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家
“没想到老聂总年纪轻轻就走了。”何冰毕竟在金鹏山庄呆了几年，多少有些感叹。“哎，老人们讲过，一报还一报吧。老聂总全国各地巡讲。也骗取了不少企业家的血汗钱。本应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他所做的事，目前的看来只是在钻空子，打擦边球，还找不到他犯法的依据。现在他已经英年早逝，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了。”
“真是世事难料，那个聂天竟然是何老师和那个蔡苗苗的儿子。何老师和师娘离婚以后，跟着蔡苗苗不知所踪。”
“陶桃就是蔡苗苗。要不是蔡琴老板娘说出来，这恐怕永远是个谜。”安东抚慰着何冰。“淼淼，聂爽还是给蔡苗苗和那个孩子留下了一大笔财产。她一心一意地对何老师好。注定何老师这一生能幸福的。你不必担心。”
“最可怜的人就是聂爽，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自己辛苦打拼的家业，竟然拱手与人。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火车飞驰着从XJ开回两人的老家。两人坐在窗户口，一边剥着瓜子，一边聊天。
“师娘也可怜，她走的时候告诉我，她不恨何老师。她会永远把何老师藏在心底。我没有告诉她，陶桃就是蔡苗苗。蔡琴也不会告诉她。因为她们会在博塔州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我不告诉她，是怕对她的打击雪上加霜。”
“三哥，你走的时候，去和乔霞打招呼没有？”
“去了，人家现在和她老公日子过得不错。在兴博市场还买了一个门面。”安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水晶石递给何冰。“她祝福我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
“铛——铛——铛！”
千禧年的钟声敲响了！火车的广播里传来新年的祝福。
“淼淼，新年快乐！现在是二零零零年了，我今年二十二岁了。还有一年，你就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了。”
“三哥，新年快乐！和你在一起，我每天每时每分，每一秒都快乐。”
下火车，转汽车，几经辗转，两人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高速路口出现几个大红字。
龙城福县欢迎您！
两人分别各回各家，他们要回家与家人商量出一个好日子订婚。双方老人早就知道二人的恋爱关系。也没有什么商量的，就一致决定在正月初六那天举办订婚宴。
安东的舅舅秦凡比他们要早一年回到福县。他在福县重新开了一家酒店。安东的父亲认为，到哪里都是吃饭，既然秦凡在开酒店，就把二人的订婚宴安排在他那里行了。二人也不反对，一切顺利地进行着。
双方的姑姑、娘舅、姨妈，发展出来的各路直系亲属都请了，一共安排了四桌人。
开席了，凉菜、热菜被陆陆续续端上桌子。何冰端杯子，安东倒酒，二人挨个座位敬酒。安东的外公在他去XJ不久就去世了，这里的长辈就属外婆最老了。
首先敬外婆，外婆把手伸进口袋里准备摸红包，舅妈干咳了一声，外婆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何冰假装没看见，双手递酒。
“外婆，祝您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是您老看着长大的。今天我能成为您的外孙媳妇儿，是一种天大的缘分！我今天改口称呼您了。”
她言下之意就是向外婆要改口费。外婆听出来了，舅妈当然也听得懂。舅妈连忙满脸堆笑地对着外婆说：“娘，人家何冰跟您要改口费了，该您表示了。”
外婆这时才敢去把红包摸出来，递给何冰：“好外孙媳妇，外婆喜欢你不得了。”
酒敬到舅舅秦凡面前。舅舅二郎腿翘得老高了。何冰想起他在博塔州金鹏山庄上班的日子里，贪污公款、勾搭女服务员、倒卖山庄物质等种种恶行，不觉得一阵恶心。
“何冰怕是有了？”
众人哈哈大笑，对着安东的父亲说：“今天怕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
酒宴结束后，安东的父亲让大家晚上又来吃饭。亲人们都说不用了，福县的正月，到处都有喜事喜宴，大家都很忙。大家纷纷送上祝福，断断续续地离开回家了。
“今天的菜，分量太少了，整得丢人现眼的，六百块钱一桌，在福县算是最高档的了，烟酒和饮料还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安东父亲极不满意。“我吃了一会儿就去找秦凡，你舅妈说他钓鱼去了。钓啥子鱼嘛？分明是菜的分量弄少了，不好见人，出去躲了。”
“真是的，要是安东的妈妈还在，他会这样做吗？他就认为，他姐不在了，我们会不认他了。我们哪里对不起他们了嘛？”老人家喝了点酒，但酒醉心明白。
“我和你妈刚结婚的时候，你舅舅还小，你外婆常常带着他来耍。那时候家家户户的生活都紧张，我和你妈还是背着你奶奶，把肉呀、米呀的偷给他们。现在连人都认不到了。”
老父亲心里有很多话，平时从来没有说过，今天在安东面前统统发泄出来。何冰和秦凡是一个地方的，知道他的为人。她也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安东没有跟父亲提起，自己养鸡经营不善的时候，向舅舅借钱。钱没借到，反而受到辱骂的事情。他不想对任何人提及此事，但他永远也无法忘记。
“爸爸，不要生气了。现在是正月间，家家户户天天都是大鱼大肉的，没有人会在意的。”何冰已经改口叫爸爸，她在一旁安慰老人家。“也许舅舅是考虑到不能浪费，才这样安排的。”
一声“爸爸”，听得老人家转怒为喜。再加上今天大家都说何冰有喜了。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既然订亲了，两人就可以在家里一起住了。他们还打算明天回何冰家里去。
晚上，两人睡在安东家农转非的安置房内。
“淼淼，我们的安全措施不是做好了的吗？那为什么他们说你有了？”“傻瓜，我要等我们结婚以后再要孩子。我今天是想起你舅舅秦凡在博塔州做那些缺德事，感到恶心。”
“三哥，我们的婚事倒订下来了。你父亲还年轻，我们应该支持他再婚。”
“淼淼，你真是我善解人意的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