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婚姻危机(21)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就到“霜降”了。
这些日子刘丹桂忙乎着筹备麻花店,她本来想将麻花店取名“丹桂麻花店”的,因为已有了丹桂修车行,工商局不同意,只好改称“楚妹麻花庄”了。有人说这个名字不好,“楚”让人联想到了“丑”或“臭”,何不改名为“香美麻花庄”呢?刘丹桂执意不肯,她说她不在乎名字的美不美、香不香,只在乎麻花美不美、香不香。再说“香美”太俗气了。房子在邵大妈的帮助下租好了,就在“丹桂修车行”对面,锅、灶、筛、盆、橱、桌、油、面、煤都准备好了,招牌也做好了。只等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税务登记证一发到手,就可以开张对外营业了。麻花庄的筹建资金刘丹桂向熊光宗借了5000元,刘丹桂打了一张借条给熊光宗,熊光宗不接,刘丹桂非要他接不可。
正当刘丹桂忙乎着筹备麻花店的时候,熊光宗出事了。
一天晚上熊光宗回来得很迟,进门就惊恐地对刘丹桂说:“丹桂,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突如其来的恶耗,如晴空霹雳使刘丹桂惊呆了,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熊光宗,只见他浑身湿淋淋的,灰色的工作服上血迹斑斑,右臂上还流着血,脚上的皮鞋也丢了一只,裤子也脏稀稀的,心里就着慌了。急切地问:“光宗,你杀谁了?”
熊光宗镇静地说:“我把那狗日的傅来给宰了,丢到江里去了。”
刘丹桂怨声道:“光宗,你咋这傻啊,你要杀他干什么?杀人是要偿命的!”
熊光宗说:“他把我害惨了,把你也害惨了,害得我妻离子散,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是先来告诉你一声的,我这就去自首。”说完转身就走。
刘丹桂忙去阻拦,说:“光宗,来,伤着哪儿了,让我看看,上点消炎药,包扎一下。”
熊光宗说:“擦破点皮,没关系的!”
刘丹桂看到熊光宗丧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她一下子搂住熊光宗的脖子哭诉起来:“光宗啊,你咋这傻啊,杀人要偿命的,你不要命了啊!你这么做竟究为了啥啊!”
熊光宗也哭了起来,他把刘丹桂抱着紧紧的,说:“丹桂,别难过,我是爱你的,正因为爱你,我才恨那狗日的傅来,是他害了我们一家,我不杀了他不解心头之恨。我走了,你把孩子带好,不管你今后怎么样,别给孩子改姓好吗?尽管她是个女孩子,可她是我的亲骨肉,她是我们熊家的后代。你答应我好吗?”
刘丹桂泣不成声:“光宗呀,你不能死,我要救你。光宗呀,你咋这傻呢?”
熊光宗绝望地说:“丹桂,我该走了,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不会跑的,我马上去自首。”
刘丹桂哭着说:“不,不,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啊!小熊熊不能没有爹啊!”
熊光宗说:“你想让我罪加一等是不?让我潜罪逃跑,这个罪名我不要。”
刘丹桂忽然醒悟过来,忙对熊光宗说:“光宗,你赶快把经过说给我听听,我帮你找律师去。”
熊光宗说:“没有必要花那个钱了,我认了。”
刘丹桂说:“你就这么轻易认了?你想一死了之?你丢下你老娘不管了?丢下你女儿不管了?你欠下几万元的债不管了?你咋这狠心啊!”
熊光宗说:“那你叫我怎么办?”
刘丹桂说:“你不能死。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为了那些债务,你不能死。你就是死了心也不安。别再傻了,你快说给我听听,我马上找人去。”
这样熊光宗才将他杀人的经过说了出来:
今天下午,熊光宗正准备关门回家的时候,一个小伙子递给熊光宗一张纸条,纸条是傅来写的,说他对不起三哥,要向他当面谢罪,并约他马上去江边老地方见面。熊光宗看完纸条,立即燃起满腔的怒火。狗日的傅来,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又想害我不是,老了今天非废了你不可。熊光宗对小李说:“我有点事,先走了。”小李见他神色不对,便问:“熊老板,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熊光宗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连累任何人。他宛言拒绝了。
熊光宗憋着一口气,骑着摩托车赶到约定的地方,天已经黑了。他把摩托车放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越过江堤,踏着松软的沙滩向江边走去。远远看见两个身影在江边沙滩上晃动,其中一个从那背影就可断定是傅来了。江边有一条小船,远处是一片防浪林。
熊光宗走近前去傅来就认了出来,他热情地喊了起来:“三哥,你来了,我想你一定会来的。”
熊光宗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嘴里闷闷地喘着粗气,什么也不说。
傅来涎着脸说:“三哥,上次实在是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我想过,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但也对你没办法。你是我骗你去的,你没做坏事,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今天我是专程为这事来向你赔罪的,老弟备了些酒菜,咱兄弟就着凉爽的江风痛饮一回。”
熊光宗这才瞥见沙滩上铺着一块方布,方布上堆着一些卤菜和酒。
傅来说:“三哥,我知道你恨我,那次实在是得罪了你,请看在兄弟情份上多多包函。我给你带来了2万元现金,算是酬劳吧!我也不骗你了,我现在是逃犯,贩了毒品,杀了人。我现在过一日算一日,也不知哪天吃‘花生米’。但对你三哥我是忘不了的,你够哥们义气的,这恩情我咋能不报呢?”
说到报恩熊光宗被激怒了,他骂道:“狗日的傅来,你还记得报恩,我现在被你害得多惨啊!因为你,我老婆被骗,被拐卖给别人做老婆了,现在我是妻离子散,只差人亡了。老子今天要废了你,不废了你,不解我心头之恨。我才不管你是不是逃犯,吃不吃‘花生米’!”说完他就走上前去。
傅来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三哥,是小弟的错,小弟该死,小弟该废!看在老战友的情份上,你还是饶了我吧,我今天是来报恩的,你不看人面看佛面,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熊光宗见了这种巴儿狗的样子就恶心,一拳出去就把傅来打翻在地。
傅来连滚了几下站起来,露出了凶相:“三哥,我今天是来向你陪罪的,你这样无情,也就别怪老弟无义了。”
熊光宗说:“谁是你三哥,老子早就要废了你。”说完他又向傅来逼过去。
傅来知道自己远不是熊光宗的对手,忙招呼他的同伙上。只见两个人同时从腰间拔出白晃晃的刀子,一步一步向熊光宗逼过来。傅来凶狠地说:“三哥,可别怪我了,我已经说过,我是个逃犯,今天是来谢恩的,你却恩将仇报。你废了我,我也跑不了,你不废我,我以后还是跑不了,反正总是一死。”
熊光宗大喊一声:“有种的,过来!”
话音未落,两个人就一齐扑向熊光宗。他们哪是熊光宗的对手,熊光宗左右开弓,拳打脚踢,几下就把傅来手下的两个人打得屁滚尿流,刀子也没能派上用场。在逃走的时候,傅来转身将刀子飞插过来,扎中了熊光宗的手臂,然后怆惶地跳上了小船欲想逃走。熊光宗拔出刀子,手臂流出了鲜血,他忍着痛追了上去。临近小船,另一把刀子又飞将过来,被熊光宗接住了。就在小船离开岸边一米远的时候,熊光宗一个箭步飞将上去,逮住傅来,举起手中的刀子就在他身上一顿乱扎起来。这时船翻了,三个人同时落水。熊光宗爬上岸,在岸上等了十多分钟,也不见傅来和他的同伙浮出水面。熊光宗对着波涛汹涌的江水骂了一句:“狗日的,死有余辜。”然后就走了。
听完熊光宗的讲述,刘丹桂吓坏了,失望地说:“两条人命,两条人命啊!你这条命咋能留得住啊!”刘丹桂痛哭流涕。待刘丹桂冷静下来,熊光宗又说要自首去。刘丹桂揩了揩眼泪和鼻涕,说:“事到如今,也不必惊慌了。你先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我去弄两个菜,今晚我为你送行。吃完之后,我再陪你去自首。回来之后,我写个信给木银,他在中国政法大学读法律系,他懂法,让他想办法救你。总之。死马当着活马医吧!”
熊光宗洗完了澡,换了衣。刘丹桂又帮着给他的伤口敷了药。然后喝了酒,吃了饭。熊光宗始终显得很镇静,他已是准备一死了之了,倒是刘丹桂哭哭啼啼的,悔恨极了。
当晚,刘丹桂送熊光宗到公安局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