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律不受!
看着也听着那惊慌与绝望的声音来源,所有能听到的正在反击和奔跑的倭寇几乎齐齐身形一滞。
满脸愕然。
跑了,全跑了。
能跑的还有谁??
但,这就代表着他们成弃子了!?
一名落后的倭寇满脸悲愤,一腔怒火刚欲喷出就听那轱辘声由远而近。
微微失神后,这倭寇只看见一个泛着赤红的长戈从自己脑下划过,奔向他前方的同伴..
司马穰站在战车上,手持长戈毫不费力的挥舞收割着一个个愣住的倭寇性命。
随他冲阵的其他战车与骑兵们也都发现了倭寇的异样,但谁也没有停下,他们盯着赤裸上身的司马穰,随着他猛冲而肆意挥舞兵器!
肉体与骨骼断裂撕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原本还有些斗志的倭寇真的认清现实发现自己成为弃子的那一刻便如气球一样瞬间泄气再也无心反击而开始四处逃窜。
也有一些倭寇赶到了马厩。
但迎接他们的,不是名为马匹的希望,而是自相残杀后的尸体和几匹马因争斗而死的绝望!
在这股绝望下,有的倭寇终于受不了刺激呆滞的把刀扔在一边。
转身向冲来的军队,迎面跪了下去,匍匐在地。
就像向他们乞求投降的平民一样。
然后被碾压而过。
让人全身一颤的碎裂声带着赤裸上身的大将长啸给予了他们重重的一击!
“一律不受!”
“一律不受!!”
“一律不受!!!”
夹杂怒火的长啸响彻而带着死亡收割着战场上的悲鸣。
....
夜晚过去,晨光破晓。
清晨的寒风交杂着浓郁的血味拍打在每一个伫立的士卒脸上。
他们站在一处平原,胯下的马儿早已口吐白沫的倒在身后的路途,但他们都没有停下。
直到眼前那辆战车也终于因为马匹跑不动而停后,他们才止住了冲锋的脚步。
季淮喘着气看着路边一具具倭寇尸体被上空早已等候多时的鸦群啄食,内心也并无多少波动。
他看着前方坐在尸体上的司马穰,神色尽是兴奋!
昨晚,他们将目光所及的倭寇尽数斩杀后又追逐倭寇残部数十里!
直到天光破晓,司马穰射死了最后一个目光所及的倭寇之后他们才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但昨夜是杀的真痛快啊!
季淮看着身旁一人不少的部卒心中也默默感慨。
只怕这次袭营也是史上伤亡最少的一次了!
他们所面对的倭寇完全是被司马穰率先冲阵所吓破胆的!他们遭受的反击真可以说是如同毛毛雨砸在身上,不痛不痒!
一人冲阵,丧尽贼胆。如此神威真不愧是齐国的少年俊杰!
对司马穰心中的感知蹭蹭上涨的季淮也跳下车,走到司马穰身后,请教道:
“将军,我们已经休憩了半个时辰了,是不是要率部回城?”
在季淮看不到的视角下,司马穰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碧绿瞳孔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黑色。
只是司马穰并未起身,他看着前方平原四面被收割一空的农田,出声道:
“能用的战车还有多少?”
季淮闻言微微一愣,紧随他们的十五支战车,由于中途有跑不动的此刻也就七支跟了过来。
不过这些战车的马匹看上去也极为疲惫,短时间不适合再冲杀了。
但眼下主要的贼营已经攻破,也没有需要冲杀的对象,季淮也就不太明白司马穰这个疑问。
他数了数战车数量后,回道:“跟随过来的战车还有七支。”
司马穰长吐一口冷气,站起身,将插在尸体上的长戈拔了出来。
“将倭寇尸体一一装车,运回城,火化之后送与难民耕田用。”
“是!”季淮应声后,又问道:“是否现在让人书信给汾皋城的国君以激励人心?”
闻言,司马穰诧异的转身看着季淮,好奇道:“你还随身带有笔纸?”
“家母教诲,为人处世不可没有学问,所以小将也就随身备了一些。”季淮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中掏出一支炭笔和有些粗制的脏纸。
“这张纸用的多了些,所以看上去有些脏,将军不嫌弃的话可以用这个先去传达捷报。”
司马穰接过季淮手中的脏纸,这脏倒不是说是有什么污垢,而是上面依稀可见许多其他文字的痕迹。
看样子是在水中多次浸泡洗刷文字反复使用的缘故。
(此世的纸是可以洗刷多次使用的。)
“你可是寒门出身?”
司马穰看着脏纸上面的文字痕迹,依稀可见其中记录的有一些是文章上的典故,便出声问道。
“曾祖曾做过齐国县令,只不过家道中落。先父也没能考上官员,到我这一辈,家母自然希望我能谋得官职,只不过我好习武又拗不过家母,便一边学字一边效力军中了。”
司马穰闻言倒也没说什么,而是将纸按在自己掌心也不忌讳季淮的目光直接写下。
“与田成合力夜袭大破倭寇,滋城危机已解。袭营之后发现敌军主将不在,请国君详查。”
写完之后,司马穰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于战场上所写未带大印,笔迹可由司马开识别附带血印以作验证。”
季淮看着这道捷报上的田成二字,眼中光芒微微闪烁却也没说什么。
“你很好。”
写完之后,司马穰将这张纸叠起来,抬头看着季淮,笑着。
他昨晚施展风暴,身上的铠甲和笔纸早就被冻成了冰渣。本想回城之后再去传达捷报没想到季淮居然随身带有笔纸。
听闻对方是寒门出身有些学识之后,司马穰到不介送对方一程,但也要看对方是否有这个把握的机遇。
“可有兴趣在田成手下为官?”
季淮听着司马穰的话,心跳也微微加快,只是他没有直接应下,而是小心道:
“小将,也愿意在将军手下当职的。”
“别误会。”司马穰摆手道:
“家父与我不喜欢招募门客。但家父与田家家主田搏互为好友,我与田成也是至交。你在他那里为官也会有个照应。”
司马穰看着疑虑消解的季淮,也继续道:“我这次得罪了不少人,肯定是留不了齐国。
我走之后,家父或许也会在他日受到牵连。
那时田家也会避嫌,我也不会让你如何。
只想家父若面临窘迫请你先暗中关照一下。国君必然只是表面做做样子,实际上不会对有护国之功的家父如何。”
“将军言重了!”季淮想也不想,躬身正色道:“将军所说属下都知!这知遇之恩,他日必会报答!”
“不需如此!”司马穰连忙扶起季淮,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印按在了捷报上用玄气快速催化凝结后将其交给对方。
“挑一匹马,先慢点走,让马吃些草然后再赶路。”
“明白!”季淮将捷报叠好放回了自己的铠甲内侧,听着司马穰的嘱托也是拱手应下后,立刻兴奋的跑开了。
这可是直接面见国君的跑腿!就算混不得官职也能露个脸啊!
有印象跟没印象的差别真的很大!
看季淮临走前也吩咐了收拾倭寇尸体后的命令,司马穰也暗中对其有些欣赏。
这些年明面上,他都给田成和国君介绍了不少人。
这些人也无一例外的在齐国上下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们也都记着自己的好,而司马穰也会常常与他们联络一下维系感情。
他怕有朝一日,自己与司马开面临险境而四处没有门路。
官场啊..像司马开那样真的只做武将是肯定不行的..
好在,司马穰这些年积攒的人脉也够多。
就算自己离开后,司马开真的受到波及也不会落得个冤死的下场。
“呼..”
司马穰再次长吐一口寒气。
此刻若是有人触摸他的身躯便会发现他的身体凉的像个死人一样。但实际上,这个并无什么大碍,仅仅是风暴全力施展的后遗症而已。
“那么白雀,我们来谈谈吧。”
看着得收拾一阵子的尸体,司马穰默默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