流泪了。

“妈,你怎么哭了?是我不好,把你惹哭了。”江浩向妈妈道歉。

“我在为张恒哭,也在为我的儿子哭。”江妈说着,挤出勉强的笑容。“爸爸的事,有什么办法吗?他最近怎么样了?”江妈问。

“还在问话中。据说是跟十八年前案件中的某人的身份做假证明被发现了。”江浩说。

“假证明?”江妈疑惑地看着江浩。她想起了什么,表情渐渐有点不安,甚至慌张。

“听起来,不像是关键的人物和问题。”江浩进一步向妈妈解释,因为江妈的表情明显的不安。

“不是关键人物和问题?”江妈重复了一遍,表情更加疑惑。

母子俩相对无言了几秒,空气中只有表针走动的声音。江妈看了看表,叮嘱了江浩几句便离开了家。

江浩跟蒙小辉电聊了一会,知他们之前追查的两个案件都被暂停了调查。江浩虽然早有预料仍然觉得郁闷异常。他起床洗漱一番,穿好衣服直奔小崖村。

李杏儿对有空而来的江浩大感惊喜。她原以为江浩忙着江山的事会有好一阵子难以见面,自己才想了他一会,人就到自己面前了。突然而来的江浩满怀心事屡次欲言又止,李杏儿发现了,清澈的大眼睛瞪着江浩。

“我有事情瞒了你,瞒了很久很久。一开始是拿不定主意,后来是觉得你不知道或许更好。可现在,我脑子里有很多小时候你跟他的画面,我想这是他的呼唤。”江浩幽幽的眼神看着李杏儿。“我的命是他给的,我不能再自私了……。”

“说什么呢?”李杏儿不甚了了地笑看着江浩。

“我……有张恒的回忆。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认出了你。”江浩轻而缓慢的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杏儿的反应。

李杏儿眼神几秒内迅速转变着,呼吸起伏明显。江浩注意到了。他轻轻的抓住李杏儿开始颤抖的手。他想说什么,好减低事情对李杏儿的冲击。

“你脑子里怎么会有张恒的回忆?是你看了他的日记才有的联想吧?又或者有时候那些某名其妙的直觉……。”李杏儿犹犹豫豫地说着,可这瞬间已经把自己能理解的认知和可能都想过了。

“你相信张恒还活着吗?”江浩问。

“原来……我是不信的。”李杏儿不自信地看着江浩说。“我以为张恒脚指头上的痣是一个证明……。我……其实并不想相信!”李杏儿肯定的语气,一脸强装着的坚定。

“你希望他是活着的,对吧?”江浩更温柔的语气说。

“他真的活着?!”李杏儿惊喜的眼神看着江浩可瞬间又悲痛起来,因为她想起江浩最先说的那句话……。“不会吧?不是吧?不可能吧?!”李杏儿开始明白某个可能,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的眼睛认真的盯着江浩,视线慢慢地落到江浩心脏的位置。

“这是心有灵犀吗?”江浩轻轻一笑,有点妒忌的说道。他正视着李杏儿盯着自己的双眼。他知道,李杏儿明白了他要说的意思。

“我托张恒的福活着,可爱上你并不是因为张恒的引导。”江浩看着在眼眶含泪的李杏儿说。

“所以,他……死了是吗?!”李杏儿哽咽地说,手伸向江浩的心脏。

“杏儿,请接受两个爱你的男人成为一体的事实吧。”江浩无比温柔的语言,顺势把李杏儿拉进怀里。

“这是什么回事?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李杏儿的冷静表明她接受了事实与真相,她语带哭腔的问道。

江浩把自己移植了张恒心脏的事告诉了李杏儿,并请求想知道更多张恒的往事寻找能帮助破案的线索。

李杏儿惊讶父亲和陈大桂把这件事瞒得严严实实,可想想当时的状态又觉得可以体谅大人不告诉自己的原因。李杏儿一会儿悲一会儿喜地把与张恒的很多细节及事情讲出,江浩津津有味的听着。

“说的这些,真的会对破案有帮助吗?”李杏儿将信将疑的问。

“至少能更了解张恒,这对我很重要。我跟他已经是同一个人了,面对你的时候也更踏实了。我实在担心,你对张恒的感情会在某个时候被人利用。”江浩向李杏儿解释。他告诉李杏儿,自从他父亲被带走,就认为张恒的死是最有疑点的地方。他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不放过任何能为父亲解围的蛛丝马迹。李杏儿明白了江浩的用心,将张恒的一些喜好也告诉了江浩。

“你们相处了才多久,怎么这么懂对方了?”江浩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吃醋。他语带妒忌的笑问李杏儿。

“都是张恒主动告诉我的。他觉得青蛙的皮肤很恐怖,可却对蛇身上的花纹好奇。这样想想,他其实挺矛盾的。”李杏儿侧头斜眼带着俏皮的笑意回答江浩,她为江浩的反应而感觉甜蜜又因为想起张恒而难过。

“张恒……好像就我,喜好跟我都一样呢。”江浩说道。

“移植了别人的心脏,喜好也会改变吗?”李杏儿好奇的问。

“我很明显是这样。”江浩语带无奈。

“你真的一点以前的记忆都没有吗?这个好像有些不可思议。”李杏儿继续说问。

“可能是因为张恒的记忆比较愉快……。”江浩说着叹了口气。“我的童年好像并太愉快。大人总是忙,我总是自己呆着。所以我很喜欢去幼儿园,那里有很多朋友。”江浩说道。

“萌萌姐小时候一定很帅吧?”李杏儿问。

“她挺霸道的,跟陈丹妮总是对着干,什么都要抢赢对方。”江浩说。他想起陈丹妮模仿幼儿园时期刘萌萌的说话和状态,摇头轻笑。“我不了解女人的心理……,可对男人的嫉妒是很清楚的……。”江浩看着李杏儿,话中有话。

“我很清楚,我对哥哥的感情不是爱情。”李杏儿微笑着说。

两人四眼相望,心意相通。江浩把李杏儿搂得更紧了。

“杏儿……,即便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分手。”江浩附在李杏儿耳边喃喃地说。

“你要是变心了,我就向你讨回张恒的心脏。因为,张恒是我的。”李杏儿轻声说。

“又是张恒。我的位置在哪里?”江浩有点不服气。

“你不就在我眼前吗?你在我的眼里。”李杏儿娇嗔。

“心里没有吗?”江浩问。

“当然有。”李杏儿回答。

“脑袋里没有吗?”江浩又问。

“无时无刻在脑海里晃着呢!”李杏儿回答。

“呱呱呱!”

躲在小崖村黑幕里的青蛙突然大声叫嚷起来,仿佛在表明不忍卒听两人幼稚言语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