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只是聊聊故事

晴月澹儿两人醒来时，天色已昏暗下来。刘思允招呼澹儿过来沐浴，澹儿踏进洗澡间，眼前就是一亮，洗澡间全是瓷砖铺印，宽阔干净，开关一扭，头顶上的花洒就可以喷出热水，甚是方便。全不像村里环境又黑又脏，洗澡还需动手烧柴热水，各户人家中的洗澡间只能小便和洗澡，因为都不修建便池，不论夜多深，若想要其他方便，只能打起电筒跑去离房屋百米开外的土瓦茅厕，但凡听多了鬼故事且又胆小的人宁愿憋一晚，也不敢深更半夜上茅厕。但想来村中的条件，洗澡间那样设计也是有理由的，把茅厕独立出房子，利于通风，积累的粪便参些秸秆发酵后，方便运到地里做肥料。另外农村洗澡间里装尿的塑桶味也大，让人受不了，不过点燃一根火柴放入倒可遮味，积满了还可以挑到院前菜地浇灌。

洗完澡也吃过晚饭，澹儿跟晴月到房间中，房间很大，门口转角处摆放一样缝纫机般的大物品，由桌布半盖着，澹儿见了便问这是什么，晴月掀开桌布道：‘‘这是钢琴，我平时练习用的。’’说着，翻出一曲本，看着曲目《断翅鸟》自弹自唱起来，弹唱停停顿顿，只因为练习时间不长。看晴月唱的词一段是这样：‘’回忆竟悄悄的消失，选择没有痛苦，已无所虑…（词省略）。’’晴月正唱着，一只小麻雀自半开的窗误飞了进来，满屋乱飞乱撞，叽叽喳喳慌慌张张。晴月放下钢琴，去把房间门关上，和澹儿赶着麻雀，尽可能让它朝对的方向飞出去。不想麻雀糊飞许久也没出得去，似乎把头撞得傻了的样子，精疲力尽停落在钢琴架上，歪着头对晴月眨巴眼，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动作。晴月是不敢上手抓小麻雀的，对澹儿道：‘‘你敢不敢抓住它？好把它放出去。’’澹儿蹑手蹑脚走上去，双手抓住了麻雀，从窗户放了出去。夜更深了，因为两人下午补了觉，躺床上迟迟不困，便聊起些话，澹儿道：‘‘我们村里有一个怪湖，我说给你听听。’’晴月满怀好奇心，倒也想听听农村奇事，说道：‘‘好呀，你说说看，那湖到底怪在哪里。’’澹儿缓缓道来：我们村里有五个池塘，南面有一个叫粱石、北边有一个叫坂滔、西北有一个叫油海；西边两个，近的一个叫粱洞，远的一个叫四结，以前每年里，五个池塘都有人在养鱼，现在好些年了，没有人在四结养鱼了，都说那是怪湖。晴月道：‘‘这个怪湖为什么不能养鱼？难道没水？’’澹儿道：‘‘每年到了冬天雨下得少了，只有粱石和粱洞两个池塘才会没水，需要等到夏天下雨才有回水，其他三个池塘一年到头都是满满的水，从来不会干涸。可是早前里有一年，四结突然干涸过一次，人们再没敢在四结养鱼了，也没有人有胆下水捕鱼，现在只敢在岸边偶尔钓钓鱼。’’晴月道：‘‘现在四结有鱼可以钓，为什么就不能养鱼了呢？’’且听澹儿继续讲来，故事是这样：‘’那年那天中午很多人来买鱼，人们在四结拉网下水捕鱼，水底突然出现一个洞口，形成一个大漩涡，把下水捕鱼的五个人卷了进去，不到一分钟时间水被洞口吸干了。眼见着四结成为一个泥坑，五个人消失不见了，只有几只鱼在泥巴里翻跳挣扎着。洞口在池塘中间，里头传出一阵一阵深邃的咕噜声。岸上的人慌忙扛来竹梯和牛绳正想下去看洞口里是什么，可是洞中里传出了更大的呼噜声，没有一个人敢下去看。正着急没有办法时候，洞口中吐出水和一些鱼儿，过了十来分钟，四结的水慢慢又涨满过来，恢复回原来的样子，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人们想把水抽干找人，可怎么都抽不干那水。人们经过这一次再也不敢在四结养鱼了，所以都称这四结为怪湖。‘’晴月怪怕的，道：‘‘这是怎么回事？’’又听澹儿说来：‘’听老爷爷和老奶奶说是因为四结洞口是通往龙宫的，有些鱼儿是龙宫里跑上来的，人们捕到龙宫的鱼来吃，龙王知道了，要惩罚那些人，所以抓走了他们。从此人们在五个池塘路旁都立了块石碑，周而复始，每每轮到谁家去宗祠上香的时候，也要到池塘石碑上香。‘’晴月道：‘‘四结水落下去又涨上来，和那海浪扑上来又退回去是一样的道理，四结应该通着海。’’澹儿巴巴了下嘴道：‘‘还不止这一个怪湖的事儿呢。’’晴月兴趣更浓了，问还有什么故事，澹儿道：‘‘有一天天刚黑，我和子楣姐姐回家的路上，看见北边池塘坂滔水里有一个人在游泳，只看的见她的头发长长的，看不清脸是谁，我们喊她时，那人没有回应，只漏出个黑黑的头在水面上。我们在岸边蹲下洗手的时候，那人头突然朝我们飘了过来…’’言到此处，灯管嗞一声熄灭了，两人吓的以为鬼来，光脚跳下床，在灯管余光下寻门冲出了房间，刘思允秦氏在客厅正闲聊呢，看到两人这般，忙起身问怎么了，两人回道：‘‘有鬼，鬼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刘思允道：‘‘又胡说了。’’秦氏到房间摁了几下开关，灯管没亮起来，已确定是灯坏了，说道：‘‘灯坏了而已，哪里有什么鬼，我看是你们才是鬼。’’说完，在电视柜下拿出一个前儿买多的新灯管，叫已经准备入睡的刘石殷来更换。刘石殷在储物间搬来人字梯，确认了开关在关闭状态后给换好了，看了看坏灯管两边接触点有烧焦的痕迹，原来是接触不良。刘思允向澹儿两个道：‘‘好好的别再说什么鬼的，快点睡觉。’’说着，帮刘石殷撤走梯子。秦氏再查看了一遍窗户之后也出去了。晴月给澹儿打气道：‘‘说的是，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鬼，不用害怕的。’’两人躺回床上，晴月还接着那话题道：‘’你说的那人向你们游来，后来怎么样了？’’澹儿道：‘‘我们跑回家跟李妈妈和齐祥哥哥说了这事，李妈妈说那是水鬼，通常在每年的那天节日出现，会拖人下水吃掉。齐祥哥哥说那不是水鬼，说不过是一些垃圾飘在水上被鱼抢着吃而已，我和子楣姐姐都不信，第二天齐祥哥哥带我们回到坂滔岸边，在靠近岸边水面上果然飘有一个黑色塑料袋，水下好多嘟着嘴的鱼儿顶来顶去，原来真的是我们看错了眼呢。还有一次，我正要起床上厕所，从窗口看到一个人扛着犁和牵着牛走，天很暗，我看不清那是谁，还以为是小偷偷牛呢，早上起来跟我妈说了，我妈也看到了，说那是雄叔叔一大早到地里犁地，笑我看错眼了呢。’’晴月道：‘‘都不是鬼，就是鬼，当传说来听听好了，当不得真。’’澹儿道：‘‘我也相信世上是没有鬼的，那你呢，有什么好听的故事？说来我也听听。’’晴月道：‘‘我没有什么奇怪的故事，要有也是书本上的。’’澹儿道：‘‘也行呀，你说来看看。’’晴月道：‘‘那我就说我觉得有趣的。’’于是将《皇帝的新装》和《鲁滨逊漂流记》的故事简单说出来，之后仍不绝口，接着又说起名著《水浒传》中武松打虎等几个精彩桥段。澹儿愈听愈觉有趣，感觉比自己以前所听过的故事更为有趣，遂追着晴月再多讲一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