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郭老的故事
“四少爷,这东西你从那里得来的?”
郭老看着身前桌上的毛发,有些稀罕的拿起来嗅了嗅,转而又放到了桌上,神情有些惊奇。
宁恪看着像是知道些什么的郭老,心中微动,沉声道:
“此事有些难言之隐,郭老只需要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就好。”
他昨夜见识到这东西的凶险之后,第二日一早便先来到了这里。
毕竟郭老年纪大,见识的多,所以打算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只见郭老拿起一根,在指尖一捻,随后搓着手在指尖嗅了嗅,道:
“这样硬的毛发质感,不是野猪、豺狼之流,便是獾,而且应当是正值壮年,毛发油亮,若是打来下酒,味道应当不错。”
野猪?獾?
宁恪说了声‘知道了’,便在心中默默的摇了摇头。
昨天自己也算是上手了,那体型虽说没有看清,但是那般的矫捷,想来体型不大。
或许是一只猫妖,但又不太像。
他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推测讲出,转眼就看见郭老瞪大了眼睛。
“很难是妖,大阴王朝的斩妖司,并不允许这些妖怪进入到咱们这种城镇当中。
一旦有妖物的传闻,不出五日,必有镇妖司的人前来捉拿。”
宁恪听了这话,并没有去反驳,他将这毛发重新包好,只打算扔的远远的,随后便要从这里离开。
郭老见着宁恪就要走,也不打算拦着他,饮着酒水,随口道:
“对了,四公子,我给你的那铁玉身,你可曾尝试着去修行了,趁着老头子我还活着,遇到不懂的抓紧来问我,省的多走些弯路。”
“多谢郭老了,暂时我还没有什么疑惑,铁玉身我已经入门了”
“什么?!”
原本正懒懒散散的郭老,听了这话,一下子惊起,任由酒水淋了自己一身。
他直勾勾的看着宁恪,原本浑浊的眸子中,竟然像是在发着光。
“是的郭老,你没有听错,那门功法,我已经入门了。”
宁恪语气平淡的又重复了一遍,不仅如此,他还象征性的抬起手臂运转铁玉身,淡淡的玉色,在手臂上缓缓流转。
郭老见此,双眼一瞪,转而哈哈大笑起来,道:
“这才多久,你竟然能够将铁玉身修行入门,若是让我在早些年遇到你,必然会被你吓得走火入魔。”
宁恪在将自己修行铁玉身入门的消息告诉对方的时候,早就已经能够猜到对方的反应,他语气平淡,一脸的理所当然,道:
“郭老不必奇怪,因为我是武道天才。”
“天才什么,你就是个妖孽,若是被外人知晓了,绝对坐不住!”
他笑罢之后,脸色一肃,转而压低了嗓子,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轻叹一声。
“此话怎讲?”
宁恪听了这话,心思忽然间变的警惕起来。
虽说这种让对方一惊,然后过来夸奖自己确实是相当舒服,但是听对方的语气,并不难看出,这其中应当是有些故事。
“怎讲...哼哼....”
郭老听了宁恪的话语,神情也是变的有些阴翳,他胡乱又饮了口酒水,忽然间冷笑起来,道:
“四公子,我在宁家待了几十年,承蒙老家主照顾活了性命之后,便一直没有谈论过江湖事。
但你可知晓,老夫当年是何等身份?”
他还未等宁恪回应,自顾自道:
“老夫说了,这铁玉身,乃是银玉门的功法,银玉门是一郡当中的大宗,整个衡月府,也算是有些名声。
铁玉身上面的功法,便是银玉身,一旦修成,拿到这一县之地,便无人能制。
但你可知,银玉身功法是因何创造出来的?
衡月府当中,有一诡血世家,他们家族的诡血特质,是金玉身!
银玉身也好,铁玉身也好,皆是从这个世家当中流传出来,一旦修行到了银玉身境界,便随时可以被这个诡血世家血脉族人所操纵,变成一具傀儡!
不仅如此,他们还把这等肉身,当做货物来售卖,有些失去肉身的诡血世家之人,只要出得起价钱,便能够买回这样的肉身,去鸠占鹊巢!
老夫的独子,天赋虽说比你差了些,但也是半月入门,三月小成,两年将铁玉身修炼到圆满境界!
他成功修行了银玉身之后,便是在老夫眼前生生被控制,而后像货物一样,供诡道世家的人去夺舍!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诡异!
若是外人知晓了你的天赋,完全可以把你的消息卖给这些诡血世家,他们会培养你,然后将你收割!”
郭老越说,越咬牙切齿,语气森然:
“若非是知道这些,我怎么会自废银玉身,又想着去谋求其他能够突破的功法!
要不是我报仇无望,也不可能去闯镇妖窟想着突破,从中拿回来给你的另一门武学。”
“....”
宁恪听了这话,一时间默默无言,在心中将镇妖窟这个词汇记住,脑海甚至都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承认他刚才是想要炫耀来着,若非是这位在宁家勤勤恳恳,他都有些想让对方永远闭嘴。
但是这也只是他的一个念头罢了,并不会真的去这样做。
只不过在他心中,那个疑惑越发的强烈了。
诡血世家,到底是一群人,还是一群诡异?
.......
宁恪带着满满的心事,就这般从郭老的住处离开了。
刚回到自家小院,便见院门半开。
他有些警惕的向着其中看去,随即面容便缓和了下来。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堂哥宁云钟。
此时这位宁家的三公子,正病恹恹的躺在宁恪平日用来休息的椅子上,一副大病初遇的样子。
这位见着宁恪从外面回来,也是坐了起来,脸上一下子挂满了笑意,道:
“恪儿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在这等你都睡着了。
正巧听说你从外地回来了,我爹让我来你这看看,他现在身子可是虚的很,站都站不起来。”
宁恪听着这话,并没有去应声,只是让一旁伺候的仆人去准备些饭菜。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他面容一肃,道:
“堂哥,我正巧也有事情想要去找你,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们大病之前,去干什么了?”
宁云钟听了这话,双眼一下子就变的明亮了起来,但转眼想到了什么,微微摇了摇头,道:
“那天我跟我爹两人去一家新开的青楼....听戏去了,到了五更天才回来。
你要是想去玩,现在怕是不行,最起码....也要等成年礼后赐了字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