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汉代当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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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败退

陈平看着刘邦那得意的样子有点无语。要知道对方可是现下战斗力最强的一个人,即使身边有众多辅助臣僚的刘邦要拿下此人,只怕不死也得脱几层皮。现在得意,还是太早了些。

但是长久地压抑之后,陈平知道,刘邦也需要用某种方式抒发一下心中的郁气。其实包括刘邦在内的所有人,心里边都不好受。

正思忖间,只听得帐篷外“啪嗒”“啪嗒”的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路上也没有个郎中盘问或者阻拦一下。

陈平知道,这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是樊哙的,心中大振,这人好似没心没肺的模样最是个开心果。在他的面前,任谁都紧张不起来,当然,敌人除外。

樊哙手上拿着一封信,一进来还没坐下就大声嚷嚷着,

“唷,小白脸也在,听军中人说是俺们媳妇儿从南郑给捎来的,你认字,你给读读。”

张良看他这模样,忍不住也想逗上一逗,

“以前不都是我为樊将军读吗?今天却找别人,怎么,是嫌我没陈孺子长得漂亮吗?”

那樊哙也不拐弯,直说道,

“俺爹说小白脸这个不靠谱的做事最逗,偏偏还最歪打正着。

那项羽小娃娃最能折腾,俺们一直都在对付他,一直都不得劲。好容易把他那瘟神给气翻了,得了几天空闲,还不得找个不正经的耍耍子?

张先生你可不行,你太正经了,逗乐不起来。”

听到这,营帐中的人都乐翻了。

陈平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他接过樊哙的信,展开来读道,

“夫樊哙亲启。最近爹和媪都好,就是时常挂念你。”

樊哙:“这还用说吗?俺和俺爹,不是一直都互相牵挂着的吗?接着念,接着念......”

陈平看樊哙的眼珠子都要落到信上了似的,但他跟前的刘邦趁他不注意时给了陈平一个眼神,陈平会意,

“听以前那个给萧丞相送信的老军说,战场上的俘虏有男的也有女的。有的女的老漂亮了,专门勾搭男的魂的那种。

那次项羽拿下咸阳时就大车大车地往彭城运。有的他用不着了还赏赐给下属。

听说姐夫自从封王以来,打下了不少城池,得了很多美人。不知可赏给你了几个?漂亮不漂亮。”

刘邦在一旁微笑着,张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樊哙急了,“俺媳妇净在瞎想,她以为打仗是在赶集啊,一不小心就会没命滴,谁他娘的还敢开玩笑,还妇人呢,就是俺姐夫给赏一百个媭妹俺也没那心思要的。”

张良打趣,问道,“你岳母大人有几个女儿?”

樊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两个,怎么啦?”

刘邦说,“我们岳父家统共才两个女,你让我到哪去给你找一百个吕媭?”

樊哙这时才说,“估计是她想俺大姐了吧?到现在为止,俺大姐和太公还在项羽的手上。听最近抓获的楚军俘虏说,他们被项羽那厮关在铁笼子里,情形惨得很。

季哥,大姐是你的结发妻子。咱沛县汉子最是心疼媳妇,你到时候可得把项羽那厮大卸八大块!”

刘邦笑着指着陈平说,“你和他都想到一块去了。早在下邑的时候,我就许了他到时候把项羽的头颅给他当鞠蹴。”

听得樊哙的嘴像深秋的石榴,咧得都合不拢了,

“小白脸,以后俺不恨你了。

那次回南郑,听俺爹说,你也是苦命人,打小没了爹娘,那次连媳妇都没有了。

俺爹说,等俺们打跑了项羽那厮,他一定给你保几个又漂亮懂事又好生养的媒,定让你忘了亡妻之痛。”

陈平:......

美好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短暂。

彭越的战斗力和项羽的相比,差的还不是一个层级。项羽很快地就把他打散了。之后项羽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快速西来,迅速地攻下了荥阳,活捉了周苛、枞公和韩王信。

刘邦听闻,当即就从帐子里光着脚跑出来,失态地大喊道,

“我又一员大将没了。”

陈平立马披挂完整,侍候刘邦快快地穿好衣服,带着众人从成皋的玉门出。

出玉门时,陈平看到那树影婆娑处,已经隐隐地有人影在动,不敢多做耽搁,在刘邦的坐骑尾部狠狠地抽了几下,一溜烟地往远里跑了。

跑出了好长一段路,估摸着项羽已经追不上来时,刘邦颓然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嘴里不住地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手上的兵全折在项羽手上了。”

这时张良脸色惨白,不住地喘着粗气,说不出半个字来,他看着陈平。

陈平拿着水囊递给刘邦,刘邦不接。

陈平说道,“王上还有兵。还有底气。

北边还有韩信在,他手上的不正是王上你的兵吗?”

刘邦颤颤巍巍地一把抓住陈平的胳膊,“你,陪我去小修武。”

陈平很是同情眼前这个惊魂未定的老人。

他,年纪一大把,也太不容易了。这都是第四次他为躲避项羽而逃走了。第一次是鸿门宴,第二次在彭城,第三次是两个月前的荥阳。

搁一般人,早就崩溃了。可是他,还没有放弃,还在苦苦支撑着。陈平觉得,这是一种很可贵的精神。

刘邦带着夏侯婴和陈平到小修武已是夜半时分,陈平上前叩开了一家旅馆的大门,从内里出来了一位睡眼朦胧的老媪,她非常冷淡地埋怨道,

“谁呀,这大半夜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良人。

要搁在以前,是不给住店的。”

夏侯婴一听,就要上前跟那媪理论,却被刘邦一把拉住,刘邦扔给她一袋钱币,问,

“够不,我们仨,就一晚上,明天一早就离开。”

那老媪在油灯下打开一看,眼睛笑成了眯着眼的夜枭,忙不迭地应声道,

“够,太够了。都够你们一个月的食宿了。

三位,请跟我来。”

陈平和夏侯婴面面相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和刘邦的差距是如此地大,单就对人性的把握上,他,离刘邦差了不只一个层次。

难怪不得刘邦能稳坐主位,自己等人却只能当臣属。

第二天一早陈平醒来时,刘邦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