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出茅庐,收降凤翔。
李存勖听取昌翼建议,决定先征凤翔。李存勖传令大军升帐,昌翼见李存勖麾下大军枕戈待旦,气势如虹,猛将如云,威风凛凛。想必是李存勖治军有方,晋王威名果然名不虚传。
不一会,李存勖来到了中军大营。众位将军跪下,异口同声说道:“参见大王”李存勖言道:“众位将军免礼,请起”。众位将军回道:“谢大王”。李存勖言道:“孤决定征讨凤翔,进而统一天下。现拜李嗣源为天下兵马副元帅,拜袁昌翼为军师,择日领兵征讨凤翔”。李嗣源和昌翼向李存勖跪拜谢恩,众将闻言一片哗然。李存勖见状问道:“众将,谁有异议?尽可直言”。李存璋直截了当言道:“袁昌翼初入晋阳,寸功未立,大王岂可托付其大任?我等皆不服”。李存勖大怒道:“孤意已决,你等皆奉命行事,不可妄议”。众将见李存勖如此袒护袁昌翼,就不再进言。
李茂贞收到李存勖派人送来的珍宝和书信后,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赞李存勖识大体,明事理,深谙做人之道。周当见李茂贞志得意满,有点得意忘形了,忍不住劝道:“大王千万不可麻痹大意啊!李存勖能屈能伸,进退有度,且视钱财为粪土,可见其志不小”。李茂贞不以为然,言道:“先生言过其实了,李克用在世时都对我卑躬屈膝,他李存勖一黄口小儿,岂能奈我何?”周当见李茂贞恣意妄为,已听不见忠言逆耳了,预感到不日便有大祸会发生。
李存勖和李嗣源在中军大营商议进军之道。李存勖言道:“孤今日拜袁昌翼为军师,军中大将皆心怀不满,唯有兄长一言不发,不知为何?”李嗣源答道:“大王一言九鼎,臣不敢妄议”。李存勖言道:“都是自家兄弟,兄长尽管直言”。李嗣源答道:“臣观那袁昌翼谈吞得体,不卑不亢,胸有沟壑,又被大王您如此器重,想必有过人之处”。忽然士兵进营报告道:“袁昌翼求见大王”。李存勖言道:“让其进来”。昌翼进营后,言道:“臣才疏学浅,恐不能胜任军师一职,求大王收回成命,臣愿从士兵做起”。李存勖言道:“贤弟,你有旷世之才,做一士兵,岂不大材小用?你只需替孤出谋划策即可,无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昌翼答道:“朝中大将皆不服,臣恐对大王治军不利,亦会对大王威严有损”。李存勖言道:“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孤将晋国精锐尽数交与你二人之手,只希望你二人能齐心协力,为孤攻城拔寨,统一天下。至于其他之事,自有孤为你们挡着,你们无须分心。孤已按军师之言,修书与李茂贞了,并送了无数珍宝。接下来就看你们二人了”。昌翼和李嗣源说道:“臣定当为大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一月后,李嗣源领一路大军直攻凤翔,一路上晋军势如破竹,不日便逼近凤翔。昌翼则领一路大军扼守潼关。
李茂贞闻知李嗣源大军已逼近凤翔城了,大吃一惊,急召众人商议抵御之策,李茂贞问道:“如今大兵压境,众卿可有退敌之策?”众人皆面面相觑,一言不发。李茂贞见状,大怒道:“你们平日一个一个都不是能说会道吗?今日为何都一言不发,简直是一群废物,孤养你们何用?”
御史大夫裴俊回道:“我们与晋国可有盟约,如今晋国不宣而战,让我们毫无准备,手足无措,简直毫无道义,不讲武德”。李茂贞回道:“依你之见孤该当如何?”裴俊回道:“既然是晋国背信弃义在前,大王就应该联合其他各国共同讨伐李存勖”。李茂贞回道:“书生之见,这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其他各国巴不得我们灭亡,岂会帮忙?他们只会作壁上观,幸灾乐祸”。
上将刘晖言道:“敌军来犯,末将当引大军与敌军决一死战”。李茂贞回道:“上将军勇气可嘉,只是我军怕不是敌军对手”。刘晦说道:“既然打不过,那只有死守凤翔了”。李茂贞回道:“死守不可取,只要敌人截断水源,我们就成人家翁中之鳖了”。
周当言道:“先前李存勖一边送大王珍宝,一边修书向大王示弱,其意就是麻痹大王您,让您放松警惕,可见李存勖蓄谋已久,意在图我凤翔”。李茂贞言道:“那以先生之言,我们该当如何呢?”周当回道:“我军主力皆在潼关以外,现在调兵拱卫凤翔,恐已是鞭长莫及,且李嗣源大军离凤翔已不足百里。如此形势,大王理应当机立断,舍弃凤翔,向潼关突围,以求与我主力军汇合,以求他日再夺回凤翔,当为上策”。李茂贞言道:“孤已六神无主,就以先生之言,向潼关突围”。
李茂贞率领亲信士兵向潼关进发,经过日夜兼程,终于到达了潼关。李茂贞顿觉意气风发,本想可以放松一下了。
谁知昌翼率领大军,早在潼关等候多时了。李茂贞见对面军容甚整,问道:“对面是何人的兵马?”周当回道:“好像是袁昌翼的兵马”。李冒贞说道:“应该是无名鼠辈,听都没有听过”。周当回道:“以前好像是梁朝的状元,颇有才学”。李茂贞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做主将肯定是不堪其用,不足为惧”。
刘晖说道:“臣观晋军军容甚整,主将肯定是治军有方,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不可小觑”。李茂贞说道:“前面不管是谁?我们都必须踏过潼关,你前去叫阵”。刘晖回道:“末将遵命”。
刘晖来到潼关前,大喊道:“请你们主将出来答话”。士兵回道:“来将通名”。刘晖回道:“岐国上将刘晖是也”。士兵回道:“等着”。
士兵赶紧跑去说道:“启禀军师,岐国上将刘晖请您前去答话”。昌翼回道:“好”。
昌翼来到城楼上,大喊道:“阁下可是刘晖?”刘晖回道:“正是本将,你是何人?”昌翼回道:“袁昌翼”。刘晖说道:“请袁将军高抬贵手,放我家主公过关,他日必厚报将军”。昌翼回道:“既然是你家主公想过关,就请你家主公亲自前来答话”。
刘晖策马扬鞭来到李茂贞面前,言道:“袁昌翼,请您亲自前去答话”。李茂贞怒道:“他好大的官威,竟然指使起孤来了”。周当说道:“大王,您息怒,我们这不是要求人家放我们过关吗?大王就忍一忍吧!”李茂贞无奈回道:“好吧”。
李茂贞率领大军来到关前,说道:“孤来了,袁将军有何训示?孤洗耳恭听”。昌翼回道:“训示不敢说,我只是替我主传几句话给岐王啊!”李茂贞问道:“你主是谁?”昌翼回道:“当然是晋王”。李茂贞说道:“那倒要领教”。昌翼回道:“晋王说:“念在您往日和先王的情分上,只要您愿意投降,他可以既往不咎,还可以永保您一生平安”。您自己考虑吧!”李茂贞闻言大怒道:“李存勖猖獗至极,简直目中无人,安敢如此欺孤?难道想尝孤的宝剑锋利否?”昌翼答道:“你如今的处境想必您自己心里清楚,就不要在这大言不惭,贻笑大方呢?”李茂贞怒道:“你们君臣二人蛇鼠一窝,侵吞我岐国土地城池,还敢羞辱孤?孤定要取你项上人头祭旗”。
昌翼哈哈大笑道:“与你相比,我们只是小巫,岐国原本也不是你的,那是人家大唐的,你也不是巧取豪夺吗?我们如今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彼此彼此”。李茂贞怒道:“你欺人太甚”。刘晖说道:“此人太嚣张,让末将擒他”。李茂贞回道:“刘将军,孤颜面已经扫地,就靠你挽回了”。刘晖回道:“末将定不辱使命”。
刘晖上前言道:“你有种就出关来,咱俩单挑”。昌翼回道:“好勇斗狠可是匹夫之勇”。刘晖怒道:“你敢骂本将是匹夫,看本将如何收拾你?”昌翼回道:“没有时间陪你玩”。刘晖大骂道:“你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小人”。昌翼根本没有理睬他,直接走了。
刘晖怒不可遏,下令大军强攻潼关,结果潼关军早已严阵以待了,用流矢击之,刘晖方面损失惨重。刘晖下令大军原地休整,结果昌翼率领大军倾巢出动,打了个刘晖措手不及。
军队本已疲惫不堪,又与昌翼大军短兵相接,经过一番厮杀,凤翔军死伤无数,李茂贞胆战心惊,犹如丧家之犬,带着残军狼狈不堪的退回了凤翔。
不日,李嗣源大军便围住了凤翔城。李茂贞苦于无计退兵,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李存勖派人送来了劝降书,李茂贞看罢,气得火冒三丈,大骂道:“李存勖黄口小儿,欺我太甚,孤定与他同归于尽”。说着,李茂贞便要带兵出城与李嗣源大军决一死战,被周当等人尽力拦下了。李茂贞向周当哭诉道:“孤悔不当初,不听爱卿之言,才得今日之祸”。周当道:“李存勖阵中自有高人指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尽得凤翔之地”。李茂贞言道:“孤亦不服,孤此刻追悔莫及,李存勖以几箱珍宝之物,就换得孤苦心经营二十载的凤翔,也尽得孤全部基业,孤真的是羞愧难当啊!”周当道:“如今大势已去,大王未免生灵涂炭,理应早点开城投降。晋王念及往日情分,必不忍心责罚大王,还能让大王生活无虞,颐养天年”。李茂贞无可奈何,言道:“只好如此了”。
几日后,李茂贞率领凤翔大小官员向李嗣源开城投降,李嗣源见此,言道:“明公何故姗姗来迟?”李茂贞闻言,羞愧不已,一言不发。周当见旧主,受此凌辱,言道:“我大王身系凤翔军民生计,此刻出城投降,已是极快,将军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李嗣源麾下大将石敬瑭大怒道:“你一败军之将,还敢言勇,简直不知死活”。周当闻言,大笑几声,言道:“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我周当昔日不能力谏大王防患于未然,致使今日杀身之祸,是我无能,今日又让大王受尽凌辱,是我无用。身为人臣,我无能无用,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说罢,周当便径直跑向城墙,撞墙而死。
周当之死,吓得李茂贞瑟瑟发抖,害怕李嗣源迁怒自己,故急忙言道:“都是臣管教不严,督导无方。才让属下冲撞大人,求大人责罚”。李嗣源赶紧宽慰道:“明公不必自责,大王有命,明公继续为岐王,世袭罔替,让您安度晚年,决”。李茂贞闻言,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言道:“谢晋王大恩,臣感激不尽”。
李嗣源尽收凤翔各镇兵马,声势浩大,并出榜安民。尔后李嗣源引兵与昌翼汇合后,分兵据守函谷关后,转而率领大军收复长安,章丘程闻知李嗣源大军直逼长安,直接吓得弃城而逃了。至此关中之地,尽归李存勖。
李存勖见李嗣源和袁昌翼凯旋归来,自是喜不自胜。在晋阳大摆宴席,犒劳三军。
李存勖在席间,言道:“此次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一举扫平凤翔,孤心甚喜,都是军师运筹帷幄之功,孤敬你一杯”。昌翼连忙起身,答道:“臣不敢居功,此次能大获全胜,都是大王隆恩所致,副元帅领兵统筹,众位将军奋勇杀敌,三军将士通力合作之功”。李存勖言道:“军师过谦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上策。此战军师当居首功,孤敬你”。昌翼答道:“臣愧领了”。李嗣源也站起来说道:“我也敬军师一杯,军师智谋无双,我佩服”。昌翼答道:“昌翼不敢居功,让我们同饮此杯,祝大王龙体康健,我军战无不胜,无往而不利”。三军将士亦连连附和。此战过后,昌翼在晋军大营声名鹊起,威望亦日隆。
两月后,李存勖封李嗣源为天下兵马副元帅兼幽燕征讨使,袁昌翼为军师兼天雄军节度使,李存勖自领天下兵马大元帅,分三路大军进攻幽燕。
三路大军进逼幽燕,刘仁恭见晋军来势汹汹,只恐自己力薄,不能阻之。故刘仁恭急忙修书向梁国朱友贞求救,期望能与梁军前后夹击晋军,晋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必不能敌。
朱友贞接到刘仁恭求救信后,心想那刘仁恭昔日反复无常,不足为信,但又恐李存勖一家坐大,进而威胁梁国。朱友贞决绝不下救与不救,故向朝中大臣问计,大臣也分为两派,两派官员争得不可开交,又毫无进展。朱友贞无计可施,只好召来三朝元老太尉杨师厚问询。朱友贞对杨师厚言道:“朕前日收到刘仁恭求救信后,犹豫不决,不知当救不当救?杨太尉你有何高见?”杨师厚答道:“臣听闻李存勖已收降李茂贞,尽收关中之地。如今又挥师燕国,其意志在统一天下,不可小觑。如若放任燕国不救,臣恐燕国灭掉后,李存勖会挥军直逼我梁境,晋军与我梁军乃世仇,不可不防。况且刘仁恭与先皇关系密切,燕国乃是我梁国的藩属国,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焉能不救?”此时杨师厚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朱友贞虽心中不悦,但又无可奈何,只好令杨师厚带领30万大军前去救燕国。杨师厚与刘仁恭修书约定前后夹击李存勖大军。
晋军已围逼幽燕一月有余,无奈燕军坚壁清野,闭守不出。李存勖见状,甚是忧虑,担心长此以往下去,晋军粮草不济,又影响军心。李存勖觉得应该速战速决,故命李存审带领士兵在城门前,谩骂刘仁恭,激怒燕军出城决战,可燕军无动于衷。李存勖只好下令大军强攻,令崔德璋率领士兵乘夜夺城,崔德璋率领500士兵乘夜晚天黑,搭云梯强登城墙,被燕军发现后,用弓箭流矢击之,晋军500士兵伤亡殆尽,崔德璋差点也命丧于此。李存勖又令李存璋代替崔德璋继续攻城,亦是无功而返。李存勖大为恼火,又闻知杨师厚大军已快到乐源,李存勖如坐针毡,焦躁不安。
李存勖见久攻不下,有心退兵,又恐众将笑话,骑虎难下,脾气也变得异常暴躁,动不动就打骂士兵。李嗣源等人听说李存勖有打骂士兵迹象,急忙到中军大营劝谏。
李存勖对众将言道:“我军粮草快要不济,且杨师厚大军快要赶到燕国了,形势迫在眉睫,众将有何退敌良策?”崔德璋答道:“我军孤军深入,补给不足,现已疲惫不堪。大王应早日退兵,保留有生力量,以图他日再战”。李存勖言道:“副元帅意下如何?”李嗣源答道:“我与崔将军所见略同,我军现已人困马乏,士气低落,理应早日退兵。如等杨师厚大军到来和燕军行成夹击之势后,我军将会腹背受敌,到时再想全身而退,将会难上加难”。李存璋李存审等人随声附和,表示赞同。李存勖见众将意见几乎一致,唯有昌翼一言不发。李存勖忙问道:“袁军师有何看法?”昌翼答道:“我们应一鼓作气灭掉幽燕,绝不能给刘仁恭喘息之机,让其死灰复燃。臣听闻刘仁恭刘守光父子,历来不和,互相倾轧,早已水火不容了。此次大王天兵压境,他们才勉强作罢,放弃成见,共同抵御我军,是形势逼人之故。我断定等大王退兵后,他们父子二人必会分崩离析,继续互相残杀,故大王可退兵三舍,留一万兵马牵制燕军主力,防止燕军偷袭我军,再花重金买通他们身边之人,分别离间,让他们自相残杀,大王可看他们鹬蚌相争,然大王坐收渔翁之利”。李存勖闻言,大喜道:“袁军师果然是孤的智多星,此计甚妙,就以军师之计行事”。崔德璋劝谏道:“大王万万不可,如留一万兵马,燕军倾巢而出来攻,该如何是好?袁军师之言妖言惑众,必不能信,望大王三思”。昌翼答道:“经此几番交锋后,臣发现刘仁恭父子胸无大志,只求偏安一隅,沉迷享乐。若大王退避三舍后,他们必安于现状,继续纸醉金迷,不会进取。且我军已围困燕军一月有余,燕军犹如惊弓之鸟,兵心困乏,早已力有不逮,必不敢出城与我军战”。李存勖道:“军师可将全部计划和盘托出”。昌翼答道:“臣愿领一万兵马,扼守要道,牵制燕军主力,大王可领其余大军在半路伏击杨师厚,待大王灭掉杨师厚后,再派兵北拒契丹,断刘仁恭父子投降之路,到时燕国将孤掌难鸣,大王派人可劝降刘仁恭父子,若他们负隅顽抗,大王挥军灭掉燕国,便指日可待”。
崔德璋等人继续劝李存勖应从长计议,不可听信袁昌翼一派胡言。谁知李存勖力排众议道:“众将不必多言,孤意已决,命袁昌翼领一万大军,扼守要道,牵制城中燕军。李嗣源领三万大军绕过乐源,伏于柳阳,其余大军随孤迎击杨师厚大军。众将皆需依令行事,不得有误”。众将皆领命而去。
第二日,昌翼领一万兵马在离燕都三十里开外扎营。李嗣源领三万精兵绕过乐源,风雨兼程赶往柳阳。李存勖亲领30万大军与杨师厚大军对峙于乐源,杨师厚自认兵多将广,派人百般挑衅李存勖,李存勖以整顿士气为由,坚守不出。
这边刘仁恭父子见晋军退兵后,又开始往日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日子了,全然不顾老百姓的死活。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更有甚者举家逃离燕境。昌翼让小赫带着金银进入燕国都城,在城中到处散布刘守光要杀刘仁恭,取而代之的消息。一时城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又花重金买通了刘仁恭身边的谋士苏龙。刘守光听闻流言蜚语不断,整日如坐针毡,想平日刘仁恭就对自己百般刁难,如今流言直至自己谋位,整日提心吊胆,夜不敢寐。刘仁恭听闻流言,亦是不寒而栗。苏龙对刘仁恭言道:“臣听闻刘守光对大王百般不满,早想取而代之了。”刘仁恭言道:“那先生有何良策?能助孤解此危局?”苏龙言道:“昔日安庆绪对安禄山亦是诸多不满,最后安禄山死无葬身之地。大王未免重蹈覆辙,理应先发制人,早日除掉刘守光,免得夜长梦多”。刘仁恭叹息道:“孤好歹与刘守光父子一场,骨肉相连,孤不忍赶尽死绝”。苏龙回道:“大王千万不可有妇人之仁,自古诸侯皇家亲情寡薄。既然大王心存不忍,可将刘守光去爵削职,监禁起来,免得他危害大燕,如此大王就可高枕无忧”。刘仁恭道:“就依苏先生之言”。苏龙派人去抓刘守光,谁知刘守光早已人去楼空了。刘仁恭见刘守光做贼心虚,大发雷霆,遂下令在燕境通缉刘守光,让其无处逃匿。
这边杨师厚大军与李存勖大军对峙已三月有余。杨师厚急不可耐找李存勖决战,李存勖一直避其锋芒,坚守不出。
刘守光纠集了各镇兵马,浩浩荡荡杀向燕都,毫不费力,就攻进了燕都,活捉了刘仁恭,并将其囚于府邸,又赐死了苏龙,刘守光自领燕王,自此燕国朝政尽归刘守光。
杨师厚营中士兵大多背井离乡,叫苦不迭,致使军心涣散。杨师厚又怕自己长期不在朝中,朝中有变,就这样无功而返退兵,又怕皇帝怪罪,思忖再三,杨师厚决定夜袭李存勖大营。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杨师厚率领大军进入李存勖大营,发现晋军大营灯火通明,杨师厚令大军冲杀进去,谁知晋军大营未见一兵一卒,杨师厚顿觉中计了,连忙下令让大军撤退,忽听一声“杨师厚哪里逃?”李存勖率领晋军从四周掩杀过来,梁军胆怯无比,丢盔弃甲,四处逃散,李存勖令李存璋继续追击杨师厚,自己则率领大军去和昌翼汇合。
昌翼见刘仁恭父子彻底决断,遂率领一万大军立马赶往燕都,又将燕都围了起来,刘守光见状,只好修书向杨师厚求救。
杨师厚率领残兵败将一路北逃,后面李存璋大军紧追不舍,后刚逃到柳阳,谁知李嗣源大军早已在此地守株待了。经过一阵厮杀后,杨师厚兵士几乎伤亡殆尽,只带200亲兵逃走了。李嗣源令李存璋留守柳阳,防止梁军卷土重来,自己率领三万精兵,去北拒契丹。
李存勖和昌翼合兵一处,兵势甚隆,刘守光见晋军压境,又几日不见援军到来,顿时心灰意冷,决定弃城而逃,刘守光带着刘仁恭和一些亲信乘夜晚逃出了燕都。第二日,燕国大臣发现刘仁恭父子皆不见了,军心涣散,无心再战,只好开城投降。李存勖率领大军进入燕都,和士兵约法三章,受到了燕国百姓的夹道欢迎,李存勖令大军在城内休整几日,并出榜安民。
刘仁恭父子在逃亡契丹途中,被李嗣源所擒,押到了李存勖大营,至此幽燕已平,李存勖下令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