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汉代当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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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肤色论

曹参很是诧异地看了陈平一眼,

“误会?”

一向说话很有分寸的曹参看着吕雉问陈平,

“你觉得戚夫人生前和皇太后谁的皮肤更白皙?”

这话太过突兀,而且又是当着吕雉的面这么客气地问,陈平一时竟也有些语塞。

曹参又问道,“人都说你和留侯当年是高祖身边最上相的两个人,你们和皇太后相比,谁的皮肤更白?”

这还用说,当然是吕雉比留侯和陈平要白上那一大截。至于说那个戚夫人的皮肤,吕雉就是修炼个五百年也比不过的。

那个戚夫人,从小就在歌舞中长大,从来不曾务过农,更不曾吃过吕雉那种八年为质的苦。

曹参比完了吕雉,又盘点了一下刘邦的众功臣,

“我,樊哙,还有那个叫郦商的,作为功臣,我们的肤色是个啥样?

不要说白了,就算是没留疤都是烧了祖宗十八辈子的高香了。

其他功臣就不用说了,单就咱们的高祖皇帝,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一个样。就算是后来尽量避免走太阳底下,都没有转过来。

究其原因,我们不经晒,一晒就黑。

但是你看那位司马氏家族,他们全家老小,男的女的,一个个的,都白得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一样。

他们能跟我们一样吗?”

陈平这才回忆起来,当年在塞上时,的确觉得匈奴人比一般内地的更不容易被晒黑。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曹参再神补刀,“本来高祖的队伍中有匈奴人不算什么。他们也从来没有遮遮掩掩过,甚至好些冲锋陷阵的英勇劲,一点都不比刘邦麾下的其他人差。

但是有一点,你别忘了上次东海王府马厩的火灾。他们是东海王府栾提氏和他手底下部族们身家性命最大的隐患。

那位栾提氏可是有过大见识的,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知了朝廷,包括他所知道的匈奴各部族身上纹身的图腾还有其他的差异等等。”

不用曹参进一步解释,只要有了那些个常识,朝廷不用栾提氏指认,就能比较容易地辨认出来。

吕雉和曹参坦诚到这份上,陈平还是有一句话没有忍得住,

“那司马婕妤呢?你不是说她是周勃的后人吗?为何到最后还是没能保得住她呢?”

吕雉冷哼了一句,

“你可知道,她给那些个间者提供了多少便利?如果没有她,那些个公然在宫中想要置栾提氏于死地的人,是没那么容易悄无声息地进来的。

还有她手下叫鱼令人的,这些年在宫中不知让多少后宫嫔妃落了胎,又有多少宫人死于非命。

一开始哀家还以为是司马氏那贱人心里有我盈儿,醋性过头才指示那贱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因着我盈儿的缘故我一直在隐忍着。

谁知道到后来才查出来,那个鱼令人,就是那位司马将军的嫡亲闺女。而且司马将军,竟然也是栾提家族分支的一员,是绝对效忠栾提冒顿的。

那次骗得先帝入了冒顿圈套的那向拨人,都是他培养出来的。”

陈平没想到这背后还有如此的曲折故事,心里也是震惊,不过他又问了一句,

“这事陛下知道吗?”

曹参说道,“还没想好怎么跟陛下说。现实再残酷,也得面对。皇太后娘娘和我商议着听听你的意见再说。”

还用听什么意见?说是听意见,其实就是变相地让陈平去说。陈平当下就接下了这桩微妙的活。

但陈平还是说了句,

“如果臣没看错,周勃可是很看重司马婕妤这位嫡女的。现在骤然间没了,心里一定是痛苦万分。”

陈平的言外之意就是让一个手握天下兵权的能人痛苦,那最后苦的定然是始作俑者。

屋子里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曹参才对陈平说道,

“我们只是把证据交到了周勃的手上。是把那位控制住永世作不了妖还是怎么处理,都是由着他的。

是他送了婕妤最后一程。”

陈平明白了。

情与法不能兼顾,但是在一定的高位上,如果没有处理好这二者的关系,将会是天大的祸事的开端。

陈平最后问了一句,“其他潜入宫中的匈奴间者,都拔出来了没。”

一阵安静。陈平没有等到答案。

但他知道,在司马婕妤这样优秀的间者折了后,其他安插在宫中的匈奴间者离被连根拔起不会太远了。

匈奴那头是不会就这么地束手待擒的。吕雉和朝廷也将会对宫里进行更周密的监视。

司马婕妤和她手下鱼令人的真实身份对刘盈的打击比想象中的更加深。不过这剂猛药很是管用,刘盈在接过曹参搜集来的证据后,消沉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努力地要从那种痛苦中走出来。

因着东海王府派来的巫医和着宫中侍医的努力,刘盈的身体也一日日地见好,朝中人心愈发地趋于安定。

陈平心中却不大安稳,他一直觉得匈奴那头若干年的布局遭受重创了之后,肯定会有所反弹。

至于说怎么个反弹法,谁也无法预料。

时间眨眼间就到了中元节。

因着不是岁末,再加上某些地方的旱灾,朝廷的银库也有些吃紧。吕雉听从了刘盈的建议,把未央宫中的鸿台选为了祭祀之地。

陈平以前到未央宫拜见吕雉时,总会在绕过鸿台时仰望一下这座四十丈高的高台。

秦汉时人大多有高台离天近,更近神灵祖宗的观念。鸿台被选作中元节祭祀之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祭祀是太常叔孙通的本职。可以说,汉初皇室祭祀宗庙的仪法礼法都是叔孙通制定的。这个老头儿平日里把他自己关在典籍室里,自从刘盈登基后,除了祭祀大典之外,陈平是很少能见得着他的。

不过最近些时日,因着这场祭祀,陈平又见着了他。

他还是那副捋着胡须一派仙气飘飘的模样,陈平心里虽然有一种久违的亲切之感,但还是忍不住上前去打趣他,

“都知道已故的人是鬼魂,祭天祭地祭神也就罢了,你竟然把祭魂看得这么重。真是越老越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