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师妹
农历五月，博塔州开始进入春季，漫山遍野开满了各种颜色的野花。
安东十九岁生日。何冰、乔霞和廖燕陪他去赛尔木湖赏花。
走过一个山口，前面豁然开朗，一片如蓝宝石般的湖面镶嵌在草原之上，赛尔木湖就在眼前。四人坐着观光车，从东往西，一路观赏草原美景。
美丽的赛尔木湖被称为“北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传说赛尔木湖是一对为爱殉情的年轻恋人的泪水汇集而成的。何冰想起自己没有结果的爱情不禁潸然泪下。
“大经理，要去做家教了。有何感想？”乔霞嘟嘟嘴。
“东儿，记得给你师娘带点礼物。第一次到别人家去，不能空着手去。”何冰这位教礼仪的老师在时刻提醒他该注意的方方面面。
“姑姑，你说买什么好呢？贵了，我没钱。便宜了，人家看不上。”
“哥哥，你才来半年不到，月工资就五千了，你让我们这些人望尘莫及。究竟多少钱的礼物才算贵重的。”廖燕这个妹妹也没白当，安东三天两头给她买沙枣、薄皮核桃，买她爱吃的小零食。
“小燕子，你这个哥哥再这样继续心疼你，你怕是永远也长不大哟。”
大家嘻嘻哈哈地打闹着。
“我想到该送什么了。”
聂花花和何元成没有选择住老聂总为他们安排的别墅。他们住在聂风上学的博塔二中附近。
这是在郊区修建的一套高档四合院。房屋连着院子和果园，果园里栽着杏树和苹果树，以及各种花花草草。
杏子、桃子、青草，以及邻居家的牛粪散发出来的气味掺杂其中，让空气变得甜丝丝的。
聂花花家门口有一条小河蜿蜒曲折的河流像一条绿色的皮带联系着村里的四合院。
毛驴子的嘶叫声“咴——与”、“咴——与”，时常打破村庄的宁静。
“安东，今天你风师妹没上学，叫你过来吃饭，顺便辅导一下她的作业。”聂花花家里有两个保姆，但是她今天亲自下厨做手抓饭。
“师兄，快过来。”十四岁的聂风拉着安东。“过来看我喂的小仓鼠。”
“我妈和你何老师都反对我养仓鼠，他们说臭。这里是乡下，牛羊到处都是，他们也不嫌臭。”
小仓鼠在笼子里爬来爬去的，的确很逗人喜欢。
“风师妹，我来帮你。”只要不让它臭，这对于掌握了候家香术的安东算是小菜一碟。
“师娘，我今天第一次来，我跟你们带来点礼物，请笑纳。”
“安东，你的工资也不高，刚刚才上班，我和你老师都不需要你破费。”
“师娘，我给您们准备的礼物是空气和香丸。”
“空气？”母女俩听得目瞪口呆。聂花花心想，这孩子一定又要表演什么魔法。
安东亮出双手，手上什么也没有。只见他将两手叠在一起，使劲地来回搓。一会儿，整个房间异香扑鼻。
“妈呀，好神奇！安师兄会魔法！”
“等一下，我给你们做点香丸，好不好？这种香丸，含在口中，噙化后，五天不用吃口香糖，都能保持口气清新。身体能香十天，衣服能香半个月。”
“好的，好的。我们吃过饭就弄。”聂花花内心欣喜若狂，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她看好的人，没有让她失望。“你老师又出差去了，十天半月不会回来的。我们吃饭吧。”
“师娘做的抓饭真好吃！”
“抓饭透着菜油的清香，羊肉软而入味。胡萝卜和葡萄干软中带甜。师娘，你做的比山庄的厨师做的还好吃。”
“做抓饭，是我们XJ女人的基本技能。就像你们老家福县人，女人几乎都会做豆花一样。你老师带我去过他的老家石岗，他妈妈做的豆花很好吃。”
那年，何元成带着这个女人回去。十里八乡的人都在议论，何家人有出息了，讨了个大款。何元成一时成人村里的年轻人心中的榜样。他的同门师兄秦凡也十分羡慕。
吃过饭，聂风过来叫安东“安师兄，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房间，以后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和睡觉。”
给安东准备的房间挨院子，透过窗户往外看。一棵高大的丁香树枝繁叶茂，未完全开放的丁香花密布枝头。
丁香在候家香术中经常出现。它有温中降逆、散寒止痛的功效。
但是丁香花常以未开的姿态呈现于世人。容易让人感到愁思郁结，难以排解。
青鸟不传云外音，丁香空结雨中愁。这是诗人李璟对丁香花的概括。
“安东，你不是说要给我们做香丸吗？”
“师娘，您为什么在院子里种这么大一棵丁香树？”
“丁香花，花繁色丽，纷飞可爱。”
“那请问师娘，您有没有莫名其妙的生气或不开心的时候？”
“有呀，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才三十五岁，不可能提前进入更年期，。”
“师娘，就是因为这棵丁香树。它种在这个院子里，弊大于利。它的阴气太重我觉得应该把它拔掉！”
“是的，曾经有个懂风水的朋友，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我和你老师都没在意。现在连你也这么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丁香花虽然小巧可爱，但它开放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都是含苞欲放。含苞欲放是‘藏’的一种表现，藏是一种‘阴’，阴大于阳，人的情绪就容易低沉。”
安东说的很有道理。聂花花心想，自己的能力等各方面都比何元成强。中医认为，男属阳，女属阴。他们家里，就是阴大于阳，所以夫妻之间感情不和。
“那就把它拔掉算了！”
“让我来吧！”
“需要什么工具吗？我打电话喊几个帮手过来！”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安东脱掉上衣，露出健硕的胸肌。他来到丁香树前，上下左右打量一下，然后盘坐在离树几米开外。只见他闭上双眼，候家香术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出来。
他突然睁开眼睛，对着丁香树大喊一声：“灭！”
刹那间，雷鸣电闪，丁香树连根带叶化作一团雾气。
“收！”这时，他拿出一个半透明的瓶子，那团雾气乖乖地跑进那个半枝烟大小的瓶子里面。
“师娘，好了，现在没事了。”安东穿上风师妹递过来的衣服。
“它到哪里去了？”聂花花走近一看，刚才丁香树的位置的泥土和周围一样，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现在我来给你们做香丸。师娘，您去找一点上好的蜂蜜。”
聂花花还没回过神来。
“妈妈，安师兄叫你去拿点好的蜂蜜过来！”
“走，师妹，我们到厨房去等着师娘。”
聂花花拿来一瓶XJ黑蜂蜂蜜。
安东将蜂蜜炼制后放在一个小碗里面。从衣服口袋取出一个小瓶，倒出来适量香粉与炼蜜拌匀。
“这是博塔州哈夏草原上的茅香草晒干后，研成的粉。”
他将拌成的粉团，放在干净的木板上。
“风师妹，我们一起揉嘛，揉透后，捏成豌豆大的丸子。”
捏好的香丸，均匀地摆放在木板上。
“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安东将刚才装丁香树化为的雾气那个瓶子拿出来，对着香丸熏制。
“把它们装进陶瓷瓶中，就可以了。”
“安师兄，你今天晚上就住这里嘛，明天早上送我去上学，好不好？”