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然法则
自然乃人之亲娘,人本就是自然之子,吸食着母乳长大。在认识、改造和利用自然的路途上,处处都充溢着娘亲大爱的情怀。是和谐共融,还是相互摧残,决定着彼此的生死互换。日月星辰,江河湖泊,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或是暴风骤雨,电闪雷鸣,天塌地陷,飓风海啸,或是瘟疫病患,战争灾荒,自然之母都以博大的胸怀、和蔼的笑靥善待着纷繁复杂、时而狂乱的世界。
2003年的一场急性呼吸综合征的冠状病毒,不管是叫SARS、沙士、萨斯,还是叫它沙斯,果子狸最后被认定为罪魁祸首,在全球闹腾了一阵子,报复并夺走了919个生命后,而因祸得福,没人再吃它们,彻底得救了,就连天上的飞机、地下的火车、水里的潜艇也想吃的中国广东人也彻底打消了念头。果子狸们从此过上了安生的日子,儿女子孙们一起在欢呼跳跃,鼓乐齐鸣。坐在中国海南的旅游大巴上,不经意就能看到路边不时有结群的果子狸在悠然地觅食,并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带着调戏的神态,向你招手致意……
地球上人太多了,死几个又算什么。果子狸闹事的2003年,地球人已70亿了,919个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所以人们该干啥干啥:淘金的掘洞,伐木的磨刀,烧荒的点火,捕鱼的结网,管他什么臭氧空洞、荒漠干旱、动物灭绝、冰水消融。恩格斯说:“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霍金又说了,人口增加,能源紧缺,自然被无限开采,地球就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人类将在2600年前灭绝。并说最先倒霉的是图瓦卢、荷兰、基里巴斯、海地和日本五国。中国的人和一些国中的人就咧着大嘴、流着口水,开心地笑着,起码“霍王”暂时没有点俺的名字。所以就继续肆意毫无节制地向大自然攫取着、索要着、掠夺着,就像贪婪的猎狗,紧嘬着母亲的乳头,恨不得把乳房中的奶水全部吸干。以致被世界公认的俄罗斯的高加索、巴基斯坦的罕萨、厄瓜多尔的比尔卡班巴、中国新疆的南疆和广西的巴马五个长寿之地,也毫无顾忌地沸腾起来。无数面黄肌瘦、身患重症坐着轮椅的人在家人的簇拥下,或一些希冀健康长寿的人,一股脑地涌来,甚至是不惜代价、不辞辛劳狂奔而来,为的是减轻或除去繁华都市的雾霾、奢靡生活的累赘及其带来的疾痛和折磨。而这些热闹的地方过去可是人迹罕至,偏远十分,远离人们蹂躏自然享受繁华的“文明”。1885年出生活了126岁的罗美珍、爱好诗词102岁的黄大明和勤俭劳作的107岁的陆娅边老人,在手捻慕名而来的合影者敬上的几张钞票的同时,或许会用来访者根本听不懂的巴马方言嘟囔几句:“我宁愿吃饱穿暖撑死,也不愿吃红薯喝稀饭活着。”
当然外地人是听不懂的,即使听懂也装不懂;听懂了,真懂了,也就没意思了。揣着明白装糊涂,人们惯用的伎俩。臭豆腐闻之臭,食之香。为眼前的利益或图一时的快活,死了又算什么。随着时间的流淌,死的记忆将被淡忘,果子狸肉汤的美味,必会勾起人们无限的遐想。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其实还是利益的豺狼和私欲的虎豹。
当然不论是高加索、罕萨、比尔卡班巴还是新疆的库尔班大叔,或是巴马的罗美珍、黄大明们是不会知道一个叫庄子的人在若干年前说过“恬淡寂寞,虚无无为”这样一句话的。生命乃载以形,守以神,而神不守形,形衰神散,是为亡死。更不会知道这个叫庄子的人居然在他老婆死后不悲却唱的故事。
故时间的长短,生死的过程,在人和人或人和物或物和物的多彩世界里,似乎很难有个精致度量的游标卡尺,并不会因为你站得多高或多么渺小,你是黄帝舜尧还是蝼蚁蚂蟥,甚至是让人一想就呕的蛆而改变。
时间的模具把所有的人物压制成千姿百态;生死的法则似乎也只能在自然的河流中任意地翻卷。随波涛汹涌和山岚浮动的并不都是鱼虾蚊蝇,照样裹着海中霸王虎鲸和万鹰之神海东青,当然也有唐宗宋祖、吕布关羽、皮埃尔拿破仑和希特勒隆美尔。
顺应天命者不一定生,违抗天命者也不一定会死。或许只要心灵有家,生死才有出路。哪一座青山没见过人死?哪一条江河没流过人生?而哪一缕阳光邀那晨露不曾孕育新的生命?青山依旧,夕阳几度。生多喜悦,死为悲凄,常人多是。大禹却说:“生者寄也,死者归也。”
人事、世事纷繁复杂岂能一眼看透,许须数年、数十年,百年、数百年,甚至千年、数千年。即使是看清了、说白了,即使是高喊了、唱响了,再即使是铜铸了、金印了,而若干年后,或许无须到若干年后的那天,却又完全翻了个身,变了个样,调了个个。焚书坑儒的秦始皇、“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曹操、埃及艳后克劳巴特拉依、功过不清的处女王伊丽莎白·都铎及被视为俄罗斯帝国化身的叶卡捷琳娜,还有擎起“日江少帝国”的铁腕娘子德玲娜·维多利亚,等等,数不胜数,也实在无法数。
史人的功过,世事的是非,历史很难评判,倒是被继承了基因或杂交变种了的后世子孙的子孙们,因由自己的喜好和口味的咸淡,肆意地铲勺翻飞,红烧、爆炒、清蒸、乱炖、白灼,高兴了还会串烧、吊烤、香煎,并涂撒上孜然、尖椒还要蘸上芥末,或许还人模狗样地涂上奶酪。男女老少各取所需,只要对上自己的胃口,就是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