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都是有故事的人
荫刀撩开耳畔的发辫,“我承认,我的本意不是救你。若是你上来就被人杀了,我就当看了出戏。我救你只是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可惜,被你看出来了。”
少年的牙齿刚咬了一半的梨子,半边牙齿卡在梨子里还没出来,惊的直接把梨子从牙齿上拔了下来。“不会吧,你一个男人对我感兴趣?”
荫刀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的身世!”
“吓了我一跳”。少年抚摸了一下心口,舒了口气,“吓了我一跳。我是司徒胜的私生子,名叫司徒石,你可以叫我石头。”
“司徒石...你就是传闻中司徒胜的私生子?”荫刀这里眨眼睛,“我以为这个情报是假的,想不到正人君子司徒胜居然真的有个私生子!”
司徒胜有个私生子的消息荫刀知道,暗香阁的人要出去杀人的消息他也知道,只不过没想到暗香阁要杀的人居然是司徒胜的私生子。
荫刀吸了口气,“司徒胜是当今左相,又是陛下最信任的人,调动禁军去救人就易如反掌了”。如此说得通了。
少年啃完梨子抹了抹嘴,站起来拱手施礼,“多谢款待,告辞!”
“这就走了?”
“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了,算是搭车的报酬吧。后会有期!”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荫刀问。
石头笑出一口白牙。“长得如此精致的男人除了四方城少城主还能有谁?当然你的身手也不错,只不过以后晚上要是出去玩,你最好先洗个澡,省的蹲在树上,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香料味。”
荫刀皱起眉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口,好像什么味道也没有啊。
石头绕着荫刀走了一圈,嗅了嗅荫刀的头发说,“发丝里有香气,看来你不仅要洗澡还要洗头。”
“我今天没用香氛!”荫刀捏起耳畔的发辫使劲闻了闻,什么也没闻到。
石头背着手迈出门,“我鼻子比一般人的好。”
荫刀感受到一股细微的风从门口吹过,再回头,石头已经不见了。
“石头”,荫刀笑了笑。
桃青和柳绿没费多少功夫就回来了,看到荫刀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房前的台阶上,双手托腮在数星星呢。
“主子,那个人呢?”桃青探头看看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走了”。荫刀站起来,“走吧。”
三人上了屋脊,像是羽毛飘过瓦片,台阶上趴着的猫儿都不曾抬眼,三人已不见了踪迹。
马蹄踏破夜晚的宁静,几声狗吠之后,荫刀看到了浑身是伤,带着失败归来的那些禁军。
柳绿一眼扫过禁军,“,主子,少了仨。”
“暗香阁的人一向不留活口,今天倒是善良。大晚上的还让他们回来,这是把杀人当过家家的游戏了”。荫刀嘲讽的笑了笑,“点到为止啊。”
“主子,我们是不是该干点什么?”桃青问。
荫刀转向柳绿,“你觉得我们该凑凑热闹还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听你的,那我们就回去睡觉吧”。荫刀掩面打了个哈欠,“大晚上的圣都还蛮好玩的,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另外一边的王宫西门,窦幻听完从城外回来的禁军报告后连忙去清风殿。
风似是个夜猫子,几乎都是凌晨开始睡觉,这个点还在看书的风似听见窦幻来了把书放下。“人碰到了吗?”
“陛下,人是找着了,我们的人去的时候刚好碰上司徒石和暗香阁的人交手。”
“噢?能和暗香阁的人过招的应该不是个草包,司徒胜的这个私生子还不错,我倒想见见。人呢?”
窦幻低头,“陛下,我们的人在和暗香阁的人对战之时突然出现一辆马车接走了司徒石,那是圣都布防官的马车,据守城官兵交代,马车是进了圣都。奴才已经让人去找了,过一会应该就有消息了。”
“圣都布防官,他凑什么热闹?”风似拍了一下桌子,吓得窦幻一哆嗦。
“奴才已经让人查了。布防官晚上请客喝酒还醉着呢,应该是有人冒用了他的令牌和马车出的城。虽然这件事和他无关,但是他管理不善,致使令牌被盗,奴才已经让人把他送进了监狱,请陛下明日发落。”
“废物!堂堂布防官居然饮酒到醉,我岂能把圣都交给这样的人?传令,发配布防官中州为奴永不回中州,家中老小一概没入王宫为奴。”
“是,奴才这就去宣旨。”
……
三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潜入悦来客栈中,林中撂下烟雾弹的黑衣人对另外两名黑衣人点点头,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黑衣人进门脱下黑色夜行衣,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时敲门声响起,她谨慎的闪到门后问,“谁?”
“我。”
里面的人打开门,亲切的叫了声,“春兰姐你怎么来了?”
“阁主让我来圣都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春兰上下打量这个身材纤细曼妙的女子说,“刚回来?”
“这圣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春兰姐你知道司徒胜吧。”
“你是说那个当朝左相司徒胜?”
“嗯,就是他。”女孩调皮的一挑眉脚,“你知道吗,这个被称为‘中州第一专一男’的人居然瞒着老婆在外面生了个私生子,都十五岁了,今晚我们接的活就是去暗杀这个私生子。”
“这倒是个新闻,都说司徒胜在外谋略深远,为人城府颇深,可是在家却是个妻管严,看来这句‘要嫁就嫁司徒胜’的格言要成为笑话了。”春兰放下水杯问,“只是可惜了这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少爷的日子没过成就成了你的刀下鬼。”
女孩摇摇头,“没杀成。”
“想不到还有你莫言杀不掉的人?”春兰惊奇的问,“你这个鬼面阎王居然心慈手软了?”
“不是我心慈手软,只是今晚这人不好杀啊”。
“噢?说来听听”。
莫言摘下右手用来遮挡手背的黑纱,从柜子里取出一壶酒,给自己和春兰各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