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人可以，至少该试试
因为没有遇到不长眼的愿意奉献一下自己的身体给日冕双剑开光，最后还是拉普兰德狼群里的那位铁憨憨队长当了一下试剑的靶子。
看着这位一身重甲举着一面大圆盾，很淡定的面对拉普兰德疾风骤雨一般攻击的诺德重步兵，米林觉得这个铁憨憨应该是个重装。
同样看着拿到新武器后宛如撒欢哈士奇一样的拉普兰德，艾拉有些好奇的对米林问道：
“提督你是打算收她当徒弟吗？”
“啊？你怎么会这么问？”米林愣了一下偏过头对艾拉问道。
“因为提督你不是很喜欢收徒弟吗？”甚至还追着徒弟一路跑到了帝国首都，艾拉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
“这样啊，也不能算是喜欢吧。”米林直接就猜出了艾拉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笑了笑说道：
“只是我觉得应该那么做而已，阿提拉需要的是引导者，所以我不介意成为她的师父。”
“引导者？”艾拉奇怪道。
“阿提拉的心智是残缺的，哦，不能说是残缺的，而是原本就没有。”米林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阿提拉时心里微微的惊讶。
一开始米林以为只是巧合，毕竟在残酷的战争年代，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悲剧造成这种残缺人格的心理状态不是没有可能。
顶多就是阿提拉的表现更为极端的一点，没有任何目标，没有任何动力，活着仅仅只是为了活着。
但在看到位于召唤阵中的阿提拉存在的可能性后，米林就知道这种极端不是巧合。
“？？”艾拉完全听不懂米林在说什么，在艾拉的印象里，平日里的阿提拉虽然看起来淡漠了些，但至少还是挺正常的。
至少比灰风那个样子要正常多了。
“这或许和她本身只是一件兵器有关系，而一件兵器会变成如何。”米林把视线挪到被拉普兰德拿在手里的双刀说道：“是灭世之兵，还是救世之器，都是需要合适引导的。”
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时，米林给予了阿提拉一个复仇的目标，也许阿提拉会逐渐的在这种单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状态中渐渐失去自我。
然后这份压根就是无的自我被她作为游星尖兵的可能性吸收后，那么搞不好这个世界就要面对一次灭世打击了。
“总不能让阿提拉也经历一次灰风经历过的吧。”
几百万年的孤独，可不是什么能让人身心愉快的事情。
在米林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灰风时所处的那片灰色沙漠时，离着米林一行还剩下一个星期路程的卡拉迪亚帝国首都卡拉德之中。
正在一间圣殿守卫学徒使用的冥想室里闭目冥想的阿提拉睁开双眼。
刚好走到门前，断掉的手臂已经换上一根义肢的埃兰德对阿提拉说道：
“我感知到了黑暗面的躁动不安，是你的师父吗？”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了吗？”阿提拉表情平淡的反问道。
如果米林在这里看到阿提拉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吐槽阿提拉学灰风学的越来越像了。
“我只是提了一下，关于你的情况，长老议会刚刚讨论结束了。”埃兰德用着平和的语调说道。
对于阿提拉这个样子，埃兰德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换成他被软禁了接近半个月时间也不会有多好受。
“我以为还会等上至少半年的时间。”阿提拉冷漠的嘲讽那些圣殿守卫大师办事效率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像是要来做卧底的。
从阿提拉来的第一天，就摆出了一副别想让她和米林解除师徒关系的态度。
结果越是这种态度，越是让圣殿守卫里的长老们更看重阿提拉这位明明是刺客，却向往着光明面的学徒。
同时也是这种态度，也让阿提拉在这个到处都是原力使用者的地方，隐藏了自己当卧底的心思。
说是软禁，不如说是好吃好喝供着，连带着还有刚刚接替奥斯维辛的位置成为圣殿守卫的埃兰德指导关于光明面的修行。
“这也就是我师父一直不想成为长老的原因。”虽然在这方面支持了一下阿提拉，但提起自己师父的埃兰德依然不可避免的情绪低沉了一下。
“所以那些老头老太太准备怎么处理我？”阿提拉开口问道。
“他们愿意接纳你成为圣殿守卫的一份子，赐予你正式的学徒身份。”埃兰德说完后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但不会给你安排明面上的师父，你的师父依然是米林阁下。”
“他们这是要借此机会和我师父搞好关系吗？”心里斟酌了一下这个安排对自己卧底行为有什么好处的阿提拉表情没有变化的说道。
虽然感知到阿提拉内心有些波动，但因为阿提拉从抵达圣殿开始就一直表现的和刺猬一样，再加上在圣殿这种这种感知被压制的很老厉害。
并没有把阿提拉的内心变化往其他地方想的埃兰德点了点头说道：
“大师们非常关注你师父那样能够控制黑暗面，而不是被黑暗面控制的刺客大师，如果有机会的话，圣殿愿意为你的师父敞开大门。”
“呵……你觉得我师父会上当受骗吗？”阿提拉嗤笑了一下道。
“毕竟很久以前，圣殿守卫和刺客本就是一家人，圣殿之中还保存着很多曾经那些刺客大师的圣物。”埃兰德把长老们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阿提拉。
“应该是遗物吧。”阿提拉一副完全不上当的表情道。
“……我觉得也是如此。”把原话复述完了后的埃兰德立刻卸下伪装的说道：“毕竟那些长老们总喜欢幻想一些做不到的事情。”
“那你会幻想着给你的师父报仇吗？”阿提拉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态度，把视线挪到埃兰德的义肢上问道。
“圣殿守卫的教义告诫我们，不应该被仇恨所驱使。”埃兰德想了想说道。
“你我都很清楚，这不是你真正在想的事情。”也许是这大半个月的熏陶，阿提拉的说话方式也开始朝着绝地方向发展了。
“我会试一试，等你正式出师了以后。”被察觉到心思的埃兰德也没有反驳的说道。
实际上除了阿提拉被软禁以外，埃兰德也是处在被软禁的状态。
那些幻想着某些事情的圣殿大师，不希望埃兰德在仇恨驱使下做出一些不适宜的行为。
“那你应该清楚，到时候我肯定会拦在你面前。”阿提拉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那就看你能从我这里学到多少东西了。”埃兰德也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后便转身离开了冥想室。
获得正式圣殿学徒身份的阿提拉没有立刻坐下来冥想，而是转过头看向了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一堆浮雕的墙壁。
从猩红色瞳孔中透出来的视线，仿佛穿过了墙壁，看向了正在和艾拉讨论自己的米林。
似乎是察觉到这个眼神，米林也跟着抬起头看了一眼帝国首都的方向，微微一笑的接着就艾拉刚刚的疑问说道：
“虽然二人法则这玩意就没有哪个西斯真正遵守过，但是我觉得吧……”
米林把视线重新挪回正在撒欢的拉普兰德身上说道：
“就算我想收拉普兰德当徒弟，她肯定也不愿意就是了。”
果然，在听到米林特意当着艾拉面提起这种事的时候，拉普兰德一脸惊讶的说道：
“刀客塔，我可没什么兴趣和你玩师徒游戏。”
听到拉普兰德的话，米林立刻对身边的艾拉露出一个“怎么样，是不是果然如此”的眼神。
注意到米林和艾拉之间这个小互动的拉普兰德突然促狭着笑道：
“不过这要是刀客塔你的要求，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我原本以为刀客塔你打算像另外一个世界那样继续把我当狗养来着。”
艾拉立刻用看危险分子的眼神看向了米林。
“拉狗子你怎么凭白抹黑人清白！”米林有些气急，然而话刚出口就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暴露了什么的米林表情立刻尴尬了起来。
“哈哈哈哈”
似乎对米林这个反应很满意的拉普兰德放肆大笑。
“提督，人不能……”艾拉说着的同时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米林之间的距离。
“人可以，至少该试试。”米林直接破罐子破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